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史上最大騙局
嚇人一時爽，一直嚇人一直爽。直擊心靈的惡毒低語，不可捉摸，無法阻止，卻真實存在。而人類最古老的、最強烈的恐懼，就是對未知的恐懼。
利恩的精神狀態本來就很糟糕，在秦頌恐怖而壓抑的嘲笑和詛咒中，理智崩潰，淪為傀儡，是必然的結局。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利恩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那縈繞在腦海中的聲音不斷的回放，讓他滿心恐懼，頭痛欲裂。
“無人可以拯救骯臟的靈魂！”
“不，不！”
砰！砰！
劇烈的頭痛讓利恩開始抓狂般的用腦袋撞墻，回蕩的聲音像是無數的蟲子，在啃噬著他的腦仁。
“啊…啊！閉嘴！別在說了！別在說了！”
利恩的慘叫聲再次驚醒了琳達，當她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只看見角落里的人影，抱著腦袋，渾身顫抖的撞墻。
卡瑞克隨后趕到，見到這利恩瘋狂撞墻的一幕，深感吃驚。他急忙趕上前去，抓住利恩的肩膀，試圖把他拉起來。
瀕臨崩潰的利恩，雙目通紅，涕淚滿臉，感受到卡瑞克的雙臂，立即回過頭來，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袖：“卡瑞克，救救我！救救我！”
“發生了什么？”即便不怎么喜歡利恩的為人，但卡瑞克對于這詭異的情況更加的好奇：“利恩，你清醒一下。”
“有人在向我說話。有人在向我說話！”
“在哪里？”
卡瑞克立即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在閃爍的燭光下，房間里并沒什么人影。沉默的琳達也走了進來，四處觀察。
利恩雙手抓著頭皮：“在…我的腦袋里！”
“你的，腦袋里？”卡瑞克滿臉的困惑，又覺得有些驚悚：“利恩，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一個聲音，一個恐怖的聲音，不斷的在我的腦袋里說話。一定是地獄的魔鬼，它要奪走我的靈魂。不，不…”
卡瑞克皺緊了眉頭，他可不相信有什么東西會進入到人的腦袋里說話。看利恩的情況，十有八九是出現了幻聽。
“利恩，你冷靜一下。那不是真的，我保證。你的病太嚴重了，需要休息！”
利恩瞪著血紅的眼睛，喉嚨里發出怒吼：“不，是真的！每一句我都聽的清清楚楚。你騙不了我，我沒病！”
卡瑞克無奈嘆息，心里斷定：人越老就越膽小，越怕死，昨天的黑影和今天的囈語，都表明利恩十有八九是瘋了。
“利恩…”
“滾！滾開，都滾開！”
利恩一把推開卡瑞克，鉆到墻角里把頭埋在兩腿之間，不斷的咕噥起來：“圣靈慈悲，驅散魔鬼。圣靈慈悲，驅散魔鬼。”
束手無策的卡瑞克只能默默離開，并囑咐琳達鎖好房門。在他的眼里，利恩已經是個死人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死的安詳一點。
相比起利恩的瘋癲和懼怕，睡夢中的愛麗絲甜美而寧靜。巨石砌成的城堡，一大好處就是隔音效果良好，發生在利恩房間里的慘叫，并沒有驚擾到愛麗絲的好夢。
愛麗絲早已習慣了圍繞在身邊的虛無霧氣，她的思維并沒有因為做夢而變得混亂，夢境對于她來說，變成了另一個真實的世界。
“偉大的神明啊，愛麗絲向您表達謝意。”愛麗絲雙膝微屈，兩手拎著裙角，優雅的行了個禮：“時間證明了您的智慧，卡瑞克和水手們恢復了健康。在您傳授的偉大知識面前，海神的詛咒毫無疑問的敗退了。”
“愛麗絲，這并不值得驕傲。”秦頌那逼格滿滿的聲音顯得如此淡定：“在真正的智慧面前，那不過是毫厘之光。”
在心里贊嘆神明的豁達與莊嚴的同時，愛麗絲忍不住發問：“那要怎樣才能領悟您偉大的智慧，駕馭神奇的知識呢？”
“大自然和智慧在任何事物上都不存在分歧。打破常規的道路，指向智慧的宮殿。愛麗絲，我所賦予你的神力，是智慧宮殿的黃金之匙。掌握它，練習它，理解它，智慧之門將向你開啟。”
“是的，我一直在努力的練習。”愛麗絲是個勤奮好學的孩子，對于知識的渴望激勵著她，但內心中仍舊存在疑惑：“可是，我太愚笨了，無法理解一團柔軟的鋼鐵，代表著什么？”
秦頌的聲音笑了起來，親切和煦：“孩子，你太心急了。我說過，耐心也是一種美德。你看到的只不過是鋼鐵的表象，還無法理解它的真諦。”
接著秦頌醞釀了許久的一個史上最大騙局開始拉開了序幕：“在我所經歷的時間長河中，你們并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文明。我見識了數個文明的興衰，王朝的更迭。在我悠長的記憶之海中，文明就像是一朵朵浪花般，此興彼落，周而復始。我觀察著他們，觀察著世界，為他們的繁榮而愉悅，為他們的衰弱而感傷。”
聆聽古神那充滿了吸引力和神秘感的故事，讓愛麗絲覺得異常幸福，清澈的眼中滿是傾慕和崇拜的神采。神明的語氣是這樣的平淡，但講述出來的故事，卻是如此的震撼心靈，讓她心馳神往。
“在無數的文明浪花中，我曾長時間注意過其中一朵。它是那樣的波瀾壯闊，那樣的令人贊嘆，那樣的令人懷念。在他們所創造的文明中，在智慧的駕馭下，鋼鐵驅動了文明的巨輪，乘風破浪，經久不衰。堅硬的鋼鐵，在知識的錘煉下，鑄造出了一個又一個令人贊嘆的偉大奇觀。”
“在他們的世界中，鋼鐵造物可以在田野里奔跑，在道路上馳騁，在天空中飛翔，甚至可以飛出天空，與星辰為伴。鋼鐵為他們耕種土地，收割莊稼，制造美味的食物，保暖的衣物，結實的房子。還可以承載著他們，用超出想象的速度走遍世界。一天時間，他們就可以從世界的一端，飛往另一端。”
秦頌的語氣神情，充滿懷念，所描述的是他曾經生活過的世界。在那里，有他的親人朋友，有他眷戀的一切。
但是他所描述的事實，徹底的震撼了愛麗絲的心靈。在她那雙蔚藍的眼睛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可以奔跑的鋼鐵造物！
可以飛翔的鋼鐵造物！
可以制造食物的鋼鐵造物！
可以編織衣物的鋼鐵造物！
可以建造城堡的鋼鐵造物！
可以與星辰為伴的鋼鐵造物！
無論是哪一個，都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圍。在她貧瘠的閱歷中，翻找了所有的所見所聞，也無法構筑出那些鋼鐵造物是怎樣的形象。
陷入震驚的愛麗絲許久都沒有說話，心情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復，除了贊嘆，還是贊嘆。那是一個如何偉大，難以置信的文明啊！
秦頌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愛麗絲充分發揮想象，充分的激活她的求知欲。
許久之后，愛麗絲用顫抖的語氣發問：“偉大的神明，我無法想象您的描述。但是我毫不質疑。愛麗絲，請求您的指引！”
“孩子，你會得到指引。”秦頌溫柔的看著愛麗絲：“耐心和冷靜，是你所需要具備的品質。想要飛翔的越高，就需要越大，越有力的羽翼。而現在的你，只是一只雛鳥，冷靜而耐心的豐滿你的羽翼吧。”
“您的告誡！”愛麗絲再次優雅的拎起裙角：“愛麗絲銘記于心。”
“很好。”秦頌盡量讓語氣平靜：“那么現在，我將為你介紹這文明浪花中最耀眼的一朵。它擁有著五千年的燦爛歷史，數不勝數的智慧結晶。他們自稱為巨龍的后裔，雖然歷經磨難興衰，但最終用智慧和雙手，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令人驚嘆的奇跡，堅強的屹立在世界之巔。”
天哪！巨龍的后裔，五千年的歷史，能夠讓偉大的神明，為之贊美，那一定是一個無比輝煌的文明啊！愛麗絲的心中忍不住贊嘆。
“孩子，我看到了你心中的疑惑。我在這個巨龍后裔發展出文明中，所見識的一切趣事，會給與你鮮明的啟示。例如美食——他們引以為傲的創造。火焰在他們的手中，運用的出神入化。我曾見過他們，把水果榨出的果汁，浸泡在未沸騰的溫水中，然后再裝入容器，就能得以長久的保存。”
愛麗絲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您真的是無所不知啊，水果和蔬菜的保存，正是我心中的疑惑之一。”
“去試試吧，孩子。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伴隨著聲音的逐漸遠去，愛麗絲牢牢的記住了他的指引，甚至有種立即醒來去試驗這種方法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