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讓我很失望啊,老弟
“孩子們，退后！”瑪爾德蘭用法杖阻擋住騎士們，高昂著頭踏入房間中，口中高呼：“圣潔的主啊，請賜福與我！”
“愛麗絲，艾琳娜，琳達，你們出去吧！”秦頌望向正在堅持的女巫們：“他在借用圣靈的力量，就讓我親自面對吧！”
“你要小心，秦！”
女巫們心里明白，她們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讓秦頌分心。聽話的點點頭，從房間里走出去，和莉雅他們在門口回合，密切的關注著房間里的動向。
“圣靈的訓示，讓邪魔顫抖，讓善者明悟。你應祈求圣靈的的仁慈，寬恕你造成的罪孽，祈禱圣靈給你凈化的機會。”
瑪爾德蘭亦步亦趨，凜然不懼。
“如果你停止惡行，說不定圣靈會憐憫你。”
每靠近一步，他的聲音大上一分，額頭的律令也閃爍的更快。
但是，對秦頌沒有任何作用。
“莉雅…”愛麗絲抓住莉雅的手，小聲道：“秦一定會戰勝他的，而且，我們又做過什么惡行？”
“這老壞蛋，看起來一本正經，但嘴里的話，都是胡說八道啊。”
“裝神弄鬼，剛才念的咒讓我有種惡心的感覺。”露娜撇撇嘴，鄙視著那兩個正轉身戒備他們的扈從。
那兩名扈從同樣很緊張，甚至是憤怒，莉雅他們的對話，明確的告訴他，這些就是異教徒。
“閉上你們的嘴巴，圣靈或許會饒恕你們的罪過！”
沒有主教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擅自動手，但卻各自手執長劍，發動了圣劍律令，一圈圈的光環涌入手腕，將寬闊的大劍映照的金光閃閃。
琳達注視著灌注圣靈力量的長劍：“這就是圣靈的力量嗎？”
“你們這些無知的蠢貨！”那扈從似乎滿臉的傲然：“當你們見識到真正的圣靈之力，就會發現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多么的脆弱！”
“哈哈哈…”露娜笑的露出酒窩來，扯著琳達的袖子：“真該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沒辦法，沒有秦頌的命令，她們也不會選擇攻擊。所以，在秦頌和瑪爾德蘭對峙的時間里，只好用嘴炮來打發時間。
“罪惡？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罪惡？”面對著逐漸靠近的瑪爾德蘭，秦頌臉上掛著輕蔑：“你的質問，毫無意義。”
“不，我從你的身上感知到了罪惡。”瑪爾德蘭一手握著法杖，一手舉起胸前的金十字：“看，這是主的十字，敵對的惡黨，你應感到戰栗。”
“很抱歉，沒有！”秦頌聳聳肩膀，緩緩的閉上眼睛，繼而緩緩的睜開，眼里露出一抹奇異的光芒，或者說，他不屑于再跟瑪爾德蘭廢話，直接開噴：“圣靈的懷抱中，滿是貪婪的惡臭和污穢、那里熱的如同煉獄，卑賤的仆從們在自我催眠中歡呼，涌入圣靈貪婪的巨口，精心偽裝的罪惡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
可以明顯看到瑪爾德蘭的眼皮子跳動了一下，他強壓著怒氣，再度敲擊著法杖，然而，卻驀然發現，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
當他低頭去看時，赫然發現，他的腳下空空如野，盡是一片虛無的漆黑。再抬起頭時，周圍的環境也徹底變了，扭曲的建筑物種，所有的物體都仿佛失去了重力的約束，在半空中不斷的扭曲，撕裂。
而秦頌則靜靜的站在他的對面，冷酷如雕像。
回頭，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他的騎士扈從。
然而在院子里的人眼中，包括那兩位侍從，都只能看到瑪爾德蘭義無反顧的跨入大廳之中，然后就停住了，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似乎在和秦頌對視。
“邪惡的幻象，嚇不到我，邪魔！”瑪爾德蘭怒目而視，一直平靜的臉終于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起來：“諸靈的圣主，諸先知的圣主，諸信徒的圣主，諸殉道者的圣主…”
“你就只會喊這些無意義的口號嗎？”
在瑪爾德蘭的注視中，秦頌輕輕的漂浮起來，輕輕用手一揮，扭曲的物品瞬間消散，一片無止境的仿佛黑洞般的陰影，徹底的將瑪爾德蘭籠罩。
事實上，在秦頌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整個大廳就變成了束縛夢境。而瑪爾德蘭的人還留在現實，心智卻被扯入夢境中。
而這里，是屬于秦頌的世界。
“邪魔！”瑪爾德蘭的聲音高亢起來。同時法杖閃耀著光芒，似乎在回應他的祈求，爆發出一層光暈，將他籠罩其中。
護體律令！
在夢境里，秦頌是一點兒客氣了，一字一頓：“圣靈——是——一坨——狗屎。”
“停止你的惡行！”瑪爾德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諸守貞者的圣主啊…”
“圣靈是一坨狗屎，一坨吃了人屎之后拉出來的狗屎。”
“邪魔！閉嘴！”瑪爾德蘭的涵養開始失控了，這種對圣靈的侮辱，對于狂信徒來說，絕對是不可饒恕的罪惡！
“守貞者的圣主啊，除你之外，沒有其他的神！其他的神也不能存在，你是一切有形于無形之物的創造者，你的王國沒有窮盡…”
伴隨著他的禱言，他猛地拎起法杖向前一指，一豎粗如巨樹的耀眼射線，從金球中迸發出來，直指秦頌。
“啊…”光柱穿胸而過，秦頌表情極度的扭曲，發出痛苦的嚎叫。
“邪魔！讓圣靈之力滌蕩你的罪孽吧。”瑪爾德蘭望著如受刑般的秦頌，表情變得狂熱起來：“地獄是你的歸宿！”
“我詛咒你！邪魔！”
“滾開這里，回到你骯臟的巢穴中！”
“你卑劣的手段，在圣靈的面前，一無是處！”
“你虛妄的環境，在圣靈的面前，如同泡影！”
在他狂熱的呼喊中，金色的光柱越來越粗壯，越來越澎湃，將秦頌胸膛的缺口貫穿的越來越大。
然后，秦頌的表演，戛然而止，任憑光柱穿胸，表情帶著嘲弄：“這就是圣靈的力量嗎？好刺激，好舒服啊。”
“邪魔——狂妄。”瑪爾德蘭兩眼瞪大，險些吐血。
“我說過了，圣靈是坨狗屎，他的力量也是如此。”秦頌輕輕揮動著衣袖，那束光柱瞬間扭曲，在空中劃出圓弧，反向瑪爾德蘭射去。
“啊…”
猝不及防的瑪爾德蘭，只覺得一股灼熱的烈焰穿透胸膛，仿佛靈魂都隨之燃燒起來。但就在同時，那柄法杖的金色球體崩裂了…
從里面跳出一道由不規則的多邊形構成的虛幻影子，一圈圈類似滾軸的圓環，上下交錯，緩慢的旋轉著。
周圍深邃空洞的黑暗變的濃郁起來，秦頌微微瞇起眼睛，望著這個不規則的構造物，直覺告訴他，正主來了。
在‘它’的背景中，彌漫著金色的光團，以及亮點，狂亂的飛舞著。交錯的構造形狀，發出尖銳刺耳的耳鳴聲，形成一種奇怪的有節奏的巨大摩擦聲。
一種毫無感情的機械聲傳來：“抓住你了！”
“未必吧？”秦頌聳聳肩膀，到了這個時刻，瑪爾德蘭已經沒有了意義：“你明白我，就如我明白你。”
“嘎嘎嘎…”機械的摩擦聲，如同怪笑，并沒有反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也算是‘同類’，只有彼此能了解彼此的存在。而且都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根本就不是本體——他們都躲在幕后。
“我們中只有一個勝者！”
“怎么？你想做個交易嗎？”
“交易？嘎嘎嘎…聽起來很有趣。但你明白我，就如我明白你。”
秦頌也跟著笑了，他說的沒錯，神和神之間注定的戰爭，決定了他們的交易存在著各種各樣的風險。
欺詐？騙局？
他們之間不存在信任。
“所以，你派這老頭過來的目的呢？不會僅僅是想見我一面吧？這看起來，犧牲似乎有點兒大啊。”
“犧牲？嘎嘎嘎…為他們的主人獻身，是他們的榮耀。愚蠢的凡人啊，令我發笑，嘎嘎嘎…”
“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秦頌微笑著眨眨眼睛：“誰是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
那聲音帶著一種困惑。
“我明白了。”
秦頌聳聳肩膀，一直以來他都有個猜想，既然他能夠穿越，那么其他的古神呢？是否也是穿越的靈魂？
假如對方也是地球人，那大家還爭啥爭啊？好好活著，種個田，泡個洋妞啥的，不好嗎？
現在看來，至少圣靈不是。
“你明白了什么？”
“不告訴你。”
“有趣！”圣靈的邏輯思維和人不同，并沒有任何的好奇，或者說沒有任何的感情。
“說實話，你的謹慎令我驚訝。”
秦頌心里一陣吐槽，古神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黑石領才鬧出小小的動靜來，它就親自過來驗證。
“勝利者必須如此！你明白我，就如我明白你。”
浮動的不規則構造體，肯定也不是圣靈本體的形象，應該是某種能力的投射。不過在秦頌夢境中，他的能力十有八九受到制約。
單挑這種事，不到關鍵時刻，基本不存在。
所以，秦頌也沒興趣在夢里消滅一個投影：“你讓我很失望啊，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