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寒戰提前

　　下午，港島國際機場外面，韓方提著一個挎包走到一間便利店里坐下。

　　一刻鐘后，一個全身黑衣，頭戴鴨舌帽的年輕人坐到了他對面。

　　“這里面有通行證，還有覃歡喜的聯系地址，你直接去漢東找他，他會安排好你的！”

　　“何國平那群人怎么辦？”阿杰抬頭注視韓方道。

　　“我自然有辦法！”韓方淡然道。

　　“你小心他們的手段，政治部出來的人，什么事都敢做！”阿杰看了眼手表，提起包裹就要離開，出門前忽然叮囑道。

　　“明白！”韓方點了點頭，淡聲道：“你也小心，或許我也會去漢東！”

　　“希望你不要來！”阿杰眼中并沒有多少喜色。

　　韓方坐在玻璃墻邊，目送阿杰上了飛機，方才轉身離去。

　　開車剛剛轉入市區，韓方心神一動，眼角瞥到后視鏡里一輛大貨車沖向自己，他當即一腳油門，猛地轉向躲了過去。

　　來不及慶幸，韓方就看見前面出現幾個蒙面人，每人拿著一把MP5，朝著自己走來。

　　韓方一驚，連忙解開安全帶向左一倒，躲過了一梭子子彈，然后立刻拉過后座的包，從里面拿出了自己的Glock17，輕輕上膛。

　　那群蒙面人慢慢走近，韓方趁勢猛開車門，從車里滑出，然后連開數槍。

　　那群人稍一躲閃，韓方就往外疾奔而去。

　　一路躲閃，韓方盡量朝著那些有障礙物的地方游走，片刻之后，韓方已經躲進了一條小巷子里。

　　那群人見一擊不中，立刻上了一輛無牌照的車，然后立刻逃走，根本沒再看韓方一眼。

　　從遭到襲擊，到逃離成功，再到那群人逃走，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半，見無人跟蹤，韓方等到警笛聲響起，方才慢慢出了巷子。

　　帶隊的韓方認識，正是O記的莊卓嬅，她看了眼韓方和被槍擊過的汽車，面色凝重道：“韓sir，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吧！”

　　“OK！”韓方也不推辭，這種情況，他哪還敢一個人開車離開，跟著O記走相對安全一些。

　　做完筆錄，韓方就看到阿嵐在門口等自己，兩人對視，阿嵐直接拉過韓方的手走向外面。

　　尋了處無人的角落，阿嵐方才急切道：“你沒事吧！”

　　“沒事！”韓方笑著搖頭。

　　“我跟你說過不要管那些事你不聽，現在別人直接盯上了你，你難道非要出事了才肯放手嗎？”阿嵐壓抑著聲音，心里極為不好受。

　　“再這樣下去，我真不知道哪天見到你就是一具尸體了！”

　　韓方不敢多說，只是嘆息一聲道：“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你放手！”阿嵐注視著韓方的眼睛，卻發現他沒有半點退縮的意味，頓時眼一紅，捂臉跑開。

　　韓方見此，握緊了拳頭，牙咬的咯咯直響。

　　“你們逼我的！”韓方低沉著嗓音道。

　　他也沒再管阿嵐，直接離開O記去了總部，來到李文斌辦公室門口，見他還在辦公，頓時敲門道：“李sir，有時間嗎？”

　　李文斌抬頭就看見韓方，當即放下文件，摘下文件道：“進來吧！”

　　等韓方坐下，李文斌方才嘆道：“今天的事我知道了，讓你受連累了！”

　　韓方沒說話，只是盯著李文斌眼睛，良久方道：“李sir，我想要一個答案！”

　　“什么答案？”

　　“我想問你，究竟是港島的安全和未來重要還是警務處處長的位子重要？”韓方這句話針鋒相對，絲毫沒有之前的謙遜。

　　“你想說什么？”李文斌臉色一變，頓時看向了辦公室外面，見沒有人才放下心來。

　　“如果前者重要，那么我就沒看錯人，如果是后者，那我辭職！”韓方光棍道。

　　“你以為我當警察的初衷是什么？”李文斌聲音冰冷，“我做了二三十年警察，要是只為了升職，早就做到一哥了，還會勞心費力來管行動這邊？”

　　“保安局那里不知道多少位子又舒服又輕松，不比待在警隊舒服多了？”

　　“曾sir馬上退休，新一哥即將上位，李sir，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韓方終于說到了關鍵問題。

　　“這件事上面自有安排，你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李文斌正色道，“我知道你被襲擊心里有想法，但是這些事急不得，我們不知道這背后之人是誰，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李文斌做了二三十年警察，所有的程序方法幾乎都一清二楚，但他畢竟不知道未來，韓方現在所面臨的問題，早已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襲擊案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想知道李sir會怎么做？”韓方面色平靜地望向李文斌。

　　李文斌聞此，沉吟片刻，終于抬首道：“為了警隊，為了未來，我們只能背水一戰，無論這場戰斗有多難，我們都沒有選擇！”

　　“我明白了！”韓方站了起來，“李sir，我先走了！”

　　“OK！”

　　......

　　廉政公署內，張國標一一將證物整理，從四十億黑錢的賬戶，再到錢瑞安集團的一系列罪證，他都智珠在握，只要這些東西遞上法庭，錢瑞安下輩子只能在牢房里度過了。

　　直到他看到那兩封匿名舉報信時，方才眉間微微皺起。

　　這兩封檢舉信，可不只是涉及錢瑞安這一個集團，有關警隊通訊系統那一節，則是指向新的方向。

　　前幾天張國標為了追查錢瑞安一案，他將之暫且擱置，如今案子告破，他自然又將之重拾手心。

　　“蔡元祺！”張國標默默念到這個名字，忽然神情一震，快步拿起那些線索，走出了辦公室。

　　“麥sir，蔡元祺一案基本上已經坐實了，我們要不要直接去帶他回來？”張國標面色慎重地看著麥啟文，像這種大行動，一旦出事了，他一個人根本扛不下來。

　　只有他的上司，麥啟文才能無壓力的全部承受。

　　“直接帶回來吧！”麥啟文此刻早已不想放長線釣大魚，錢瑞安這條魚已經夠大了，他沒必要再冒著風險去勾出蔡元祺身后的人。

　　操作不好，一個不小心，身后便是萬丈深淵，他麥啟文剛剛有挪位子的跡象，可不能就這么完蛋了。

　　“OK，明天我們就抓人！”得到麥啟文的首肯，張國標自然毫無壓力。

　　郊區一間工廠內，蔡元祺、李家俊乃至何國正等人，都在這里商議事情。

　　如果韓方在這里，一定可以認出何國正身后那群人，正是白天襲擊自己的那一批。

　　“你們為什么要直接朝韓方動手？”蔡元祺一臉怒意地看向何國正等人，“他的地位，根本無足輕重！”

　　“可他有你的證據！”何國正冷聲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李文斌的人？”蔡元祺反駁道。

　　“就算是，可是李sir不知道我們的事，他更加不會知道！”

　　蔡元祺聞此，臉色陰沉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向李家俊。

　　“蔡伯，還繼續按照計劃行事嗎？”李家俊笑道，“反正都準備好了，只要操作得當，肯定可以把劉杰輝拉下馬！”

　　“不要再這樣行動了！”蔡元祺搖了搖頭，“我可能已經暴露了，你們一旦行動，他們首先就是懷疑我，韓方一旦指證我們，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那怎么辦？”李家俊神色一變。

　　“劉杰輝！”蔡元祺看向工廠外面，冷聲道：“只要把你父親扶上去，自然就能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