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冷!放開我。”
邢碧旗臉頰通紅,奮力掙脫了陳宇的咸豬手。
陳宇皺眉:“你不是讓我解題嗎?怎么跟我拉拉扯扯的?”
“…”
“算了,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好好解題吧,不要想有的沒的。”陳宇拿起邢碧旗的卷子,問道:“哪道題來著?”
“不…不用了。”邢碧旗怯生生的擺手:“我自己…自己解吧。”
“砰!”
陳宇找到發火的機會,猛地一拍桌子,嚇得少女臉色頓白。
“怎么著嗎?瞧不起我二班愛因斯坦?”陳宇抬手,再次“啪”的一聲拍在書桌上:“你認為我解不出來?”
“沒…沒…沒有!”邢碧旗有些嚇蒙了。
“既然沒有,你就別說沒用的。我好歹也算六中前五十名的尖子生,你問吧,哪題。”
“我…我還是…”
“嗯?”陳宇再次舉起了手。
“這題!這…這道題!”邢碧旗連忙指向了卷子上的答題。
“哦,三角函數周期公式嗎?”陳宇伸頭瞥了一眼,聳肩:“三角函數的周期公式。非常簡單,共有三種求法,分別是定義法、公式法、定理法。”
“原來如此!好厲害!我…我會了。”邢碧旗裝作恍然狀,轉回頭,起身就要跑。
“你特么要去哪?”陳宇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邢碧旗校服…并不小心勾到里面的胸帶。
“…”邢碧旗如遭雷擊。
“回來。”冬天衣服厚,單純的陳宇毫無所覺,把邢碧旗拉回了座位上:“我就說了三種求法,還沒細講呢,你要去哪?”
“我…我…”邢碧旗呼吸漸漸急促,大腦亂作一團:“我要上廁所。”
“不行。”陳宇舉起卷子:“講完了再去。”
“你…你能不能松…松手…”
“松手你就跑了。”
話落,陳宇見到邢碧旗好像要哭,皺眉,松開了爪子:“行行行,松了。好好聽題,作為全班學習最好的尖子生,我有責任、有義務、有能力幫助同學提升成績。首先是定義法…”
一邊說著,陳宇一邊起身,將自己的臉貼到少女的鼻尖,指著卷子上的數學題講解道:“定義法,一般y=c,對于函數如果存在一個不為零的…”
感受著陳宇口中噴吐的熱氣,少女呼吸越發急促,驚恐著后退五厘米,拉開兩人的距離。
但緊接著,陳宇果斷伸脖子,把距離重新拉近…
少女再拉開。
陳宇再拉近。
再拉開。
再拉近…
幾回合之后,陳宇幾乎從自己的座位,趴到了邢碧旗的座位上。
“大…大哥,我不學了,你回去吧。”少女眼眶含淚。
“你為什么總躲著我啊?”陳宇不滿。充分展示自己惡劣的一面。
“不用教我了,真…真的讓我自己學吧。”邢碧旗咬住自己的嘴唇,顫聲道:“謝…謝謝你了,回去吧。”
“想讓我來就來,想讓我回去就回去?你很囂張啊?”為了讓這個“心懷不軌”的女特工離自己遠一點,陳宇痛下殺手,直接伸出爪子,揪住少女白嫩細膩的臉蛋,輕輕一擰…
“啊!嗚…”
陳宇并未用多大力氣,但恐慌下的少女,還是嚇出了哭腔。
以前就聽說過六中很差勁,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差勁到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女學生的程度…
為什么要招惹這個“魔鬼?”
“哭什么?好像我欺負你了。”陳宇厲聲道:“憋回去!不準哭!”
“唔…”邢碧旗連忙捂住了嘴。
“嗯,對。”
看著少女瑟瑟發抖,陳宇滿意的點頭。這樣一套操作,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和他敬而遠之。就算是一個女特工,也再無理由接近自己了。
被識破的美人計,就不叫計。
被識破的特工,也就不叫特工。
敢跟他玩這種無間道,就讓對手們明白,什么叫肉包子打狗一…
不對,是讓對手們明白,什么叫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就是大智慧。(戰術后仰。)
“陳宇!你怎么能欺負新同學呢?”
這時,一旁的甄聰鳴終于看不過眼,拍桌怒視陳宇:“學習好了,就能為所欲為嗎?”
“對!陳宇,你有點過分了!”
“放開那個妹紙!讓我…不對,是沖我來…”
隨著有人起頭,還在教室內的男同學紛紛起身,準備來一波英雄救美。
“嗯…”陳宇沉吟片刻,彎腰,從桌子底下拿出凳子腿,雙手用力一掰!
“咔嚓!”
在強化過的體質下,粗厚的凳子腿應聲而斷。
眾人:“…”
扔掉斷成兩截的凳子腿,陳宇看向邢碧旗:“我欺負你了嗎?”
邢碧旗:“沒…沒有…嗚…”
“你還哭?!”
“沒…沒哭!”
“嗯。”陳宇拍了拍手上的木渣,掃視全場一圈,最后將目光聚焦在甄聰鳴身上:“你看,她都說沒有了,我這只是表達咱們六中同學之間相互扶持的傳統文化。怎么著?老哥你也有不會的題?”
“哦,那可能真是我誤會了。”甄聰鳴推了推眼鏡:“邢碧旗同學,陳宇同學是在幫你解題,你不能不知好歹。畢竟你和陳宇同學的學習成績還有一定差距,要保持一個學生的謙卑。”
邢碧旗:“…”
“對啊,陳哥時間多寶貴,你好好聽啊。”
“想融入我們班級,就不能炸刺。”
“沒錯,不厚道。”
“是啊是啊…”
原本冒頭的幾個男同學附和一陣后,安安靜靜的坐回原位,刷手機的刷手機、斗地主的斗地主、吃零食的吃零食,仿佛都沒有站起來過…
邢碧旗:“…”
“咳咳,繼續解題吧,剛才說的定義法你聽明白了嗎?”
陳宇輕咳一聲,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邢碧旗,眼中流露的意思很清晰——我就是個惡霸!嘚嘚嘚嘚嘚嘚…
邢碧旗回過神,下意識抬頭,望著陳宇“不懷好意”的眼神,心底的委屈竟有一小部分漸漸轉化為奇妙的崇拜感…
夾緊雙腿,握緊小拳頭,邢碧旗緊張的垂下頭,大腦一片漿糊。
她隱隱察覺到,自己仿佛覺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