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島嶼!”
幾乎是在時針指向正午11時的時候,整個“新希望號”上都響徹著了望手從桅桿頂部喊出的聲音。
順著了望手手指的方向看去,隱約的看到島嶼出現在海平線上的時候,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甚至就連看著施奕文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可能在海上這么準確的清楚自己的位置,難道就是靠那個什么六分儀?
面對這樣的驚訝,施奕文甚至都沒有去解釋什么,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展開那張地圖自言自語道。
“位置還是有點差距。”
隨后,施奕文又用筆在臺灣島北部的基隆以及淡水畫了一個圈,然后自言自語道。
“以后可以考慮在這兩個位置設立據點。”
事實勝于雄辯!
面對施奕文準確的“預言”,幾十年的航海經驗完全被顛覆后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之余,同樣也對這種新式的航海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畢竟,他很清楚在海上能夠找準自己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當然,澎湖島的出現,也讓他就再不懷疑這種新式航海技術。
“將軍,總司真的能知道咱們在海上的位置?”
王二喜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你可以去問問他。”
看著施奕文身邊跟著的兩個學生,說道。
“確實應該向總司好好的請教一下。”
其實,知道自己應該向總司道歉,當然相比于此,他更好奇總司是怎么知道船在海上的位置的,而在他主動的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施奕文便拿著手中的六分儀說道。
“這個是六分儀。”
這個六分儀是他從圖書館的展覽室里拿出來的。
“六分儀用來測量遠方兩個目標之間夾角的光學儀器。通常用它測量某一時刻太陽或其他天體與海平線或地平線的夾角﹐以便迅速得知海船所在位置的緯度…”
六分儀的原理是牛頓首先提出的,現在當然還沒有被發明出來,所以理所當然的也就成了施奕文的發明。
“…它的組成部分包括一架小望遠鏡,一個半透明半反射的固定平面鏡即地平鏡﹐一個與指標相聯的活動反射鏡即指標鏡。六分儀的刻度弧為圓周的1/6。使用時﹐觀測者手持六分儀﹐轉動指標鏡…就像這樣,”
施奕文一邊操作著六分儀,一邊解釋道。
“使在視場里同時出現的天體與海平線重合。根據指標鏡的轉角可以讀出天體的高度角﹐其誤差約為±0.2°~±1°。六分儀的特點是輕便﹐可以在擺動著的物體如船舶上觀測。缺點是陰雨天不能使用…”
最后施奕文看著說道。
“怎么樣?想試一下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在依照施奕文教授的辦法去學習使用六分儀測量緯度時,盡管他的算術很好,但是一時間還是無法代入公式進行計算,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摸不著頭腦,最后不得不放棄道。
“這用是會用了,可即使是量出來來了,又有什么用?”
見一臉茫然的模樣,對此施奕文只是笑著說道。
“李將軍,用六分儀測量緯度是離不開數學的,事實上,學習航海學本身就必要學習數學,孫久亮,你來測量一下我們的緯度。”
“是,先生。”
孫久亮是石臺莊社學的學生,雖然只學了不到兩年數學,可以現在他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六分儀計算緯度,畢竟,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專業人員”,不過只是幾分鐘后,他就給出了一個所在的緯度,面對他給出的數字,不解的問道。
“總司,這個緯度是什么?”
面對的詢問,施奕文便和他解釋了起來,畢竟,往后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會在海上,這些都是他必須要學會,而且要掌握好的知識,在接下來的航行中,已經年過四十的,更多的時候就像是個學生似的,從施奕文那里學習著有關航海的知識,尤其是是經緯度的測量。兩天后,當他第一次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在六分儀的幫助下計算出船只所在的緯度時,在歡喜之余又問道。
“施先生,現在測量出了緯度,是不是就知道了船在海上的位置了?”
“這只是第一步?你看,就像…”
指著衣袖上的布匹,施奕文說道。
“就像這些布絲一樣,現在我們知道了緯度之后,還不能夠找準自己身處的位置,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還要得到經度,你看…”
手指著布料布絲經緯,施奕文說道。
“這茫茫大海,就像是一塊布料,只要我們得出了經度以及緯度,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身處的位置…”
在用最簡單的話語和他解釋了經緯度之后,施奕文又用了半天的時間和他解釋什么是經度,這些知識在這個時代的大明可以說是極為新奇的,即便是在同期的歐洲,也不過只是剛剛開始有人研究罷了。
面對這些新鮮的知識,本身就是讀書人的,顯得極為好奇,好學的他更是如饑似渴的學習著這些知識,對施奕文更是佩服到了骨子里,畢竟,這些航行的知識都是他聞所未聞的,完全顛覆了他對航行的認識。
現在的“新希望號”與其說是在“探險”倒不如說是在“教練”。船長在那學習著新式的航海術,而船員們同樣也需要學習操作火炮,畢竟,對于他們而言,操作火炮同樣也是一種極其新鮮的工作,有時候他們會把空木桶扔到海上,然后集中炮火轟擊它,盡管在絕大多數時候,都很難命中這一兩百米外的木桶,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換成船的話,
就這樣,在駛出臺灣海峽的第四天,陸地再一次出現在了望手的視線之中。
“陸地!”
伴隨著了望手的喊聲,已經在深海上航行了8天的水手們,無不是變得有些激動,當灰綠色的陸地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施奕文自言自語道。
“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