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井坂汽車站,福井到鳥井坂的公車剛剛入站,后門打開,乘客從中一個接一個走出。
人群中一個滿頭銀絲,鼻子上架著眼睛穿著和服的老婦人慢騰騰的挪著小碎步下了公交車。
“真好啊,東京!”
銀發和服老婦手中拎著自己的手包,認準方向之后,消失在了街道上。
東京,港區地區,某棟高級住宅樓內。
剛剛睡醒的米庫睜著惺忪的睡眼迷茫的掃視周圍,片刻后眉頭皺起的米庫咂吧著嘴道:“都這個時間了,莎莉娜還沒做早餐嗎?”
自言自語的米庫先是到廁所解決了私貓問題,途中看見了把一套沙發掏空的伊奇。
也沒在意的米庫來到莎莉娜的門前,門上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看到這面牌子,米庫的眼神才恢復了清明。
“奧對了,這家伙在制造戒指,差點忘了!”
又是一個哈欠打出的米庫蹲在莎莉娜的門前想了想,轉身去找自己的狗子,“還是出去溜一圈吧,老在家里宅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喊上狗子的米庫習慣性的去取自己的戒指長鏈,可沒成想長鏈末尾鑲嵌的一枚戒指忽然散發出魔法的微光。
“這個是...”瞪大眼睛的米庫眼中露出一絲恍然:“原來是冷卻期到了啊!”
鳥井坂,某條街道。
“給我站住!”
右肩膀上披著鷹隼斗篷的獸爺手持骰子軍刀死死的咬在一只模樣奇特的Phant的身后。
“該死的魔法師,你有本事敢繞我一命嘛?”逃跑中的Phant用極為兇狠的語氣說出了最為慫的話。
這只Phant渾身綠油油的,兩只招風大耳朵生在腦后,干瘦的身子像麻桿一樣弱不禁風,可是其逃跑的速度卻是一絕,鷹隼狀態下的獸爺竟然一時間無法追上。
“饒了你?”
“想得美,我都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食了,你給我站住,乖乖的讓我吃了你!”
揮刀斬出金黃色刀氣的獸爺在哥布林的身后留下一道刀痕之后,雙腳一蹬地面沖天而起。
“給我站住!”
自半空俯沖而下的獸爺直直的向著Phant哥布林殺去,哥布林見狀不由得亡魂大冒。
他是極為罕見的不善于戰斗的類型,柔弱的連伊奇都能把他打出屎來。
“可惡,這是你逼我的!”
嘴巴張開的哥布林停下腳步,從喉嚨里噴出來濃郁的綠色濃煙。
濃煙彌漫中,獸爺的視線被綠色的煙霧填滿,其中還夾雜著臭雞蛋爛垃圾的腐臭味道。
“好臭!”
驟然聞到這種味道的獸爺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暈眩感伴隨著惡心直沖大腦。
“噗通!”
一時間失去對身體掌控的獸爺筆直的跌落在地面,綠色的煙霧散去之后,哥布林已經不見蹤影。
“混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非得把你蘸著醬油吃了!”
憤憤然的解除變身的獸爺問了問自己的袖子,那股味道再次充斥著他的鼻腔。
表情驟然變換的獸爺兩眼眼角極力的向上撇,向下撇的嘴巴長大到了極致,鼻子深深地皺起。
“混蛋的Phant!”
一直泛著干嘔的獸爺在路人掀起的眼光中,臉色微紅的朝著自己的公寓走去。
上一次的深藍魔寶石搶奪事件中,因為奇美拉突然斷掉了他的魔力供應,導致獸爺最后偷來了一塊贗品。
而正品則是被米庫順利帶走!
這件事辦砸了的獸爺明顯感受到了奇美拉的小情緒,這家伙最近的食欲也大幅度的上漲,連同他也很是遭罪。
“攻介?”
熟悉的聲音加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進了獸爺的耳畔,心中突生不妙感覺得獸爺扭頭一望。
穿著和服的銀發老婦闖入獸爺視線內,臉色大變的獸爺驚聲道:“奶奶!?”
“你竟然在東京?”獸爺的奶奶來到獸爺的身前嫻熟的揪住他的耳朵,數落道:“既然在東京,你就不知道回福井老家看一看嗎?”
“我看你就是性子野了,當初不要你報考考古專業,你不聽,現在倒好,一天天的看不見人影!”
沖著獸爺一頓數落的老婦人臉色忽然一變:“奇怪,這是什么味道!?”
循著味道的獸爺奶奶最終確定了味道的來源是自己孫子的身上,不由得變色道:“攻介,你是掉到糞坑里去了嗎?”
“這么臭!”
“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外面胡亂晃蕩了,馬上跟我回福井!”
氣勢洶洶的揪著獸爺耳朵的獸爺奶奶拽著他向著汽車站的方向走去,獸爺臉上羞愧難當,可看見自己奶奶是真的鐵了心要把他帶回老家的時候,心里面突然慌了!
“我不能走!”
“怎么就不能走了?”
獸爺奶奶瞪著眼睛極為嚴厲的看著獸爺,心里有苦不能說的獸爺自然是知道自己是魔法師的身份不能告訴家人。
更遑論自己不吃Phant的魔力就會死這件事更不能讓她知道,那么眼下只有一條路了!
能夠哄住老年人,尤其是老年婦女的方法只有一個!
“我有喜歡的女生了!”大聲開口的獸爺讓獸爺的奶奶一愣,見到有效的獸爺忙不迭的開口道:“我和她快要確定關系了,這個時候離開不是前功盡棄嗎?”
“所以啊,奶奶。你先回去,等我把那個女孩子拿下之后,我帶她回去見您,順便商量著結婚的事情,爭取在明年給您生一個曾孫出來!”
此話一出,獸爺的奶奶面容柔和了幾分,看見自己奶奶這個反應,獸爺心中也是暗喜。
對付像他奶奶這種老年婦女,有什么比“娶媳婦、抱孫子”這六個字殺傷力更大的!
“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喃喃自語的獸爺的奶奶被獸爺推著前行一段之后,猛然反應過來,抓著自己孫子的手臂忙不迭的開口道:“那個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她家是哪里的,家里幾口人啊,家庭條件如何,在哪里工作啊,父母是干什么的啊,性格怎么樣啊?”
如機關槍一樣開口的奶奶讓獸爺臉色一怔,他就是隨便搪塞一下自己的奶奶,想把對方忽悠回福井的老家而已。
至于女朋友?
女朋友能有Phant好玩嗎?
“這個...那個..額...”
支支吾吾的獸爺撓撓自己的鬢角有些不知所措,很明顯他還是低估了“娶媳婦、抱孫子”對自己奶奶的殺傷力!
“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攻介?!”
面容一肅的奶奶板著臉開口,獸爺連忙搖頭:“哪里有呢!”
“我哪里敢騙您呢!”
“那就快點回答我的問題,或者把那位姑娘叫出來見一見!”
“這個....”
再次陷入卡殼的獸爺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身影,眼中露出極強的求生欲望的獸爺拉住自己奶奶的手道:“奶奶,您看我這個樣子也不好直接見面,這樣吧,您先到我住的地方休息一下,我打電話叫她出來!”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依你的意見!”
打量著自己孫子的奶奶點了點頭,正好她也想看看自己孫子的生活環境。
如果不達標的話,趁早滾回福井老家繼承家業!
然后結婚生一支足球隊出來,壯大門楣!
面影堂中,捂著小腹的法姐面色古怪的出了廁所,廁所紙簍中帶有斑斑血跡的紙巾無一不揭示著一個事實。
來親戚了!
米庫的性轉戒指是能夠徹底的改變一個人的性別的,從內到外,從細胞到器官,乃至于激素到生理反應都會徹底的改變!
法姐此時正值少女們一個月中最為苦惱的日子!
而在這個時候,也就證明了法姐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適應了性別轉換,一旦超過了時間限定,就會徹底成為妹子。
想要恢復原本的性別,那就有些不好說嘍!
悄咪咪的找上了阿歷的法姐湊到對方的耳邊輕聲道:“那個,阿歷你那里有沒有那個?”
“那個?”疑惑的歪頭的阿歷不明所以,法姐腦色羞紅的開口道:“就是女孩子生理期的時候用的!”
“你是說衛生...”
震驚的阿歷還么說完,便被法姐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之后,法姐輕聲道:“我現在疼得難受,而且你也懂得,所以能不能拜托你...”
極為復雜的看了眼法姐,阿歷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本來是把你當做男票培養的,結果你卻成了我閨蜜!
你以為你是后街的Poppy嘛?
先給法姐倒了一杯紅糖水,囑托好她好好地休息之后,阿歷穿好外套拿著錢包走出了店門。
就在這時,柜臺后的電話突然響起,法姐聳聳肩膀來到柜臺前拿起了電話。
“喂,你好。這里是面影堂,請問你找誰?”
掛著指甲的法姐很是公式化的接起電話,電話那頭這才傳來了支支吾吾的聲音:“那個我想要找一下操真晴子小姐!”
米庫安排的公寓內,獸爺躲在浴室中,拿著自己的電話,神色緊張的看著磨砂玻璃,生怕哪里多出一個人影。
“我就是,請問你有什么事情嗎?”
“晴子,是我啊,Beast的仁騰攻介!”
“奧,怎么了仁騰,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感受到小腹的疼痛感,法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如果是打聽Phant的話,我這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哦,那些混蛋現在藏得太深了!”
“不是這個!”很是糾結的獸爺耳邊忽然聽到了自己奶奶的聲音:“攻介,你的衣服我給你放在門口了啊!”
“好的!”
捂住手機的獸爺長聲回應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晴子,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怎么了突然這么正經!?”叉著腰的法姐依靠在柜臺上,電話聽筒那邊獸爺決絕中帶有一絲拼命意味的聲音傳來:
“晴子,請你和我結婚!”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