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人隊伍變成了兩人,關云暗自慶幸,終于不用走彎路了。
“二哥,我提一個小小的要求,以后能不能給我配一個坐騎啊?”
身子骨較弱的夏弈吐著舌頭喊著累。
“就你這個身子骨是怎么走到草原深處來的?”
夏弈翻了個白眼,他總不能說自己臨時給自己占卜了一卦,算到了自己改變命運的機遇在西北草原,所以直接趕來了嗎?
“我…”
還沒等話說完,關云揮手示意夏弈安靜下來,眼神凝重的看向某個方向。
“那邊大隊的人馬在廝殺,至少有千人。”
“廝殺?在這?”
關云點了點頭,雖然只是模糊的聲音,但他確確實實聽到了打斗的聲音,而且空氣中還彌漫著些許的血腥味,
“要去看看嗎?”
一般有人動腦子的時候他是絕不會自己動腦子的,關云一直懷疑用腦過度會折壽。
“加起拉個總共千人?這樣的隊伍可不像是來尋仇的,在這種地方,這種時間,盜匪的可能性更高,應該是某個商隊被劫掠了。”
盜匪?關云來了點興趣,他挺好奇這種上百人團隊是怎么打架的。
“走,我們去看看。”
還未等夏弈出聲,關云一個健步提住他腰間的衣繩,八步趕蟬發動,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身影極速的飛掠在草地上。
“蹄風馬?這群盜匪有點東西啊,這特么足足有三百多匹啊。”
蹄風馬,一種幾乎沒有太大傷害的群居類魂獸,一般都是生存在西北草原,大多數的蹄風馬都在十年魂齡左右。
這種馬極容易被馴養,在星斗帝國的大部分軍隊的騎兵都是用的這種馬,因為它們的生殖能力極其樂觀。
關云突然想起了一個快被自己遺忘的名詞,嘴里不禁喃喃道。
“刀鋒鐵騎…”
他需要看看騎兵在這個世界到底能擁有怎樣的力量。
只不過現實卻讓他失望了,這一伙盜匪的戰術在飽讀春秋的關云眼里,簡直就是粗鄙不堪。
說是有五百人,其實正兒八經參加戰斗的貌似就只有一百人的魂師隊伍,而且其中最強的那個領頭也就魂王的水準。
其余的四百人就是騎著馬不停的圍著商隊的隊伍一直逛,也不知道是在圖個什么。
不過商隊的魂師人數明顯不足,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劣勢也越來越顯著,與之對應的盜匪則是更打了個雞血一樣越來越得勁兒。
“咱們走吧。”
關云的興致一下沒了,如果要說他唯一的心理狀態的話,那就是失望,到頭來不還是比的誰魂師等級更高更多嗎?
也不是關云沒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在這北境就要習慣北境的規則,誰拳頭大就講誰的道理,劫掠商隊其實就等同于南境的賭博一樣,贏了發財輸了玩兒完,這就是最殘酷的自然法則。
“等一下。”
夏弈微瞇著雙眼,脖子不停的往前面探,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整個人著急的不行。
“二哥,你快看看那個商隊的旗幟是啥樣的?快!”
關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注意了一下商隊的方向。
“好像是個火苗的樣子?怎么?是你的熟人?”
誰知道夏弈聽完直接用力一拍手。
“真特么巧了!在這里都能遇到星火商隊!還是在這種坑爹情況下!”
“星火商隊?!很有名嗎?”
“就是那一脈給自己披著的外套!”
夏弈揉了揉眼睛,雙眼開始緊盯著戰局的變化,腦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關云倒是顯得很驚訝。
“這么巧?”
昨天他才探知到相關的消息,沒想到今天就看到了本體?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人在安排…
“也說不上巧,在北境遇上這支商隊是最不稀罕的事情。”
“都說魂導師這個職業有多不得了,其實一個二個燒錢跟特么玩一樣,得虧他們現在是北境排的上號的商隊,否則早都把內褲當掉了。”
“照你這個說法不對啊?”
關云眉頭一皺。
“如果星火商隊也算得上是個排的上號的商隊,那也不至于才配備一個低階的魂王吧?而且他們的魂師普遍等級也太低了吧。”
夏弈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對魂師的身價有什么誤解?像對面那樣擁有百來個魂師的盜匪團在北境都算是有些名氣的了,等級在高一點的可就不是靠錢能請動的了。”
“更何況我不是早都說過了嗎?這一脈是正兒八百被嚇怕了,深怕等級稍微高一點的魂師能看出他們的跟腳,但凡超過三十級的魂師,差不多都是他們自己培養起來的。”
“懂了嗎?”
夏弈的語氣意味深長。
關云臉色一變,他終于明白夏弈所說的那個先行條件的真正原因了,至少是北境之主?開尼瑪的玩笑,這個星火商隊分明就是北境一霸啊!
擁有自己的人才培養線,雄厚的經濟資本,以及這么多年攢下來的魂導師老底,它恐怕早就積累了一個恐怖的能量。
哪怕是在整個北境,有能力與它掰掰手腕的恐怕也就那么一兩個群居的大部落,至于傭兵?啥傭兵團能攢那么厚的家底?
他現在需要的是資本,一個能夠坐在平等的位置上跟他們談論條件的資本,關云的額頭略微泛出些許的汗滴,他感覺到了壓力,莫大的壓力。
“需不需要幫幫他們?”
“二哥,你有把握收拾那群盜匪嗎?”
關云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能力。
“沒問題,但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應不應該出現在他們面前。”
還不到時候,遠遠不是時候。
“幫!但不是幫他們,而是幫我們自己,咱們現在需要人手,而這擺著的就是現成的人手。”
“馬匪?這群亡命之徒怕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
“這可是北境。”
夏弈露出一個盡在掌握的微笑。
“只要你能宰掉對面的頭頭,我保證讓他們乖乖聽你的話。”
關云看著夏弈的笑容不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這些讀書人果然沒一個好玩意兒。
“那我上了。”
“別,再等等,他們的人還沒有死夠。”
人手是一方面原因,想辦法搭上這條線是另一方面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