圣都大學附屬醫院。
潔白的隔離病房中,兩個紅色的“CR”字母掛在墻上,字母掛板正下方是檢查機器和醫用病床。
左側的墻上有著隔音板和觀察窗戶,能夠從二樓觀察隔離病房的情況,并且一樓的聲音可以傳導到二樓,但是二樓的聲音卻傳不到一樓。
這是為了方便醫生隨時監控一樓的情況,以及對病人的一種保護。
右側墻壁向內凹陷,留出一塊空間作為辦公桌使用,且帶有各種儀器。
此時此刻。
隔離病房內,小天使和鏡飛彩并肩而立,中間隔著一點距離,Poppy站在兩人的身后,花家大我和車車卻是無比的痛苦,眼睛睜大的同時,大張的嘴巴中發出痛苦的哀嚎。
火焰狀的病毒烙印懸浮在二者的背后,且火焰燃燒的同時,不斷的向著周圍散播游戲病病毒。
黃綠色的游戲病病毒匯聚成黃綠色的霧潮,瞬間彌漫到隔離病房的各個角落。
而離得車車兩者最近的鏡灰馬就是病毒霧潮的首當其沖的受害者。
“這....”
小天使眼睛瞪大,瞳孔瞬間緊縮。
他想起了米庫頒布的新的游戲規則中,第二項條款。
“玩家在進行游戲對局失敗后,病毒烙印會無差別的對周圍的生命體進行感染,然后將其消滅。失敗次數累計五次以后,玩家將會被消滅。”
“快點離開那里,院長!”
盯著病毒霧潮向前沖的小天使一把抓住鏡灰馬的手臂,用盡全力的將其向后拉扯。
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只是拉下了一件白大褂。
鏡灰馬張大嘴巴,恍若岸上失水的魚,嘴巴不斷張合,眼中透露出黃綠色的光芒。
“嗬嗬嗬嗬....”
皮膚表面病毒肆意游走的鏡灰馬身體已經變得透明,艱難扭頭的他看向自己的兒子,嘴巴開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接近消失的手臂奮力的伸向鏡飛彩。
“老爸!”
想要抓住自己老爸手臂的鏡飛彩還沒觸碰到,鏡灰馬直接化為絲絲的數據流消散在空氣中。一堆衣服落在地板上。
“噗通!”
呆若木雞的跪倒在地的鏡飛彩眼中的高光,慢慢的消失。
“老..爸?”
望著地上鏡灰馬消失前遺留下來的衣服,鏡飛彩表情逐漸扭曲。
“老爸!!”
游戲世界。
藍天白云之下,郁郁蔥蔥的綠草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擺身軀。
忽然出現在綠色芳草地上的鏡灰馬發覺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地方,馬上環顧四周。
“你好!”
穿著白色衣裙的小女孩站在一旁對鏡灰馬打招呼道:“大叔,你也是患者嗎?”
“這里是哪里?”
鏡灰馬撓了撓鬢角,很是迷惑。
“這里啊!”小女孩露出一絲微笑:“這里是我們游戲...”
少女的話還未說完,鏡灰馬卻再度消失在了這片美好的天地之間。
“被人復活了嗎?”
“真是好運啊!”
小女孩嘆息一聲。
“圓香!!”
聽到呼喚的小女孩扭頭看向一旁,在那里有著一個恬靜的少女站立。
“小姬姐姐!”
現實世界。
“嘭!”
一拳捶在地板上的鏡飛彩撲向了花家大我和車車,尤其是花家大我。
“你已經奪走了我的小姬,現在又要奪走我的父親嗎?”
“飛彩!”
“冷靜一點!”
小天使上前勸阻暴怒的鏡飛彩,一旁的車車掙脫了鏡飛彩的手臂后,撿起了一旁之前因為劇痛而掉落的徽章。
用力一按徽章上的綠色五芒星,光屏投影,手指在上面滑動的同時,車車在尋找著鏡灰馬的頭像。
最終在最后一頁找到了他。
“到底能不能行,讓我來試一試吧!”
試探性的一點鏡灰馬的頭像,他手中的徽章鑲嵌的綠色五芒星迅速黯淡,但是光屏卻開始變得凝實,且快速的擴大,然后擴張到一面墻壁的大小的時候,落在地上,緩慢平移,渾身赤裸的鏡灰馬保持著消失前的動作。
“我愛你啊,飛彩!!”
聲嘶力竭的呼喊的鏡灰馬眼角留下了淚水,只不過渾身赤裸的他實在是令人不忍直視。
“呀!!!!”
看到赤裸的鏡灰馬的Poppy呆滯片刻,下一秒足以掀翻房頂的尖叫聲響起。
同時還有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
捂著眼睛的Poppy轉身一跳消失在空氣中,回到了自己的游戲機中。
用力的掐著花家大我脖頸的鏡飛彩動作一滯,不可置信的扭轉視野的他脖子就像是久久未上潤滑油的門軸。
“老爸?”
“飛彩?”
鏡灰馬眨巴眨巴眼睛,一旁的車車摸了摸鼻子。
“話說回來,你能不能松手啊?”
拍打著鏡飛彩手臂的花家大我艱難的吐氣,鏡飛彩這才發現自己在暴怒的情況下做了什么。
訕訕的松開手掌的他,被沒好氣的花家大我一把推開。
“哼!”
怒哼一聲的花家大我怒視著鏡飛彩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鏡飛彩呆呆的看著自己死而復生的老爸。
小天使則是把之前扯下的白大褂遞給了這個大眼珠子的院長。
“那個啥....”別過頭去的小天使將白大褂送到鏡灰馬面前:“院長,你好歹遮一遮。”
“遮一遮?”
低頭一看的鏡灰馬神色慌張的伸手捂住下體,然后一只手接過了小天使遞來的白大褂。
“噓....”吹了一個口哨的車車調笑道:“真是沒想到啊,院長!”
“真人不露相啊!”
“咳咳....”
鏡灰馬的一張老臉瞬間變得通紅。
半個小時后。
二樓休息室。
所有人都圍坐在桌前,除了還躲在游戲機里面的Poppy。
“現在看來,羊皮卷上訴說的游戲規則都是真實的,能夠實際發生。”
車車把徽章丟在桌子上,徽章上綠色五芒星已經變得黯淡無比,只留下了一個黑色五角星的印記。
“院長,死亡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詢問起這件事的花家大我眼中流露出一絲好奇,鏡灰馬努力的回想著,然后伸手撓了撓鬢角。
其他四人全部都屏息凝神的等待答案。
“忘記了!”
雙手一攤的鏡灰馬聳聳肩膀:“說實話,我是真的記不清楚了。”
“只知道自己最后很是舍不得自己的兒子!”
鏡灰馬這么說,讓鏡飛彩臉上露出了幾絲羞紅。
“那么現在看起來,想要知道更多東西,就必須去一趟CatsDog了。”車車歪坐在椅子上,一條手臂搭著椅背:“畢竟他們才是游戲的發起人。”
“也只能夠這樣了!”
鏡飛彩嚴肅的點頭。
而全程不發一言的小天使默默地看向了自己的掌心,掌心烙印的火焰狀烙印好似在燃燒一般,映的他的瞳孔一片火紅。
CatsDog公司。
頂層辦公室。
環繞著整座房間的貓爬架高低起伏,像極了登山攀爬的山路。
而在所有的貓爬架匯聚的中心,一團藍灰色的大毛球正在微微的起伏。
安睡的米庫蜷縮成一團,細微的呼嚕聲從口鼻中傳出。
“嗚?”
忽然停止了打呼的米庫眼睛睜開了一絲:“這群家伙來我這里是做什么?”
微微的伸了一個懶腰的米庫不在蜷縮著身體,半米多長的尾巴高高的翹起。
“算了,就看看這些小家伙是想要搞什么得了!”
總部大樓。
某件會議室中。
領路的職員將小天使一行人引入了其中后,轉身離去,而在會議室中有著飲水機和承載各類飲品的冰箱。
穿著一身白色衣裝的車車隨意的打開冰箱,看著其中琳瑯滿目的飲品,車車笑道:“這里的待遇還真是不錯啊,搞得我都想來這里上班了!”
隨意的挑選了幾款飲品分給小天使幾人后,車車率先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小天使則是緊挨著他,看著愁眉不展的小天使,車車把手中的冰咖啡貼在他的額頭上,“怎么了,永夢。看起來有些沒精神啊!”
“只是在思考那些游戲規則,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一想起游戲規則,就會有些緊張。”
“緊張什么,我們可都是有五次重來的機會。”朝著小天使攤開手掌的車車笑道:“雖然我現在只有四次了!”
“可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小天使握緊了手中的咖啡,神色糾結而憂郁。
“咔啦啦...”
會議室的窗簾緩慢的降下,燈光也在同一時間消失。
“不要再想了,正主來了!”
拍了拍小天使的肩膀,車車正襟危坐等待米庫的出現。
“呼呼...”
兩團火焰出現在窗簾上,在幽暗的會議室內,顯得分外的吸人眼球。
“寶生永夢!”
“嗯?”
被米庫叫到名字的小天使下意識的站起來,米庫的眼睛微微的瞇起:“恭喜你得到了第一枚徽章,戰勝了我的戰士!”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
車車把咖啡丟在桌子上,雙手拍在桌子上,整個人站起:“你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你指的什么?”
“那羊皮卷上的游戲規則!”
聽到車車提起這個,其他三個馬上打起精神。
“只是增添游戲的樂趣罷了,畢竟要給你們這些玩家一些緊迫感,不然的話就太無趣了!”
“那病毒烙印又是怎么回事?”小天使開口發問,一掃之前的糾結,反而是鋒芒畢露。
似乎之前的那個不是他一樣。
瞧著眼中神采不同的小天使,米庫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這家伙現在變成了真正的自己。
“只是要說明一個道理!”
“道理?”
“敗者失去一切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