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姜并非老的辣
“元仔？”阿嵐猶豫片刻，試探道：“我還是叫你阿元吧，元仔什么的，搞得像黑社會一樣！”
元仔聞此，淡笑道：“隨便，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再說我本來就是外面混的，沒所謂的！”
阿嵐聞此，心中一動，對韓方的理解似乎加深了一層。
路上，兩人各自無言，直至阿嵐回家后，阿元徑直走向樓下一間屋子，留在了這里。
旦日清晨，韓方剛從桌子上醒來，就看到廉政公署的負責人走進來。
“韓sir，我們現在正式懷疑你與葉兆良兇殺案有關，至于警隊黑警一案，暫且擱置，我們將把你移交給保安部，希望你配合！”
韓方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兩個助理主任立刻走了進來，一前一后跟在韓方身邊，將他帶到了大廳之中。
“你們好，我是保安部高級督查楊錦榮，韓sir的案子由我接手！”
迎面走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他一臉笑意地與廉政公署的負責主任握了握手，便將目光放到了韓方身上。
“原來是楊督察，韓警官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們保安部能夠秉公處理！”負責韓方案子的高級調查主任正視楊錦榮道。
“我知道了！”楊錦榮目不轉睛地盯著韓方，絲毫沒有搭理廉政公署的人。
“韓sir，我們又見面了！”楊錦榮笑道。
廉政公署的人感覺到了兩人的輕視，面帶怒色，但是又不好撕破臉皮，只有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得了警隊的優勝獎！”韓方淡笑道。
“可是韓sir卻得了榮譽勛章！”楊錦榮別有意味道。
“我比年長，也先你從警校畢業！”
“韓sir只大我兩屆，卻做到了所有同齡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地步！”
“運氣而已！”
“一次兩次是運氣，十次百次就只有兩種可能了！”話音未落，楊錦榮便凝視韓方的眼睛，似乎想從里面找出一絲波動。
“哪兩種可能？”韓方不在意道。
“第一種，自然是靠本事！”
“那第二種呢？”韓方繼續問道。
“做黑警！”此話一出，楊錦榮的眼里，露出一股別樣的目光。
“楊警官覺得呢？”
“我覺得是前者！”
“我要是第二種呢？”韓方笑著直視楊錦榮的眼睛。
“我不信！”楊錦榮搖了搖頭，“全港島我都找不出一個能令你韓sir折腰的人，何況出賣一切去做黑警？”
“不為人折腰，可誰會和錢過不去？”韓方微微一嘆道。
“確實！”楊錦榮點了點頭，“韓sir，跟我走一趟吧！”
“你隨意！”
......
保安科的審訊室外，郭學華坐在警務處副處長李文彬正對面。
“李sir，讓保安部來查，是不是有些不妥？”郭學華臉上神色陰晴不定，讓人看不出深淺。
“那讓你們CIB來查？”李文彬冷笑一聲，并不搭理。
“韓方之前可是O記的人，現在他出事，我懷疑警隊機密已經被泄露了！”郭學華繼續說道。
“你直接說他是黑警不就行了！”
“葉兆良畢竟在他車后備箱里，人證物證都在啊！”
李文彬沒有搭話，只是靜靜盯著郭學華，片刻之后，方才冷笑道：“郭警官，你做警察接近二十多年，不會覺得區區幾個古惑仔就能做人證，加上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具物證尸體，就能定一個高級警務人員的罪吧？”
郭學華聞此，臉色一變，頓時閉口不言。
“收起你的心思，一大把年紀了，安心等退休多好，非要來淌這攤渾水！”李文彬默默嘀咕幾句，便離開了會議室，僅留下郭學華一人沉思。
半個小時后，楊錦榮出了審訊室。
郭學華見此，立刻站起道：“楊警官，他承認了嗎？”
楊錦榮聞此，一笑道：“郭sir，保安部好像不歸你管吧，你要知道結果，請向我的主管警司申請介入調查，如果沒有程序，我可以告你竊聽警隊機密的！”
郭學華聞此，頓時臉黑到了極致，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保安部。
“楊sir，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楊錦榮身旁一個探員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頓時開口提醒道。
“我們保安部什么時候輪到CIB指手畫腳了，出了一個劉建明還不夠嗎？”楊錦榮聲音冰冷，不含一絲表情。
當夜，楊錦榮留在保安部加班，韓方也樂得自在，抱著杯面吃的正歡。
“韓sir，你為什么不肯說實話？”楊錦榮端著一碗盒飯，坐在韓方面前。
“什么實話？”韓方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我都是按照程序回答，有什么不對的嗎？”
“韓sir入行十年，審過的案子比我吃過的飯還多，想糊弄我這個警隊新人，還是綽綽有余，我們何苦互相為難呢？”楊錦榮笑道。
“新人？”韓方也是一笑，“論新人，陳永仁比你更適合這個詞，你這個警隊老油條，就別再裝模作樣了！”
提到這個名字，楊錦榮面色一變，最后依舊笑道：“韓sir還真會打擊人，盡挑那些比我厲害的人來說事！”
“陳永仁可沒有你厲害！”韓方嗦了一大口面，模模糊糊道：“他霉尼鑫哏！”
見韓方壓根沒有半點要說的意思，楊錦榮終于不再問話，自顧自的咽下一塊紅燒肉，“算了，韓sir既然不肯說，那我就靜待韓sir的手段吧！”
韓方不理，只是繼續沉吟在杯面的濃香之中。
正午，太陽正好，距離韓方羈押已過了五天。
灣仔軍器場街的警察總部里，郭學華癱倒在李文彬面前，默默將自己的“罪證”呈了上去。
李文彬見此，默默不語，良久方才緩緩道：“所以，你承認一切都是你在謀劃，無論是嫁禍韓方警司，還是殺害葉兆良總督察，都是你一個人的手筆？”
郭學華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你們帶走吧！”李文彬招了招手，頓時幾個廉政公署的高級調查主任便將郭學華撐起，慢慢拖離會議室。
空蕩的會議室內，僅剩下李文彬一人。
“韓警司，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李文彬喃喃自語道。
警隊的程序還是很快的，中午郭學華招認了罪證，傍晚韓方就放了出來。
臨行前，楊錦榮看著成竹在胸的韓方道：“韓sir，你做事的手段，其實我一直都在學習！”
“繼續學，加油！”韓方一招手，面不改色地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