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關于魔法的討論
九尾和江睿并沒有直接往英國境內轉移，倒不是因為群體轉移九人對九尾壓力有多大，而是單純的不想將所有的底牌徹底展現，從而引起英國太大的注意和戒備。
畢竟能直接進行跨境轉移的空間系魔法師…還是蠻遭人防備的，更何況英國和俄羅斯的距離并不近。
就算用到蟲洞進行轉移，也應該有模有樣的付出一定代價或者設計一種耗費心神時間的術式來進行才行，不然的話，像九尾一樣心念之間，可以跨越整個地球甚至星系的轉移，實在是驚世駭俗了一點，那已經相當于魔神的手段。
所以當蕾莎眾人從黑暗中睜開雙眼，黎明的晨曦下，是靜謐的灌木叢和已經略帶沉寂的蟲鳴下，一片寬闊的小型盆地。
這是她們的撤退點。
江睿掃視了兩眼，魔力放出迅速浸透了地面上的偽裝層，將地表下隱秘的地下基地的結構迅速分析，吃透——
普羅莉絲等四人分別解放了長槍狀的鋼鐵手，站在東南西北四個不同的方位上，一時間，魔力綻放的綠色紋路蔓延，風起云涌之間，整個盆地的地表竟然開始緩緩下沉，一個寬廣的平臺逐漸浮現——
大地下沉期間，地動山搖般從中間分離的場面倒是頗有幾分壯觀，導致芙蘭達和絹旗最不呢喃道：“所以，我們因為超能力，不能學習魔法了對嗎？”、
“感覺…超吃虧的。”
雖說是地下基地，但除了三個小型縱室和儲存空間外，整個盆地下方其實隱藏的平臺無非也就是一架直升飛機停留在平臺之上罷了。
江睿饒有興趣的掃視了幾眼整個本地的結構，聞言道：“別被唬到了，你們看到的無非就是一層魔法結界而已。”
“如果把其中包含的大地術式和視覺術式去掉，你們看到的應該跟學園都市武器庫作沒什么兩樣——”
“可他們也沒有控制臺呢。”佐天淚子好奇道：“是用魔法代替了科技復雜的電子命令嗎？”
“也可以這么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魔法構成的命令反而比電信號形成的指令更準確…”江睿勾著下巴，輕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把魔法和科學結合起來了呢，結果說到底也不過是將法師之手運用到一部分科技上面。”
“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蕾莎氣鼓鼓的將靈裝縮短收回腰際，叉腰道：“光是學會怎么縱這些交通工具我們就培訓了半年好嗎？”
“科學的學習成本并不比魔法低。”普羅莉絲解釋道：“同時兼顧兩側只會讓我們停滯不前。”
聞言，絹旗最卻是嘟囔道：“那也比學園都市好多了…在沒遇到隊長前，我們甚至不知道有魔法的存在。”
“沒辦法，其實我們有時候也羨慕你們。”普羅莉絲輕輕一笑，文靜的氣息在金發下閃耀：“說到底，魔法既然跟科學是死敵，那么本就應該不互相學習才對，但…科學終究是世界的主流。”
“你們不學習魔法，并不會影響到在世界的生存，而我們不一樣。”蕾莎補充道：“如果我們不會開車，不會簡單的科學常識，就是那我們就是異常。”
“什么嘛！但你們學習魔法仍然可以掌控科學，結合科學產生新的流派啊！比如…比如…”絹旗最不滿的反駁道，卻突然忘記了已經到嘴邊的那個學派的名字，導致她不只能向萬惡的隊長求助道：“人渣隊長，那個組織叫啥來著，就是那個超有魔法氣息的組織…”
“那是學派。”江睿撫上直升飛機的門扉，冰涼而又光滑的合金閃耀著青銅色的光輝，冰涼的手感和直升飛機后方外掛的機槍形成了完美的暴力美學。
如果說坦克是猙獰的鋼鐵巨獸，那么這架纖細的武裝直升飛機，就猶如戰爭機器中少女一般，看似柔弱，但實際上…卻意外的危險，江睿好笑道：“薔薇十字學派的確是擅長將魔法和科學結合，不過絹旗呀。”
“嗯？”
“魔法師也一樣不能開發超能力的喔。”江睿解釋道：“雖然說是與科學結合，但也只是動用了大部分科學的理論和用科技取代部分不方便的魔法技術罷了。”
“更何況，如今世界上八成的魔法師受影響最大的仍然是黃金系魔法學派，他們的能力往往反而是受到最古老的煉金術式，塔羅牌等占卦術式影響比較深。”
說到這里，江睿還好笑了一下，將黃金系魔法發展成一個時代，影響了整個世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亞雷斯塔和他老師所在的黃金黎明。
不管是與英國王室水火不容的芭德薇，還是背叛魔法世界一手建立科學都市，下定決心消滅整個魔法世界的亞雷斯塔。
江睿只能說，黃金系里面真的各個都是人才，專門出二五仔不說，還都是能毀滅天地的那種強大的二五仔。
“唔，感覺你們魔法世界好麻煩。”芙蘭達聽的暈頭轉向道：“什么薔薇黃金玫瑰…啊，那你們是什么學派啊蕾莎。”
“我們嗎？”將靈裝回收完畢，正在為直升飛機內部啟動擴容術式的蕾莎微微一愣，點了點下吧：“要說細致的話，我們本跟十字教學派和黃金黎明學派都多少沾一點。但真要說的話，我們這種出于系統教育類的平民，更多的應該算是學院派吧？”
“蘇格蘭丁堡…更傾向于北歐神話的派系才對。”江睿捏著下巴，看了眼九尾道：“如果按照說法，應該跟歐提努斯那種差不多的派系。”
“那歐提努斯什么學派？”九尾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鬼知道什么學派。”江睿翻了個白眼：“都成魔神了，她自己就是一個派系，干脆叫奧丁學派算了。”
另一旁，還在檢測直升機的四人微微呆愣了片刻，互相看了一眼——不是，怎么再聊她們嗎？怎么突然感覺話題在一瞬間提升到了他們根本無法企及的高度？
原來，這就是大佬嗎？
魔神這玩意都出來了，好恐怖——！
“好了，別扯了。”貝羅普清冷的關掉部分儀器，踏上駕駛艙道：“可以出發了，話說回來，不管是薔薇十字還是黃金黎明，終歸到底，放到神代都是屬于赫爾墨斯學派。”
“而黃金系也好，薔薇系也好，不過是他們的結社名字罷了，真要說學派的話，那我們新生之光自然是新生系魔法師。”
“嘛，這倒也對。”江睿撓了撓頭，贊同的點點頭：“雖說現在還只是結社預備軍，但我看好你們喲！”
眾人紛紛踏上飛機，蕾莎蹦蹦跳跳習慣的打開駕駛位一側的觀察員位置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扭頭一把把普羅莉絲拉到前面：“這次你坐前面！”
“誒？！可是我不會當觀察員——”
“又不是打仗！！”蕾莎興沖沖的沖到后面，一股坐到江睿的對面笑嘻嘻道“那你是什么派系的魔法師啊。”
整個后排倉大概擴充了一米半左右的長行空間，大概用的是鏡像術式的原理，因為本來一排的雙人座被拉伸延長成了八個人的位置然后雙排對面而坐，頗有種小型運輸機的感覺。
“我嘛？”江睿環顧著四周，道：“既然是拉萊耶的魔法師，自然是就拉萊耶系咯。”
“噫——”蕾莎不滿的發出一聲輕咦，這種回答明顯就是糊弄人的好嗎？
但聊了這么久，說到底派系跟魔法師本的立場并沒有什么關聯，僅僅只是能夠說明對方擅長術式的出處和傳承師門罷了，意義倒也沒有太多的重要。
上了飛機以后，說實話江睿還是有幾分震驚的，畢竟能將一家直升飛機在短時間內通過術式改造成能夠坐下九個人的程度，這讓他不高看了這個隊伍內，名為普羅莉絲的金發少女一眼。
本來還以為這個小隊除了蕾莎都是廢物，結果現在看來，各人都有所擅長，再各自的領域上都有著極為強大的能力，倒是有幾分頂尖團隊的模樣。
四個人，三叉戟加一個把？
江睿瞥了眼前面開飛機的貝羅普一眼，暗自點了點頭，作為隊長，貝羅普顯然擁有絕對的大局觀和冷靜的格，以及對英國絕對的忠心。
飛機啟動，伴隨著機翼旋轉的嗡嗡聲，眾人只感覺片刻的失重后，整個飛機已經起飛，沒有任何意外的飛向了藍天。
佐天淚子睡意全無，第一次坐直升飛機的她顯得像個進城的小倉鼠，興奮的不得了的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絹旗最和芙蘭達則是百般無聊的繼續做起了自己的事，絹旗最拿出b級電影雜志，芙蘭達繼續拿出玩偶鉆研炸彈。
九尾更是小腦袋一歪，整個人跌到江睿肩膀上，眼睛一閉不管三七二十一，進入了睡眠狀態，雖說是睡覺，但一想到星靈那高度發達的精神意識領域，江睿就懷疑她每次嗜睡，都是偷偷摸摸去精神領域玩游戲去了…
而對于九尾來說，也就是江睿現在在眾人面前不方便變成抱枕狀態，不然軟軟的果凍一般的枕頭，才是最舒服的入睡輔助品。
蕾莎若有所思的盯著江睿精致的側臉和他肩膀上的九尾，忽然道“我們現在正在進行時間旅行喔！”
聞言，眾人微微一愣，紛紛無語，除了裝作沒聽到的駕駛員和觀察員外，朗西絲毫不猶豫的嘆了口氣…
“好爛的笑話——”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突出了高冷而聰明的人設，就比如佐天淚子，還在欣賞飛機外面美景的她聽到后，呆呆傻傻的怔了一下：
“誒？什么時間旅行？”
“…”江睿淡淡的抬頭瞥了眼窗外，因為直升飛機不會飛的很高的原因，所以并不會像客機那樣看向窗外只能看到云層或者渺小的城市，反而，在直升飛機的高度下，外面世界山巒和溪流清晰可見，宛如畫幕。
很好看。
江睿淡淡的想到，說是時間旅行，實際上倒也沒什么差錯，因為莫斯科比倫敦比莫斯科晚了三個小時左右，比東京晚了九個小時。
但也的確…這個話題無聊的他都懶得解釋。
倒是芙蘭達作為“從今天開始作為隊長徒弟的一號狗”方案的終極代表人，給淚子解釋完后，還不忘了反過來挖苦道：“按你所說，我們一路向西，只要保持跟地球公轉的速度相同，那是不是相當于時間停滯呀。”
但這個話題，倒是突然得到了廣泛的回應。
“你還別說，這個還真有。”蕾莎仿佛扳回一城般，高傲的抬了抬腦袋道：“雖然用科學來說不太可能，但對于用表象代表里象，利用相火花影響世界的魔法來說，我知道不少魔法都是利用這個原理來達到時間暫停的效果。”
芙蘭達：“？？？”
“前輩似乎也說過…”淚子弱弱道：“哪怕是科學，也有時間是速度的理論說法，只要超過那個速度，就有可能時間倒流——”
說完，她吐了吐舌頭道：“不過我是不怎么懂啦，不過風系魔法中，也有通過將風的速度跟世界本的運轉達到一定層次的相同，從而做到將有化為無，將流動化為暫停的術式。”
“我想…時間也應該差不多吧？”
芙蘭達：“？？？”
你到底是跟誰一伙的？！
“不是…這也太扯了吧？就算是魔法，好歹也要講究原理的吧？”
“魔法本來就很扯。”江睿想了想道：“你之前遇到的我和鬼刀之類的，都是喜歡粗暴的將魔力轉化為元素或者看的見的威力型攻擊術式，所以你可能覺得魔法只是武器。”
“但要真說起來…”
江睿凝聚出斷鋼劍的原型，華麗的劍反出一陣幽光。
“這把劍，僅僅是因為被賦予了一個傳說，從此，它便成為了可以斬斷一切，無視防御的利刃。”
“魔法是唯心論，不需要理由，只需要讓人相信即可，哪怕是時間相對論，就像上面聽起來很搞笑的理由，但的確也可以當做相信的理由。”
芙蘭達看著利刃，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頹然的低下頭不在反駁，只是喪氣道：“我越來越想學魔法了…”
“我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們覺得魔法很強，很不講道理。”
“而是想提醒你們魔法是很詭異的存在，不要因為覺得不應該實現，不可能做到就忽視了戒備。”江睿輕輕拍了拍芙蘭達貝雷帽，看向窗外道：“這次跟我去英國，算是一個接觸魔法的契機，多學一點，既然接觸到了魔法世界，以后你們說不定會成為對抗魔法勢力的第一暗部。”
江睿自認為她在的時候，這支小隊不會出現什么問題，但終有一天，他和九尾都會離去，不管是為了給淚子留下點班底也好，亦或者好歹也算是自己的部下。
江睿多少會有些希望她們能爭氣一點，活下去。
好歹也是從他放過，并且培養的家伙。
“這話說得，超喪氣的。”絹旗最仿佛察覺到了什么，抬頭道：“你就仿佛在超道別一樣。”
“錯覺。”江睿語氣淡然，收回了斷鋼劍，耳邊，傳來了蕾莎在對面熠熠發亮的眸子和聲音：“那是你的靈裝？那是…斷鋼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