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體。
看著男人身軀消解,亞戈也完全肯定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隨后,他就這樣看著修格因釋放出的靈霧形成的巨鴉再度解碎成煙霧一般的形體,縮回修格因的身軀內。
“怎么樣?確認身份了嗎?”
“等一下,我看看。”修格因閉上了眼睛,僅僅過了三四秒鐘,它便再度睜開眼睛。
隨后,修格因回應道:
“是在幾年前的暴亂中被殺死的普通人。”
“普通人?”亞戈微微皺眉,“又是儀式的影響?”
“嗯。”修格因點了點頭,鴉眸中流轉著人性化的嚴肅,“是被儀式影響的靈體,如果我們來得晚一些,他可能就會被完全替代掉了。”
“傳說重現”亞戈低聲念叨著這個儀式的名稱。
存在于傳說中的人們,會逐漸取代現實的生靈....
就連靈體也會受到影響,不,應該說,靈體是先一步受到影響的。
不過,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修格因忽然扭頭,看向了樓下大門的方向:
“有人來了,先生。”
聽到修格因的警告,亞戈點了點頭,然后取下了臉上的無孔假面,戴上了看門人面具。
不過,這一次,在他戴上看門人面具時,那些漆黑絲線并沒有延伸而出,將他的身軀籠罩,讓他原本的身體消失不見,那些漆黑的絲線,僅僅是籠罩了他的臉部。
然后,變成了二當斯的面容。
看著他的臉發生變化,修格因笑了笑,一張鴉臉上浮現出人性化的揶揄神色:
“提前體驗到‘提線木偶’的能力,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
這并不是他使用了之前得到的那顆可能包含了序列7“提線木偶”的神秘物所帶來的效果,這是塔女士告訴他的,看門人面具的“不完全使用”的方法。
看門人面具的“變身”,會讓他整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是真正意義上的,被覆蓋掉,變成了另一個人,不僅僅是外表的改變。
在化身二當斯的時候,他即使受傷,流出的血也不會是銀之血,而是屬于二當斯的血液。
而現在.
他的臉,也是完全變成了二當斯的臉,不是改變,而是覆蓋。
盡管有些類似,但和“提線木偶”的能力還是有所不同的。
“爵士,現在你應該閉上嘴了。”
看著修格因閉上嘴后依然顯得有些嘲諷的表情,亞戈心中嘀咕了一句,走下了樓。
現在,就是他要讓別人將收尸人“烏鴉”的流言對應道他身上的時候了。
雖然料想過可能會出現的人,但是當他推開門時,不免還是有些心緒激蕩。
黑靴黑風衣、亞麻色長褲、白襯衫黑馬甲,顯得干練簡潔的馬尾女士.....
嘉麗德女士。
在她身邊的,還有高根。
克萊爾夫婦,荊棘樹的隊員。
“你是誰!?”嘉麗德的視線掠過對方的面容、掠過對方肩膀上的霧鴉,眉頭微微一皺。
而一邊的高根,也顯得有些戒備。
這個人,感覺有些眼熟,但是沒見過 “‘烏鴉’。”
迎著兩人的視線,亞戈盡量簡短地回應道,以對應“沉默寡言”的特點。
他并不怕對方能夠認出來。
他的臉是二當斯的,但是他的身高體型,都是自己的。
二當斯身材瘦小,而他狄亞戈一米八的身高,在這個時代,在普通人中,是毫無疑問的“高大”。
他看著兩人,然后繼續道:
“你們是荊棘樹的人吧?這里有靈體出現你們都沒發現嗎?”
他盡量改變了說話方式和聲調,以作區別。
聽到亞戈的話,嘉麗德眉頭擰了擰:
“這里是荊棘樹的管轄”
“已經不是了。”
但她剛開口,一旁的高根便出聲打斷道:
“你是收尸人‘烏鴉’?你已經把靈體驅散了嗎?”
他的目光也停留在這高大男人肩膀上的霧鴉上,和山德爾先生情報中的消息一樣,帶著霧鴉。
隨后,在高根的幾次問詢確認,并且另一位收尸人,那位照相館的“禿鷲”到來,并進行過確認后,他才得以從克萊爾夫婦警惕戒備的視線中脫離,離開了新商業區。
不過,在徹底脫離周圍人視線后,他肩上的修格因才出聲道:
“先生,我認為我們需要加快速度了。”
“沒錯,爵士。”
他在傳播“收尸人‘烏鴉’”的流言之前時,就已經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了。
靈體被儀式所影響,被取代變成另一個形象的情況。
“我先把消息通知給子爵。”
修格因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待他轉進街道后,修格因從他的肩上飛起,飛到周圍街區替他巡視放風,而他則利用賭徒謬論勾連系統,并利用帽子戲法,使用了馴養動物的技能,讓一只霧鴉帶著他剛寫了情報的紙條,飛向灰燼莊園。
等待了一些時間后,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瀏覽報紙的亞戈,終于看到了那只霧鴉飛回。
就像亞戈一開始吩咐的那樣,它將嘴里銜著的另一樣東西,放在了距離他不遠處的另一條長椅上之后,便飛走離開。
走上前,將紙條取走之后,亞戈轉身進入了另一條小巷里。
但在他消失在小巷后不到十秒,一個穿著棕色風衣的男人尾隨進入了小巷,但是 沒有任何人。
這里是死路 棕色風衣的男人眉頭一皺,然后立刻轉身離開了這條小巷。
小巷頂上,一只腳上有著白色7字斑紋的霧鴉,正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在男人離開之后,霧鴉飛起,飛過了兩條街,落到了一條長椅上,落到了一個男人的身邊。
“是那位子爵閣下派來跟蹤的?”
“不,我覺得那就是子爵。”
霧鴉張開了嘴,發出了聲音。
男人,亞戈微微翹了翹眉毛,打開了前面送信的霧鴉帶回的紙條:
“狄璐德市的靈體被儀式影響.....”
剛剛試圖跟蹤亞戈的棕色風衣男,很快便返回到了灰燼莊園。
在踏進大門的瞬間,他的面容發生了改變,恢復成那法爾的樣貌。
那棕黑色的眸子,在眸光流轉中,顯出幽紅。
一路來到莊園左側花叢的路燈旁,他隨手撿起一支枯萎花朵的莖干,然后甩出,將路燈上的紙條擊落了下來。
撿起紙條后,看著紙條上的內容,他面無表情地讀了出來:
“已經出現多次靈體被儀式影響替換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