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開始謀劃
一處頗為雅致的院子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左手澆花壺，右手一把樹木修剪刀，極為愜意地擺弄著眼前的幾株盆栽。
“錢先生，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擺弄你的盆栽啊？”卓凱走進院子，默默解開西服扣子，站到了老人面前。
“卓sir說笑了，我都退休這么久了，不擺弄盆栽，能做什么？又不比你們年輕人手腳輕便，說走就走，如今我這把老骨頭，稍微出個遠門就渾身酸痛！”老人說完，面帶笑意地看著卓凱。
“錢先生，明人不說暗話，警方已經盯上你了，我知道你能量大，可是再大也大不過廉政公署吧？”
“我錢瑞安這把老骨頭，什么時候惹上廉署了？卓sir，沒有證據你可別憑空污人清白，小心我告你誹謗呀！”錢瑞安淡笑一聲，繼續開始修剪自己的花草，壓根不打算搭理卓凱。
“錢先生以為讓人滅掉龐言廷那幾個人的口，就可以掩蓋所有痕跡嗎？”卓凱盯著錢瑞安的眼睛，冷聲道：“李文斌已經讓人在查那個殺手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是誰干的，再加上新界東北那塊地一直被廉署盯著，錢先生你覺得自己還能脫身嗎？”
錢瑞安終于放下澆花壺和剪刀，到一旁的水龍頭下洗了個手，然后擦干水漬，扶了扶眼鏡道：“卓sir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不過我很好奇，你來找我干什么，我們好像沒什么交集吧？”錢瑞安頓了頓，道：“卓sir可不是什么熱心腸的人！”
“我得罪了李文斌！”卓凱正色道：“自從我隱瞞那些臥底的時候，李文斌就盯上了我，再加上韓方倒向他，我基本上沒路走了，所以我才找到你！”
“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們目前確實有著共同的目的，不是嗎？”
“共同的目的！”錢瑞安呢喃兩句，忽然笑道：“的確有廉署的人在查我，可那又如何，沒有證據，他們能拿我怎樣？”
“倒是卓sir你，才是走投無路了吧？”錢瑞安眸中泛著精明的光芒。
“的確！”卓凱老實地點了點頭，直言道：“我知道錢先生能量大，很多事都可以擺平，以前我也想做個好警察，可我師傅郭學華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我實在是不想哪天無緣無故被殺，希望錢先生可以幫我！”
“卓sir想我怎么幫你？”錢瑞安和卓凱并肩走到一座涼亭中，慢慢坐到石凳上，然后給自己和卓凱倒了杯清茶。
淺飲一口，錢瑞安緩聲道：“或者說，卓sir你給自己下的注碼，有多大？”
“你想我怎么做？”卓凱睜大眼睛問道。
“最起碼得先來個投名狀吧，不然我怎么知道卓sir你是不是在玩碟中諜呢？”錢瑞安輕輕放下茶杯，冷聲道：“我記得還有四個臥底吧，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我希望卓sir能把這件事擺平！”
“還有呢？”卓凱挑了挑眉，“我可不相信錢先生就這點條件！”
“等你把這件事做了再說！”錢瑞安忽然站起，漫步離開涼亭。
卓凱捏了捏茶杯，頓時下定了決心。
出了錢瑞安的院子，卓凱直接撥通了韓方的電話，第一句問的就是：“爆seed在哪？”
“怎么了？”韓方明顯吃著火鍋，嘴里含糊不清，對面還有人聲吵鬧。
“我要他配合我演一出戲，別人不敢說，至少也要成功騙過錢瑞安！”
“騙過錢瑞安？”韓方輕笑一聲，“那起碼也得請幾個專業劇組的人員來配合，幾個血漿包就想演活這出戲，你以為他那么多年的保安局長白干的啊？”
“我無所謂，就怕騙不過他！”卓凱搖頭道。
“我會把這件事告訴爆seed，不過怎么操作，我就不參加了，你自己安排吧，現在警隊那邊人盯我盯得緊，不多說，先掛了！”
掛斷電話，韓方不由得想起原著中的情景，卓凱靠著一系列動作，徹底騙過錢瑞安，將這個犯罪團伙一窩端掉，但是最后還是讓他逃脫，也間接害了絕大部分臥底人員。
如今警隊的安全系統，根本就不安全，短時間內想要徹底將之修正，以韓方目前的能量，根本就做不到。
倒還不如真正讓這個問題暴露在警隊面前，這樣還能起到刮骨療毒、壯士斷腕的作用。
尋思片刻，韓方直接將剩下的火鍋打包，往回趕去。
......
廉政公署內，張國標經過幾天的偵查，終于得到了許多有效的消息。
“龐言廷臨死前的一段時間，曾經接過一個境外電話，里面詳細談到一筆黑錢的事，我們已經查驗到了，正是龐言廷犯罪集團歷年來所累積下來的財富！”張國標滿懷信心地站在廉政公署執行處首長麥啟文面前。
“麥sir，這次你一定要支持我，破案在即了！”
看著張國標一臉振奮的模樣，麥啟文不好給他潑涼水，沉默片刻，方道：“那個幕后黑手，你查到是誰了嗎？”
“我懷疑是前警務處處長蔡元祺！”張國標正色道。
“說說你的推測！”麥啟文聽到這個名字，松了口氣，顯然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
“還是一封匿名郵件，里面詳細介紹了警隊第三代通訊系統的供應方由幾個外國公司組成，而這些外國公司無一不是由蔡元祺控股，簡而言之，整個警隊的通訊系統，全都掌控在蔡元祺一人手中，這太可怕了，麥sir！”說到末尾，張國標眼中閃過一絲驚怒。
麥啟文在廉署任職多年，當然知道警隊通訊系統掌控在犯罪分子手中的后果。
“有證據嗎？”還是那句話，麥啟文雖然信了張國標，但不可能無條件讓他去做事，萬一情報有誤，他這個執行處首長就做到頭了。
“我們已經對這幾家外資企業進行調查了，確實發現他們同屬于一個控股人，而這個控股人的身份，明顯來自港島，雖然還沒確定是蔡元祺的身份，但我相信已經不遠了！”
“OK！”麥啟文點了點頭，又叮囑道：“這件事一定要小心又小心，雖然蔡元祺已經退休，但是他在警隊還是有一定影響的，據說在政界他也有許多朋友，你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嗯！”張國標表示贊同，隨即又道：“我們還查到龐言廷犯罪集團有一筆巨大的黑錢被人撬走，我懷疑是警隊內部人員利用職務之便進行黑吃黑，目前鎖定的目標是刑事情報科警司卓凱，這件事我也希望同步調查！”
“你放手去做吧，我們廉署存在的目的，就是不放過一個貪腐分子，我會幫你擺平上面的壓力的！”麥啟文毫不在乎地同意了，說到底，還是卓凱沒背景，一個普通的警司，在他們眼里，還真是可有可無的，他們想要的，只是放長線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