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深放火
夜色降臨。
整個余化山上起了一層山風，涼颼颼的，煞為舒適。
山寨內外，多數火把已經熄滅，只有一些重要關卡處，依然有人把守。
整個寨子大部分區域都陷入到了絕對的靜謐之中。
牛大奔豎起耳朵，靜靜傾聽了片刻。
當覺察到沒有任何動靜后，伸出腦袋，直接向著牲口棚的大門鉆了過去。
這大門是一種木質柵欄門，并未上鎖，只是有一條繩掛住而已。
他鉆出腦袋，張嘴咬向了繩索。
咯嘣、咯嘣…
聲音沉悶。
他有種感覺，現在的牙齒明顯比白天要強悍許多，一嘴牙齒好像都變得有些鋒銳了，不再是以前的黃板牙。
很快，那條拴住門鼻的繩索便被咬斷開來。
牛大奔伸出腦袋，用力一頂，頓時將這個柵欄門給直接頂開。
他伸頭看了一眼外面，動了其他心思。
轉頭看了看身后的其他雞鴨豬羊們，低叫一聲，立刻向它們沖撞了過去。
“哞！”
一群雞鴨牛羊被他撞的到處亂跑。
尤其那群老母雞，一個個受驚亂飛，撲騰著飛出了牲口棚。
其他的豬羊也全都如此，被他追著亂撞，沖出了這里。
看到這群牲口全部跑出后，牛大奔也緊跟著竄了出去。
白天那兩個看守在外面的土匪，早就回去睡了。
看守牲口棚不過是個輕松的活兒罷了。
又不是看守罪犯，所以兩個人也根本沒放在心上，白天喝足了酒水，晚上陷入了一片酣眠，呼嚕聲隔得很遠都可以聽到。
牛大奔沖出牲口棚后，立刻發現剛剛那群被他驅趕出來的畜生，居然全都停了下來，一個個傻不拉唧的在院子中呆立，渾然不知道該做什么。
牛大奔暗罵一聲。
果然是靈智蒙昧的畜生。
他不再理會這群禽牲，獨自奔出小院，剛一來到小院的門戶之前，忽然看到緊閉的大門上，居然掛了兩個白色大燈籠。
燈籠內，還有燭火燃燒。
牛大奔腳步一頓，腦海冒出一個想法。
似乎，他可以放火？
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小院中的其他建筑物全都是茅草、干柴蓋成的，沒有一點泥土，和前世的鋼筋混凝土截然不同。
他這才想起來，古代的房子好像多數都這樣，這簡直是天生為了讓人放火去燒的。
想到這里，牛大奔雙腿直立而起，爬到門上，張開牛嘴，將上面的一個白色大燈籠銜了下來。
好容易才把燈籠銜下，他自己也累得夠嗆。
兩條腿直立行走，感覺像是一座山壓在身子上了一樣，腿腳顫抖，說不出的難受。
“這到底是不是高武世界，老子想恢復人形，要怎么做才行？”
他銜著燈籠，向著院子中的草屋奔了過去。
如果不恢復人形，他感覺到自己的很多動作都做不出來，大大限制了他實力的發揮。
心中再次詛咒一次那個將他弄到這里的混蛋！
牛大奔四肢如飛，很快來到一處草屋前。
里面鼾聲如雷，渾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牛大奔脖子一甩，白色燈籠從嘴巴中橫飛出去，落在了茅草屋的上面，很快蠟燭燒破燈籠紙，點燃茅草，像是起了連鎖反應，大火頃刻間燒起，從一個草屋蔓延到第二個草屋，從第二個蔓延到第三個，濃煙滾滾，木制的墻壁也統統燃燒起來。
院子中的雞鴨豬羊受大火驚擾，全都驚慌起來，源自本能向院外逃竄而去。
牛大奔也緊跟著向外跑了過去。
房間內鼾聲如雷，里面的二人依然沒有醒來。
一群牲口逃出了小院之后，再次呆立起來，在院子外的一處區域保持不動，幾頭老山羊還若無其事的悶頭啃著草根。
一群老母雞也是眼神呆呆的，向著四周看去。
牛大奔看到這群禽牲的樣子，再次無語。
這就是靈智未開的東西，給了它們生路，它們也不知道。
牛大奔管不了那么多，沿著一條山路，向外逃去。
剛剛逃出不遠，后面便傳來了凄厲的大叫。
“火，著火了，快來人救火啊！”
“來人啊，救火啊！”
牛大奔回頭看去。
熊熊火光在黑夜中瞬間燃起，比他想象中燒的更快，大火蔓延院子，整個黑夜都一片透亮。
其他房間內的土匪全都聽到動靜，紛紛臉色大驚，趕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怎么會著火！”
“快去救火！”
一群土匪衣服也沒來得及穿，抓起水桶、木盆向著牲口棚那里狂奔而去。
牛大奔趁著大亂，心中歡喜，一路奔走。
但奔著奔著，很快發現問題。
那就是他迷路了。
天色又黑，山寨又大，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來到了哪里。
牛大奔心頭暗罵，不敢繼續亂奔，擔心遇到其他土匪。
他目光四下觀察起來。
很快又發現了幾處朦朧的燈籠。
當即小心翼翼的迅速接近了過去。
目光掃射，沒有其他土匪在附近。
一共四個燈籠，掛在一個草屋的屋檐上，四處還有淡淡臭氣傳來。
牛大奔眉頭皺起，目光掃視一眼，很快弄清楚這是哪。
“是廁所，我呸！”
他連連甩鼻子，忽然心中一動，再次接近一個白色燈籠，人立而起，向著那個白色燈籠銜了過去。
吱呀！
忽然，木門打開的聲音傳來。
一個黑漆漆的茅屋被人從里面打開了，一個干瘦干瘦的土匪一邊系著褲腰帶，一邊推開房門，嘴中哼著小曲，向外走出。
牛大奔臉色一呆，回頭看去。
一人一牛，目光瞬間對視到一起。
牛大奔剛剛人立而起，嘴巴中還銜著燈籠，牛眼瞪得老大，一眨一眨的。
那干瘦土匪也呆住了，茫然的看著人立而起，比他還高的一頭黃牛。
這是…成精了？
“哞！”
一聲牛叫，牛大奔反應過來，先發制牛，丟掉白色燈籠，四肢著地，渾身力量凝聚到極致，直接一個前沖，向著干瘦土匪頂了過去。
干瘦土匪露出驚駭，急忙想要躲閃，但卻發現這黃牛速度簡直恐怖，幾乎比練了幾年武的人還快。
一聲悶響，干瘦土匪當場被撞中胸口，堅硬漆黑的牛角震碎他的胸骨，將他的身軀當場頂的倒飛出去，一屁股坐在茅坑里，死的不能再死。
牛大奔看了一眼被他一頭撞死的土匪，不敢多呆，銜起燈籠，扔到草屋，很快將這幾處茅房也給點燃，隨后又銜起一個燈籠，向著外面奔了過去。
他一路奔走，完全弄不清楚哪是哪，反正看到有茅草的地方，直接將燈籠扔了過去，很快燃起大火。
一群土匪剛剛沖到牲口棚那邊，還沒來得及將牲口棚的大火撲滅，便緊跟著看到其他地方亮起了火光，紛紛厲喝起來。
“快，分開救火！”
“有人在故意放火!”
“該死的到底是什么人在放火，我要活剝了他的皮！”
人群很快散開，分成了好幾波，前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