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慫
萬人大會堂分為四個可就坐區域，其中一層、二層、三層都擁有上千張座位，合計能坐下一萬人，最后一個區域就是主席臺了，而趙家四口人中，也只有趙啟明有資格坐在主席臺上，而他坐在這上面，完全是因為他要代表特別貢獻獎（個人）這一獲獎群體而講話，而他身邊就坐的是阮正業，他是代表特別貢獻獎（單位）這一群體講話。
除開這倆人之外，主席臺上就坐的其他人身份都不低，除了其他獎項講話代表外，最低的都是全國人大代表。
隨著就坐的人增多，趙啟明也不得不社會地主動和一些有印象的人打招呼，比如說現任九三學社主席，以及與會的幾位九三學社副社長。
雖說這是趙啟明第一次與這幾位見面，但作為新人，趙啟明還是很規矩地牢記這些大佬們的姓名和相貌，真要是發生‘見面不相識’這一尷尬情況，丟臉什么的也都是次要的。
“今天機會難得，一會典禮開始后要集中注意力啊。”聊了幾句后，學社主席低聲囑咐一句，生怕趙啟明在這場合犯渾。
“嗯，我會集中注意力的。”點點頭，趙啟明自然明白這個場合意味著什么。
說句不好聽的，他在臺上發個呆都很可能被發現，而發呆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對演講者的不尊重，萬一再碰到是大佬發言，那真就慘兮兮了。
“嗯，不過也不要太緊張，一會有時間？一起出來喝杯茶？”對于對方的態度，吳社長還是比較滿意的，雖說對方學歷低了點，但好歹在慈善領域上是有卓越貢獻的，是值得肯定的積極分子。
今次趙啟明、育德慈善能獲獎，功不在九三學社，而在于其自身在過去的所作所為，九三學社最多就是推動趙啟明和育德慈善代表演講而已，而這種決定的本身，也是國家對慈善領域中新晉人士的肯定和鼓勵。
“這…我晚上六點的機票，今年準備去島城過年。”趙啟明一臉為難，畢竟能和學社內部大佬聊天的機會也屬罕見。
這位吳社長是個院士，今次與會的副社長們也都是院士，那腦瓜子都是個頂個的聰明，趙啟明也有存在打好關系的念頭，未來自己福利院里真要是有聰明蛋，到時候也能通過關系網往上推一推，但今天時間還真安排不過來。
“那比較可惜了，年后吧，喝茶的機會有的是。”吳社長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隨即看到促進會的會長正往這邊走找位子呢，也就笑著打招呼，順便給趙啟明引介一番。
忙忙叨叨的，趙啟明跟個站臺小弟一樣，臉上掛著廉價的笑容，認識這些半年前他跳腳都撓不到人家腳底板的大佬。
隨著時間的推進，無論是主席臺上還是臺下，座位上都陸續填滿了人，大概在下午兩點出頭的時候，趙啟明看到國內政圈最大的大佬走上主席臺，挨個和主席臺上的人聊幾句，看上去一點也沒有電視里的嚴肅，或許是場合問題，大佬今天笑容很多。
等大佬走到趙啟明這邊的時候，大佬看到趙啟明臉上的微笑因為過度緊張而顯得僵硬后，便指著吳社長，打趣道：“小趙我有聽說過，是個好孩子，不過這膽子不夠大嘛，九三學社截胡歸截胡，但人才得給我培養好了，這要是養歪了，小心我回頭找你麻煩。”
“這可難為我了，我們學社您也知道，要說培養個學生什么的真就不算什么，但慈善家也沒辦法培養啊。”吳社長看上去和大佬很熟悉，言辭間沒有太多的小心謹慎。
‘是了，院士的層面本身就有能力和資格參與國家上層政策，甚至可以為大佬當智囊的，熟悉是一定的了。’
慫逼趙啟明腦子分割出一部分，‘分析’了一下吳社長與大佬之間的關系，但卻沒分析出自己這時候到底要說些什么好，總不能開口來一句‘吃飯了沒’。
甭管大佬之間的對話有沒有冒犯到自己，趙啟明只能維持自己那愈發廉價的笑容…
“加油，國家的發展離不開你們這些民間人士。”
“育德慈善，培育品德的慈善，聽說你今年要搞兒童福利院和愛心小學，這很好，德行的培養就需要從小開始，很有知行合一的意味，以后你和你的基金會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直接找上級部門求助，也可以找你們吳社長，如果他們都處理不了，那你就直接找我。”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將‘育德’，真正的進行下去！”
拍了拍趙啟明的肩膀，大佬勉勵對方曾經做過的，以及未來要做的。
“是，保證完成任務，不過說到困難我還真有點，福利院那邊我希望能招攬到一定數量的退伍軍人對福利院進行半軍事化管理，即期未來孩子們能以入伍為第一就業選擇并且能盡快適應行伍生活，其次是育德學校，就是愛心小學，我希望能的到當地部門的大力支持，主要是在教師層面的審核。”趙啟明靈機一動，瞬間就把自己經常掛在嘴邊上的東西都給說出來，還別說，這一套可能是真說多了，現在重復起來一點都不卡殼！
但話出口他就后悔了，這屁大的點事兒你跟人家大佬匯報，高射炮打蚊子都比這節約啊！
“剛才還說你膽子小呢，這一說到慈善膽子立馬大起來了嘛”大佬剛準備抬腳走人呢，這時候也不忙著走了，停下來，上下掃了他兩眼，眼神中…
很抱歉，緊張的趙啟明暫時不確定大佬眼神中到底是帶著什么意味，反正沒有小說中的赤橙黃綠青藍紫的七彩光澤，他也不敢去解讀。
往小了說，他這是小慫回家——慫到家了。
往大了說，在一個一言禁止動物成精的404年代，誰敢去解讀？
大佬招招手，后面一個看上去像秘書的人趕忙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和中性筆，做出隨時記錄的姿態。
大佬說：“想法很不錯，這兩條我都允了，只要不違反國家法律法規，對于任何慈善項目、對于任何慈善行為，我這邊都是大力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