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使勁兒編
錢普義和劉啟全對視一眼，道：
“我們聽你的，明天就聯系陳市長匯報工作，接下來由局里派專人負責駐寶鋼的辦事處。”
“我覺得買大一些的房子，把辦事處弄得大一些，能夠提供食宿比較好。”黃瀚善意提醒道。
劉啟全問道：“你認為要大到什么程度才好！”
“辦事處最起碼要有二三十張住宿床位，調兩三個婦女負責一日三餐、洗衣服。晾被子。
除了局里負責跟寶鋼接洽的干部，再從每個公司抽調兩三個業務員長期在寶鋼辦事處工作。”
原本軌跡三水縣駐寶鋼的單位僅僅是采取包招待所一個房間的方式做辦事處，連牌子都沒有。
黃瀚認為那種方式不利于，建議采取落地生根的方法。
反正此時在上海買房子就是最好的投資，賣得越大越賺。
劉啟全答應道：“嗯！這么弄辦事處沒難度，我這幾天就親自去上海辦這件事。”
黃瀚此時想起了原物資局局長秦昆侖，問道：“秦書記那兒你們走動得多嗎？”
“我們當然要經常去看他，他可是我們物資局的光榮。他這段時間心情好著呢，省里大領導對他很看中。”
“我覺得秦書記還有被提拔的機會，說不定就在明年。”
“太好了，我們都真心希望秦書記能夠步步高升！”
秦昆侖在省宣傳部任副職，電視臺就是他直管，今年蘇南省電視臺的節目火了，名利雙收，主管領導當然臉上有光。
《劍出呂梁》火遍全中國后，制作方蘇南省電視臺自然更加名聲大噪。
秦昆侖曾經以文件形式下達命令給省電視臺，要求電視臺想方設法排除困難拍好這部劇。
他之所以愿意為這件事行文，是因為黃瀚要求他這么做的。
黃瀚給秦昆侖打電話時說得很明白，肯定能夠把《劍出呂梁》拍成三觀正確，歌頌革命先烈，弘揚愛國主義，傳遞正能量，情節跌宕起伏的經典電視劇。
要求秦昆侖給電視臺下達全方位配合的命令。
要不然陸玥怎么可能做到調用、借用了幾十個外單位的人員組成經驗豐富的攝制團隊！
可以想象得出《劍出呂梁》熱播后的評價，蘇南省宣傳部保不準能夠獲得上層褒獎，這肯定是直接負責人秦昆侖的政績。
大概九點不到，喝了一肚子酒的黃瀚一進家門，已經從揚州回來的黃道舟就迫不及待問黃瀚有沒有創作一首新歌。
那是今天上午，中央電視臺的朋友特意打電話來詢問，因為連續幾年黃道舟在春晚的演唱都是群眾最歡迎的節目。
九一年的春晚籌備工作已經展開，故而中央電視臺主動聯絡，看看今年黃道舟有沒有新作。
黃道舟當然希望年年能上春晚，他沒有作品不要緊，有聰明得如同妖孽的兒子呢！
所以一見著黃瀚就問起這件事！
黃瀚認為今年年底《劍出呂梁》肯定能夠播出，“全力企業”的效果不會差，犯不著再讓爸爸辛苦排練，年三十還得巴巴的留在首都演唱。
他道：“爸爸，年紀不饒人，‘全力企業’已經很好了，你犯不著還這么拼，我看今年就算了吧！”
“這是什么話？能夠做到更好我當然要傾盡全力！”
“今年我們一大家子一起守歲，過個團圓年不香嗎？”
“就是，咱們一家子都好幾年沒能一起守歲了！”張芳芬道。
“媽媽，今年爸爸應該能夠在家過年。”
見兒子推三阻四，黃道舟笑了：“你莫不是真的江郎才盡寫不出來好歌，所以才這么說？”
“你爸爸在用激將法呢！”張芳芬立刻拆臺。
黃道舟哭笑不得。
黃瀚道：“我是覺得爸爸都五十七了，太辛苦不利于身體健康！所以不他大大還旅途奔波。”
黃道舟不以為然道：“唱歌又不辛苦，還有利于身體健康。
旅途奔波更加談不上，有車接送，長途都是坐飛機。
況且我的身體好著呢，不信明天我倆一起去跑步，我保證繞著體育場跑十圈都不會大喘氣！”
黃道舟對自己的身體有信心那是有原因的。
他早上跑步鍛煉身體，數十年如一日。
這幾年，他和張芳芬還每年都去滬城檢查身體，就是去復旦大學附屬腫瘤醫院，也就是張禹根動手術的醫院。
想當年可享受不到特殊待遇，必須掛號排隊，辦住院得等床位，現如今截然不同。
憑著“全力企業”跟復旦大學的合作關系，憑黃道舟正廳的級別，當然能夠住干部病房得到全方位的服務。
不僅僅是黃道舟夫妻倆，黃哲遠老兩口，“全力企業”、“華美風”、“中港實業”、“自強服務公司”的高管都保證每年全面體檢一次。
因此黃道舟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信心滿滿，他還聽從醫生建議，少喝酒，一次盡可能不超過二兩。
也是因為他現在位高權重，上了酒桌后基本上沒人和他拼酒，所以能夠自律。
見爸爸不服老還想上春晚，黃瀚只得道：“僅僅是今年，明年不參加了！”
張芳芬一聲長嘆道：“得！今年又沒法過團圓年了！”
黃瀚一攤手，道：“媽媽，我也是左右為難啊！你瞧爸爸這個架勢，我不妥協能行嗎？”
黃道舟眼睛亮了，道：“你真的有新作？”
“僅僅是今年可以有，明年肯定沒有！”
然黃道舟不肯把話說死，拉著黃瀚的手往書房走，笑道：“明年的事兒明年再說，你趕緊把歌詞說一說，我來寫！”
“現在還沒有，這一回我要和姐姐共同創作歌詞！”
“跟黃馨共同創作？這是什么情況？”
“姐姐去年不是去了可可托海么？那里有原生態的美景，她應該能夠寫出不錯的歌詞！”
“這？有可能嗎？”
“什么話？黃馨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怎么就沒可能？”張芳芬不服氣道。
“有沒有可能你明天下班回來看唄！”黃瀚趕緊開口，并且拉著黃道舟去八仙桌那一邊坐下聊，免得夫妻倆又掐起來。
貌似絕大多數中年夫妻都容易掐，妻子十有八九會為了反對而反對，后世的陸瑤就是如此。
現在看來，賢惠的張芳芬也總是跟黃道舟斗嘴。
黃道舟有了斗爭經驗，最好的斗爭方法就是不爭。
他沒有回答張芳芬的責問，對黃瀚道：“好嘞！我等著。”
黃瀚問道：“爸爸，‘全力企業’今年是不是分配來了幾個我們復旦大學的畢業生啊？”
“是的！有七個，一個你們系的，還有六個是微電子系和工商管理系的。”
說實話，今年大學生的畢業分配有點差。
然凡事都是雙刃劍，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三水市絕無可能分配到了三十幾個名校畢業生。
“那些都是我的學長，你別糾結他們犯過錯誤，應該有包容之心，年輕人容易激進，犯錯在所難免。”
“嗯！我曉得，我也年輕過，那時也容易沖動，一樣的做了不少傻事。
這七個同學就是因為我主動去復旦大學聯系，要不然他們分配的工作肯定更加不理想。”
“是你去要的？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老子做事還要向你請示啊！”
“喲！這是什么態度，我怎么覺得心情不好，忽然間沒了靈感啊！”
“哈哈哈…，要挾，赤裸裸的要挾！”
張芳芬也樂了，輕輕的錘了黃瀚一下子道：“拿喬！”
第二天上午跑步回來后，黃瀚拉著黃馨來到了琴房。
“咦！你干嘛把我們去年夏天拍的照片拿出來了？”黃馨看到了桌子上攤開的一張張照片奇怪道。
“可可托海那地方也就是夏天去最是時候。”
“可不是么！”
“照片都是你拍的嗎？”
“有一大半是杜佳拍的。”
“我創作了一首曲子，想請你幫忙填上歌詞！”
“我？不行不行，我這方面比你、比爸爸、比小顰差遠了。”
“別呀！創作來源于生活，我這首曲子就是因為看到了你們拍攝的可可托海美景，這才有了靈感！”
“真的嗎？那你彈給我聽聽。”
這首曲子黃瀚耳熟能詳，昨天又好好回憶整理了一下，今天彈起來雖然生疏，反而讓黃馨誤認為黃瀚這是在用心創作。
彈了一小段，黃瀚諄諄誘導，道：“美麗的風景應該有個凄美的愛情故事才能夠吸引人，你去年去大西北旅游，有沒有聽到這樣的故事啊？”
“沒！我們基本上不跟當地人說話，況且當地能夠說普通話的人不多，連鄉鎮干部跟我們說話，我們都得一邊聽一邊猜。”
“沒有故事不要緊，別忘了爸爸和我都是大作家，最擅長編故事，我給你起個頭，你試著編一個！”
“咯咯…，干嘛這么麻煩，干脆你來編不就得了。”
“這回一定得你編！”
“為什么？難道你打算用把爸爸打造成大作家、詞曲創作人的方法打造我？”
“噓！別這么大聲。爸爸是驕傲且愛面子的，你這么說讓他情何以堪？
況且爸爸創作《劍出呂梁》和《岳飛不含冤》簡直是嘔心瀝血，你都是瞧在眼里的！”
“咯咯…，那是你給了他大綱，還經常幫他構思情節。”
“你不可以這樣認為！人與人之間的才氣是有天壤之別的。
譬如說老師用同樣的方法指導同學們寫作文，有的同學的作文能發表，有的作文狗屁不通，這說明了什么？”
“老師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同學們的悟性！”
“嗯！吾姐可教也！”
“嘚瑟！可是我腦袋里空空的，恐怕沒有爸爸那樣的才氣和悟性啊！”
“沒關系，我們倆一起動腦筋使勁兒編！”
“我干嘛要這樣做啊？”
“因為有意義！”
“我不覺得！”
“你明年就應該實習了對不對？”
“什么明年，應該是今年十一月份就開始。”
“你想想，如果今年春晚爸爸演唱的歌再次火遍全中國，你是詞作者，是不是對你的前途大有幫助！”
“好像沒啥幫助，僅僅是出個名而已。老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將來是要走仕途實現造福一方的抱負的，出這種名未必是好事！”
“深刻！佩服，姐姐，你以后肯定是個清正廉潔造福于民的好官！”
“我肯定做得到清正廉潔，怎么經濟拉動地方我自認為也能行！”
“可可托海哪兒很窮對不對？”
“太窮了，整個西部都不富裕。”
“如果因為聽了你寫的歌，導致太多先富裕起來的人去西部、去可可托海旅游，會不會給當地帶來就業？
多了就業能不能略微改善當地的經濟條件？最起碼牧民的羊能夠賣上點價錢了。”
這可不是黃瀚忽悠，在九十年代之前，農副產品的地區差太大了。
西部、蒙古盛產牛羊肉，在當地很便宜，可是江蘇省的牛羊肉很貴。
很大原因是運輸不便，還有一個原因是沒有冷鏈物流，如后世那般殺了養做成羊肉卷銷往全國各地的批發市場，想都不用想。
窮啊！沒有錢建冷庫，電力供應也跟不上，沒法殺羊加工羊肉卷冷凍。
但是如果多出幾萬幾十萬人去這些地方旅游，烤全羊、手抓羊肉這樣的特色菜當然要品嘗。
農牧民的產品在家門口就能變現，當然能夠多賺一些辛苦錢！
黃馨點頭道：“對啊！我們當時就吃了烤全羊，味道真是好極了，那兒的羊太便宜了。
如果去那兒旅游的人能夠多起來，牛羊肉肯定能夠賣上好價錢！”
“所以你用心創作一首歌宣傳可可托海，講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肯定有利于地方，這種事有意義，就是你額外取得的成績！”
“額！繞了一圈，我怎么覺得被你說服了？”
黃瀚笑道！“我想忽悠誰有失敗的例子嗎？”
“我就是喜歡你嘚瑟的樣子！”
“能夠被你喜歡三生有幸啊！”
黃瀚這話雖然是調侃，但是發自肺腑，因為爸爸媽媽走后，姐姐是世界上最最愛黃瀚的人沒有之一，這份親情刻骨銘心。
黃馨笑道：“那還等什么？咱們這就爭取編出一個催人淚下、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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