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安全屋內,卓凱召集眾臥底議事。
“徐家寶的案子怎么樣了?”薛家強開口問道。
“情況不太好,徐家寶找到了醫生開具腦退化證明,他的律師明顯想利用這一點,讓他不用被起訴!”卓凱沉聲答道。
“那豈不是什么事都沒有?”薛家強頓時怒道,“過幾年沒事了他一樣出來,到時候比誰都快活!”
“查案就是如此,犯罪分子往往利用司法漏洞,逃脫審判,但只要我們搜集好物證,一定能將他們繩之以法!”卓凱嘆聲道。
“又是物證!”薛家強冷笑道,“因為所謂的證據,我們死了多少警察,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而他們依舊站在我們面前,想抓都抓不到!”
“你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么冷靜?”薛家強愈發憤恨,“人家有權有錢,我們費盡心機搜羅證據,人家一通電話我們就沒轍了,我們就像傻子一樣,讓別人玩弄股掌之間!”
見卓凱不發一言,薛家強又道:“等人家出來,照樣喝幾萬塊一瓶的紅酒,年年出國旅游吃香的喝辣的,逍遙法外快活似神仙,而我們依舊像條老鼠一樣,上躥下跳毫無作用!”
“啪!”丁小嘉終于忍受不住,一巴掌打向薛家強。
“薛家強,我們做警察的,就是要講證據,如果任意妄為,那和黑社會有什么分別,我看你是做黑社會做久了,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是嗎?”薛家強淡聲道:“我就是因為太記得自己的身份,所以才這么痛苦,看著他們逍遙法外,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
話說完,薛家強再也不顧,獨自離開了安全屋。
“你不要做傻事!”卓凱喊道。
“放心,我不會亂來!”薛家強冷笑著離開。
......
“昨日傍晚,銀行家徐家寶在野外失蹤,警方懷疑與其患有的腦退化癥有關,現正加大力度搜救!”
旦日一早,卓凱看著電視里的新聞,頓時一驚。
思忖片刻,卓凱立刻就打電話給了薛家強。
“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事?”薛家強渾不在意道。
“薛家強,我警告你,身為警務人員,不可以知法犯法!”卓凱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卓sir,你身為警察,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如果是有關工作方面的事,請你給我合理的解釋,否則到時候我會向警務處處長投訴你失職!”
“爆seed,你不要執迷不悟了!”
“卓sir,沒什么事我就掛了!”薛家強說完,頓時掛斷了電話。
“爆seed!”卓凱還想說什么,卻只能聽到“嘟嘟”的忙音。
沉吟片刻,卓凱終于無法坐視不管,主動撥通了丁小嘉的電話。
“卓sir,有事嗎?”
“我懷疑徐家寶的事是爆seed做的,我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他態度很冷淡,我懷疑他后面還會有動作!”
丁小嘉心中一動,立刻道:“卓sir你想怎么辦?”
“你先在蒲楊淑云手下繼續搜集罪證,一旦爆seed再次行動,我們一定要阻止他,防止他再次錯下去!”
“好!”
龐言廷所在的公司內,郭正、蒲楊淑云以及龐言廷三人正在議事。
郭正和蒲楊淑云兩人的臉色看起來極為慌張,徐家寶一事,徹底讓他們感覺到了危機感。
以他們如今的地位,其實并不畏懼司法層面的審判,畢竟他們有著無數種方法躲避上訴,找醫生開證明、找律師辯護都是手段。
總有一條能讓他們躲避責任,就算實在是無法脫責,也能利用一些法律漏洞,無限拖延下去,這些事他們早就熟練無比了。
可如今對手卻不走尋常路,直接摒棄了司法等審判程序,轉而危及他們的生命安全。
有錢人都惜命,像他們這樣又有錢又有地位的人,更是如此。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由不得他們不驚慌。
唯獨龐言廷臉色灰黑,如同遭受毀滅打擊一般,一臉沮喪。
“現在怎么辦?老徐已經不見了,下一個會不會是我們?”蒲楊淑云一臉驚恐地看著兩人。
“言廷,你怎么看?”郭正也是束手無策,手腕微微震顫,打官司他無所謂,可碰到不講道理的黑社會,他哪里還有辦法。
“不行就報警吧!”蒲楊淑云似乎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我們申請警隊的保護!”
“你瘋了!”一臉沮喪的龐言廷終于喊了出來,“現在警隊本來就在調查我們,你還主動送上門去,是嫌他們搜集的證據不夠多嗎?”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步徐家寶的后塵?”蒲楊淑云尖聲道。
“先鎮定下來!”龐言廷瞥了眼兩人,正色道:“越到這個時候,我們越要保持冷靜,你們先回去,我會找人保護你們,千萬不要找警隊庇護!”
“你一定要找人保護好我們,錢不是問題!”郭正叮囑道。
“知道了!”龐言廷揮了揮手,臉上更加不自然。
當晚,龐言廷就撥通了陳子安的電話。
“龐先生有事嗎?”
“你知道徐家寶是被誰抓的嗎?”
“不知道!”陳子安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黑道的人干的!”
“你們能不能找到他?”
“龐先生,我們又不是警隊,你不要總是老是拿這么難的問題找我好不好?”陳子安一臉無奈,這段時間,他簡直比消防隊員還忙。
“算了,你找幾個身手好的,幫我保護幾個人!”龐言廷退而求其次提出了新的要求。
“保護誰?”
“律政司郭正,議員蒲楊淑云,一定不能讓他們出事!”
“放心吧龐先生,有我在沒人能動他們!”陳子安打著包票道。
“那就好,還有那些人的消息,你也別落下了!”
“知道了!”
掛斷電話,陳子安一臉無奈,如今他雖然當了和勝坐館,可相比以前的日子,倒更像一條隨叫隨到的狗了。
不過他也沒有抱怨,富貴險中求,相較一輩子無法出頭地做馬仔,他還是喜歡如今當坐館的日子,哪怕這個坐館要看人臉色行事。
思忖片刻,他立刻就打電話安排手下做事,來完成龐言廷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