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正義凜然的話,如果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的話,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可從刀疤劉的口中說出來,就讓人感覺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了。
陳楚看了一眼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的刀疤劉,本來到了嘴邊的話又停了下來。
看了一眼刀疤劉,陳楚尋思了片刻,然后看了一眼一直在旁邊眨巴著眼睛的陳夢,突然一笑,對著刀疤劉說道,“你想做就去做吧,不過要按規矩來!”
見到陳楚的目光,刀疤劉心中一凜,然后腦子開始轉了起來,想著陳楚話中的意思,然后對著陳夢說道,“以后要是再有不長眼的殺才,敢招惹你,你只管報我老劉的名頭就好,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陳夢看了一眼一旁神情開始變得有些不善的陳楚,翻了翻白眼,鉆進了熊皮毯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你可不要瞎說,我什么時候惹是生非了!”
刀疤劉也不辯解,依舊是擠出他認為最和善的笑容,只不過這笑容,在其他人眼中是什么感覺,就不得而知了。
“陳哥,那我先出去了,有情況了,我向您匯報!”刀疤劉對著陳楚說道。
陳楚揮了揮手,讓刀疤劉離開,楊廣山等人也跟著離開,鉆在毯子里的陳夢,感覺安靜了下來,鉆出攤子一看,正好碰到陳楚的目光,立刻就像泄了氣一般。
陳楚并沒有多說什么,給陳夢盛了一碗熬的金黃的骨頭湯,放在了她面前。
“以后碰到這種事,不要那么急躁,燕京這種地方,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以后你到了其他地方也是一樣!”陳楚對著陳夢叮囑道。
對于什么洪家之類的,陳楚壓根不在乎,不過陳夢的性子,倒是讓陳楚有些擔憂,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陳夢的性格都有些急躁,至于機靈是有的,小事上肯定不會吃虧,不過碰上一些大事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吃個大虧,這才是陳楚擔憂得。
“以后你出去,讓老安派個人跟著,也有個照應!”陳楚對著陳夢說道,雖然聲音很輕,卻沒有陳夢反駁的余地。
正喝著湯的陳夢,有心不想讓人跟著她,后面跟著一條尾巴,雖然不會打攪到她,不過陳夢還是感覺到別扭,想干點什么事情都有顧慮,不過看著陳楚的神色,她知道反對恐怕也沒有用,只能悶著頭喝湯。
陳夢的性子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會的功夫就調整了過來,看著陳楚問道,“哥,你今天去學校干嘛啊,還有那個霍蘊堂找你什么事啊!”
坐在一邊的陳楚,重新拿起了那本書,看了一眼陳夢,對著她說道,“一點小事而已,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我聽說國際學校新來了一個董事,哥認不認識啊!”陳夢雙眼放光的對著陳楚問道,等著陳楚的答案,陳夢想著,這如果陳家要是成了國際學校的董事,那她基本上就可以在里面橫著走了,一想到這里,陳夢就有些忍不住的激動。
“不認識!”陳楚毫不留情得說道,不給她一點希望,不然以后非亂了套不可,陳楚是真怕哪天她把國際學校給拆了。
“哦!”陳夢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得到這個消息的她,也沒了太多的興趣了。
陳楚向著外面看了一眼,見到了刀疤劉的身影,之所以剛才同意刀疤劉來做,是陳楚因為這一點小事,親自動手,實在是太不值當了,歸根結底,還是陳夢和那個洪石安之間的一點小事罷了,交給刀疤劉來處理,也算是不錯。
也剛好趁著這件事,陳楚也想看看,刀疤劉如今,做事的能力,到底有沒有長進,也關系到未來,陳楚能不能把更多的事交給刀疤劉來做!
出了別墅大門之后,刀疤劉就叫住了楊廣山,對于小黃牛,刀疤劉可是拉攏甚多。
拿出一包上好的煙,刀疤劉就給了楊廣山,楊廣山看著那包煙,上面的熊貓標志,讓楊廣山知道這包煙絕對價值不菲。
“劉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楊廣山把玩著手里的這包煙,對著刀疤劉問道,跟著陳楚這么長時間,楊廣山什么架勢沒見過,那些想要跟陳楚扯上關系得人,見不到陳楚,只能從楊廣山身上下手,平日里給楊廣山送東西的人可不在少數,而且那些東西比起這包煙可要貴重的多!
刀疤劉一笑,對著楊廣山說道,“能有什么意思,不過一包煙而已,我想問問楊兄弟,剛才陳董那話是什么意思,兄弟你幫我參謀參謀!”
跟其他混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刀疤劉能夠審時度勢,其他人都想著爭勇好斗、搶地盤的時候,刀疤劉已經開始結營馮璋堯那樣的人物,以求能夠得到護身符,雖然碰到了馬蹄子上面,壓根就沒得到機會。
不過也可以看出刀疤劉,還是有些腦子的,否則的話,現在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個旮沓便宜了野狗。
聽著刀疤劉的話,楊廣山臉色不變,心頭卻提了起來,直搖頭的說道,“劉哥,這我怎么能知道,陳董怎么想的,可不是我能猜出來的!”
刀疤劉精明,小黃牛楊廣山更狡猾,楊廣山可不是傻子,揣摩陳楚的心思,對于他來說能有什么好處,難不成還要干點什么不成,雖然小黃牛現在管的事不多,可也不傻,這如果讓陳楚知道了,那他還能干下去才叫見鬼了,現在讓楊廣山再繼續回去當販票的小黃牛,還不如殺了他的好!
刀疤劉聽到楊廣山這話,立刻就聽出了楊廣山這話里的意思,連忙說道,“楊兄弟,你誤會了,我這哪里敢猜陳董的心思,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參謀一下,洪家這事該怎么做!”
刀疤劉抹了把冷汗,楊廣山不敢亂猜測陳楚的心思,他刀疤劉就更不敢了,如今刀疤劉能到了今天,全倚仗陳楚,這如果讓陳楚反感了他,恐怕刀疤劉比起原來還要倒霉的多!
“咱們可是兄弟一場,這次可得幫兄弟一把,以后必有厚報!”刀疤劉拉著楊廣山說道。
楊廣山也有些撓頭,倒不是不想幫刀疤劉,而是他也感覺有些難辦,陳楚讓到刀疤劉處理這件事,也明顯是帶著一些其他心思。
看了刀疤劉一眼,楊廣山試探的說道,“這會不會是陳哥,在考驗你?!”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刀疤劉這時候恍然想起來,他如今身份已經變了,不再是過去那個燕京城里人憎狗厭的大混子了,而是大地地產的老板,在燕京地產行業小有名氣的大老板了。
他現在做事,跟過去肯定不能一樣,過去那套派人去仇家家里,威脅恐嚇那一套,肯定是不能用了,刀疤劉轉過頭來,對著楊廣山說道,“這次謝過你了,等我忙完了,請你去燕京最好的酒吧,咱們一醉方休!”
說著,刀疤劉就急匆匆的坐上了車離開,看著跟被賊追著一樣跑了的刀疤劉,楊廣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刀疤劉這是怎么了,他不過隨口一說,刀疤劉這就火急火燎的給跑了!
上了車之后,刀疤劉想了片刻,拿起電話連撥了數個電話,這才放了下來。
這段時間以來,刀疤劉身份變了之后,他就結實了燕京不少的關系,在道上刀疤劉還有蔣根舟等人看著,刀疤劉幫著燕京不少人解決了一些私下里的麻煩,讓他順利擠進了不少圈子,認識了不少人物。
誰能保證永遠不會有麻煩,而惹上混子之類的,是最讓人頭疼的,像馮璋堯等人自然不需要擔心,可一些普通老板就未必了,各方面都不敢得罪人,而刀疤劉則幫著不少老板解決了那些找茬的混子,讓刀疤劉的地位慢慢穩固了起來。
打完電話之后,刀疤劉坐在車里,臉上不由浮現了一抹笑容,心頭又有些明悟,想起現在靠著關系辦事,再想起以前那些粗暴的做事手段,刀疤劉只感覺他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命大啊!
洪家里,洪光亮心煩氣躁的看著哭哭啼啼的何紅彩,就忍不住的心頭一陣煩躁,這敗家娘們回到家里之后就沒停息過。
“夠了!”洪光亮將手里的煙扔在了一旁,對著何紅彩說道,“這都一天了,你能不能安靜著點!”
“好啊,洪胖子,你現在有錢了,都開始對我耍起脾氣了,你忘了當年是誰省吃儉用,天天熬夜趕工,現在都給忘了,我命好苦啊,怎么遇到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何紅彩指著洪光亮哭天喊地的破口大罵。
洪光亮腦門子都出現了黑線,今天他打了不少電話出去,想要查清那個陳家的情況,結果都查無音訊,甚至不少聽到洪光亮準備對付陳楚的時候,直接便掛斷了電話,再打過去已經是黑名單,這讓洪光亮心頭有些不妙的感覺。
心頭煩躁的洪光亮,看著何紅彩,真恨不得將她嘴給堵上,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洪光亮急忙拿起電話對著何紅彩說道,“閉嘴!”
“趙老板是吧,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有事耽擱了,我明天一早過去就跟你簽合同!”洪光亮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打電話過來的,是今天準備跟他簽合同的人。
不過聽到電話那頭的話后,洪光亮不由呆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