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輿論壓力
“雷霆”掃黑行動雖然已經結束，但李文斌的心緒并未平靜下來。
幕后黑手依舊沒有下落，龐言廷等人的犯罪集團莫名被滅口，還來不及搜集有力證據，就被一鍋端了，這讓他惱火不已。
冷靜下來，李文斌似乎察覺到了一股苗頭，一股針對港島警隊的勢力正在崛起。
或許警隊之中，乃至于更高層面，都有他們的勢力。
這絕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思考了一下午，李文斌終于決定徹底將這股勢力挖出來，或許這是他升任警務處處長的一個契機。
當天，李文斌就找到了鑒證科的主管警司陳肖。
“李sir，你找我？”
“嗯！”李文斌微微頷首，指著對面的凳子道：“坐！”
“喝咖啡嗎？”等陳肖坐下后，李文斌又笑著遞了個杯子過去。
“不用！”陳肖抬手拒絕，隨即正色道：“李sir，你有話就直說吧，能力范圍內的，我一定會盡力的！”
“好，那我就直說了！”李文斌理了理鏡框，不急不緩道：“龐言廷公司爆炸案，你們鑒證科從里面提取到了哪些有用信息？”
“現場處理得非常干凈，除了幾個受害人的指紋外，幾乎提取不到任意第五人的指紋，不過這倒是一個疑點，因為無論怎樣，受害人辦公室內都應該有一些別的指紋！”
“什么意思？”李文斌來了興趣，坐姿也端正起來。
“爆炸現場是受害人龐言廷的辦公室，這里應該長期有清潔工打掃，再加上公司人員時不時匯報情況，都應該留下一些痕跡，但是我們檢測現場時，卻沒有任何收獲，這表明，在爆炸前，辦公室里面有過刻意清除痕跡！”陳肖分析道。
“會不會是兇手擦除的？”李文斌問道。
“不會！”陳肖搖了搖頭，“經過對犯罪現場的檢測，炸彈應該是在兇手離開十分鐘前安裝，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絕對是來不及清理那些痕跡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在受害人死亡前，那里就曾經被清掃過！”
“你說之前就有人來過？”李文斌微微皺眉道。
“嗯！”陳肖點了點頭，又道：“兇手作案的水平極高，不僅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對我們鑒證科的程序也十分清楚，我們能夠搜集到的證據，幾乎都是他特意留下的，光憑證據，根本查不出來！”
李文斌聞此，頓時陷入了沉默，陳肖也不敢打擾，默默坐在對面不發一言。
片刻后，李文斌忽然朗聲道：“這次爆炸案，和上次存放證物的房間被燒一案的現場，有什么相似點？”
“李sir，你懷疑這是同一個人做的？”陳肖驚道。
“上次你們搜集物證的時候，也說過沒有任何痕跡，我想，你們可以從這一點下手！”李文斌笑道。
陳肖想了想，忽然道：“或許可以利用一下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說不定會有異常收獲！”
“我不懂什么原理，但我知道，這是你們鑒證科的專業，給我一個完美的答案，OK？”
“yes sir！”陳肖敬禮道。
三天后，陳肖再度來到了李文斌的辦公室。
“李sir，有結果了！”陳肖抱著一摞文件走過來。
“說！”李文斌眼神銳利道。
“由于時間久遠，我們無法從上次現場提取物質，只能用已經鑒證過的痕跡來對比，通過提取此次現場的痕跡，我們發現有幾個地方極為相似！”
“哪幾個？”
陳肖拿起第二本文件夾，緩緩翻閱道：“有三點，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兩個地點我們都從中提取到一種藥物的殘余成分，通過分析，這是一種治療氣喘疾病的藥！”
“還有呢？”李文斌直接把這點忽略，全港島不知道多少人得過氣喘病，根本不可能進行排查。
“兩次現場的布局，都極為有條理，每一個地方都經過精心準備，因此我們推測兇手有著完美型人格！”
“第三點呢？”李文斌明顯有些失望，這些信息都太廣泛了，根本無法確定一個范圍內的目標。
“兩次現場，我們都發現過地面有壓強過重的痕跡，經過檢測，可以確定是釘子鞋導致，由此可以確定，兇手作案穿的應該是釘子鞋！”
“OK，這個點很重要，你們和總區重案組合作，嚴密排查，一定要把人找出來！”
“yes sir！”陳肖點了點頭，卻沒有離開，輕聲道：“其實還有一點，我們在龐言廷公司地下室內發現一具女尸，她后背有傷口，經過DNA檢測，發現他是龐言廷的秘書林希微！”
聽到這個名字，林文斌神色一變，立刻道：“你說林希微？”
“嗯。”陳肖點了點頭。
“OK，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繼續和重案組合作破案，我會處理的！”
等到陳肖離開后，李文斌直接去了韓方的審訊室。
一見到韓方，李文斌就直言道：“林希微死了！”
韓方面色不變，似乎在意料之內。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李文斌盯著韓方眼神道。
“說什么？”韓方苦一聲，頗為無奈道：“我現在的情況，什么也做不了，從我被調離O記開始，基本上就被人盯上了，當時我才開始調查康道行總督察殉職案幾天，就被調去飛虎隊，李sir，我又不是神，怎么預知未來？”
見李文斌一言不發，韓方又道：“如果你非要我說，那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除了卓凱，誰也沒法給你答案！”
再一次提到了卓凱這個名字，李文斌無疑內心有些觸動，看著韓方呆坐的模樣，他終于下定決心道：“我可以保你出來，但是這件案子，你必須給我搞定，不然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韓方聞此，頓時眼神一變，正色道：“李sir放心，只要我恢復職位，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OK！”李文斌點了點頭，“過兩天我就跟處長提這件事，你準備一下吧！”
五天后，警察總部，李文斌直接在會議上提出恢復韓方的職位。
“李sir，韓方的案子，好像還沒有定下結論吧，貿然放他出來，不符合程序吧？”劉杰輝冷聲道。
“我們的同事，能夠升任警司的，無疑都經過了品格審查，可是因為高層的懷疑，就停職調查，這無疑是寒我們同事的心，況且爆炸案已經有了目標，韓方大致已經撇開了關系，我認為沒有必要再對他進行審查了！”李文斌朗聲道。
“李sir，韓方沒問題的話，為什么之前要跑？”O記的主管梁警司出聲道。
“他幾次被人追殺，警隊沒有保護他，他不跑等死啊？”李文斌冷哼道。
會議室內明顯分成兩派，支持李文斌的人都贊成解除對韓方的審查，而劉杰輝一派，則是認為應該繼續調查，只有警務處處長曾向榮一言不發。
“曾sir，你覺得呢？”李文斌終于把皮球提到了曾向榮手里。
“解除審查吧！”曾向榮看了眼眾人，淡聲道：“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已經有一個律師團的人，在向法院提出申訴，要求我們解除對韓方的審查，我們似乎沒有確切的證據繼續調查吧？”
最后一句話雖然是疑問，但眾人都清楚，這不過是曾向榮的不滿罷了。
“現在媒體的風向已經對我們警隊很不利，杰輝？”曾向榮忽然看向劉杰輝。
“嗯！”劉杰輝點了點頭。
“你處理這件事，將這件事的輿論壓力降到最小，我不想媒體說我們黑警林立，OK？”
“yes sir！”劉杰輝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