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數次交鋒
上午十點，聆訊會上，簡奧偉看著手中的一疊文件，默默挪過話筒，朗聲道：“首席，你說寒戰行動，是警隊自回歸以來，最成功的失敗事件，對嗎？”
“內務報告是這樣寫的！”聆訊會首席點了點頭。
簡奧偉聞此，淡笑一聲，忽然加大了音量道：“什么叫最成功的失敗事件？”
見無人回應，簡奧偉又道：“從文法上來講，這句話簡直狗屁不通，我完全不同意這份內務報告！”
“李sir，你覺得呢？”簡奧偉看向了李文斌。
“這份內務報告我看過，其中的一些說法，我不是很贊成，整場寒戰行動，我都全權指揮，發生的所有細節，我都一清二楚。”
李文斌擦了擦眼睛，慢慢戴上掃了一圈首席團的成員，繼續道：“至于產生的后果，我作為行動直接指揮人，當然不可避免的有一定責任，但我一定是嚴格按照警例程序來的，沒有任何違反的地方，所以各位說我失職一事，我基本上一點也不認可。”
此話一出，聆訊會頓時唏噓一片。
簡奧偉立刻對空做了個手勢，示意眾人禁聲。
“李sir，首先我要聲明，這場聆訊會是你對自己在寒戰行動中的疑點進行回答，而非辯論，請你注意自己的措辭！”聆訊會首席冷聲道。
“OK！”李文斌舉起雙手示意，笑著閉口不言。
聆訊會繼續進行，簡奧偉再度開口，詢問李文斌道：“李sir，在行動中，你極其信任前SDU警司韓方進行一線指揮行動，可最后依舊發生了不可逆轉的后果，于此，你如何回答？”
李文斌清了清嗓子，淡聲道：“首先，這個不可逆轉的后果我們警隊并不承擔，既然是行動，就有成功和失敗兩種可能，如果不及時采取行動，放任蔡元祺逃竄離開，會釀成更可怕的后果，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其次，我們的隊伍是專業的，雖然韓方違反了程序，但也在應急處理之中，事后他也承擔了責任，如果首席團非要咬著這件事不放，我選擇拒絕回答。”
李文斌態度十分簡單，凡是不利于警隊的一律不承認或者作正面回答。
兩個小時過去，這場聆訊會以失敗告終，當然李文斌是大獲全勝，但首席團那一邊的人明顯臉色不好看。
別墅內，簡奧偉剛剛給自己倒了杯茶，歐詠恩就湊上來問道：“師父，這次聆訊會你準備針對李sir嗎？”
“為什么要針對？”簡奧偉笑道。
“你不是答應加入他們了嗎？”
“答應不代表同意，聆訊會我必須參加，因為這是上面的意思，但是誰要想借我的手去對未來一哥下手，那我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見氣氛有些沉重，簡奧偉松了口氣，淡笑道：“你們調查李sir怎么樣了？”
“沒有結果！”歐詠恩搖了搖頭，顯然一無所獲。
“沒有就別強求，以你的手段，怎么可能斗得過李文斌，好好做你的事就行。”
“我明白了！”歐詠恩點了點頭。
“那個韓方怎么樣了？”
“我說了他一頓，但他還是表示，相見您一面，有些事要當面談一談。”
“見我？”簡奧偉明顯有些訝異，“我又不認識他，他見我做什么？”
“誰知道呢？”歐詠恩擺了擺手，也是對韓方的意思極為不解。
“我最近沒時間，最起碼也要等聆訊會結束，等所有事告一段落之后，我再去港大上課的時候，找他談談吧。”簡奧偉想了一個折中的主意。
“隨便你啦，反正又不是我見他。”歐詠恩撅了撅嘴巴，明顯對韓方欺騙自己一事心里還有怨言。
“別生氣了，今天我在旺角定了位置，你的幾個師兄師姐也要來，一起去敘敘舊吧！”
歐詠恩聽了果然面上有些喜色，笑道：“一定！”
港大一間自習室內，韓方看著厚厚的法典，正準備小憩一會時，忽然看到一條訊息發了過來。
打開手機，正是一封郵件，對方以對話的形式，將今天早上聆訊會所有的話全部記錄在案，其中幾個重要人物的對話還加粗了字體，方便分析。
轉頭看了看附近，發現沒什么人逗留，韓方直接帶上帽子，將頭縮到了衣服了，然后在狹小的空間內看了起來。
果不其然，和韓方預想的一樣，李文斌是針尖對麥芒，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整場聆訊會里，他對于警隊的利益沒有一絲忍讓的意思，這無疑是鷹派散發出的強烈信號。
只不過，這個信號有些指向不明確，萬一引起上面的不滿，那局勢就糟了。
只有將之正確引導到合適的人身上，這件事才會更加簡單。
敲定想法，韓方將手機放到荷包里，抱著法典就出了門。
門口遇到一個人，正是韓方的同學。
“你兩個小時前進來，這么快就走了，今天又不學，考試怎么辦？”
“這是我該操心的事嗎？”韓方挑了挑眉頭，一臉笑意地轉身離去。
那人忽然想起每次韓方前一晚簡單地復習一下，然后次次考試都是第一名，頓時啞然不語，戴韓方走遠，他才轉頭小聲嘀咕一句：“掛逼！”
當晚，韓方與阿嵐共進晚餐，最近阿嵐活得愈發滋潤，不僅沒了對韓方的擔憂，還可以每天定時約會吃飯，簡直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兩人聊了會天，韓方借口上廁所，轉身走向門口。
從廁所出來，韓方在大堂門口蹲守片刻，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歐詠恩。
“師姐，真巧啊，在這都能遇上你。”韓方笑著上去打招呼。
歐詠恩沒有回應，只是疑惑道：“你怎么在這里？”
“當然是吃飯啊，我和我女朋友今天出來吃飯！”韓方笑道。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歐詠恩神色微變，旋即冷聲道：“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她就要離去。
韓方見此，立刻攔在她面前，笑道：“師姐，簡大狀的事，你還沒告訴我結果呢？”
“我師父最近沒空見你，等過段時間他去學校的時候自然會找你！”歐詠恩面色冷峻，直接推開韓方，轉身離去。
韓方一笑，默然不語，繼續走了回去。
剛一坐下，阿嵐就嗅了嗅空氣，皺眉道：“你和哪個女孩子見面了？”
“剛剛出去時見到一個學姐，聊了兩句。”韓方面不改色，仿佛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真的？”阿嵐狐疑道。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哼，最好別騙我，不然.......。”阿嵐思忖片刻，本著對自己的強大的自信心，她終究沒有多方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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