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聯合演習
揚州新京港港口，全長450公里，發源于興安府（帕蘇豐杜）東面山地的連山河（雅庫伊河），中途流向由南轉向東，至新京港形成瓜州河（瓜伊巴河），注入彭澤湖（帕圖斯潟湖），然后再經過河套縣（佩洛塔斯）北端，最終流入大西洋。
連山河是南美漢國境內貨運量最大、戰略意義最重要的水系之一。
依托連山河水系，位于河西縣（圣瑪利亞）的大型煤田礦產（圣熱羅尼穆煤礦場)以及揚州境內其他地區的礦產資源，得以通過水運，快速便捷得運輸至興安府，于此同時，借助連山河水系，興安府和流域周邊的重工業產業區，也能夠將出產的各型工業產品，通過水運和海運的方式，銷往本土和海外地區。
連山河水系流量大，周邊地區土地肥沃，既有漢國本土最大的重工業基地，也有著發展農業的優越氣候條件，因此，在進行興安河（普里梅羅河）水電站改造工作期間，本土的水利工程專家們，也開始評估在連山河水系建造水力發電站的可能性，如果評估結果符合要求，那么在未來五年內，連山河水電站很可能成為本土境內，第二座投入正式運營的大型水力發電站。
湖面微風蕩漾，稻谷飄香，二十年前，也就是在這里，一批批搭乘遠洋運輸船只的無地移民，沿著彭澤湖寬廣的水道，踏上了異國他鄉的再生之路。
彭澤湖西岸，一塊長度約290公里的低地地區，被普遍來自閩南、江浙的底層百姓們，精心開墾成一壟壟整齊的水田。
阿雷格里港，這個葡萄牙殖民者命名的港口小城，也在華人移民和漢國軍隊的建設下，成為了一座能夠容納最大排水量9000噸的軍民兩用港口。
時間見證了新京地區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見證了南美漢國一步步崛起的艱辛歷程，
新京港和彭澤湖，這條原本在巴西帝國統治下默默無聞的水道，現在卻成了南美漢國至關重要的戰略運輸線。
大西洋沿岸，從北部的東勝縣（若因維亞）
、興和縣（弗洛里亞）到南部的松江港，
一條長度達數千公里的海岸防御線，圍繞著新京以及松江展開。
在這條海岸防線中，新京港因為位于彭澤湖內陸水域，水域環境封閉，不易遭受敵軍來自港口外的襲擊等優勢，得以成為漢國海軍大西洋海上防線的支撐點，漢國海軍第一艦隊，除去一艘戰列艦、一艘裝甲巡洋艦外，其他主力作戰軍艦常年停靠在新京港口內。
戰艦林立，汽笛鳴聲不斷，以新京港為起始點，一艘艘鐵甲軍艦從港口內出發，沿著固定的航線，由南向北航行，在彭澤湖水面上，組成了一支龐大的水上編隊。
1889年度，陸海軍聯合軍事演習正式開始，
海軍方面，包括兩艘排水量8500噸的朝陽級戰列艦、兩艘排水量3500噸先鋒級裝甲巡洋艦，一艘排水量3200噸級勝利級巡洋艦、兩艘排水量2400噸級揚武級穹頂裝甲巡洋艦在內，一共40余艘各型軍艦，全部集結新京港參加演習。
陸軍方面，第一、第二、第三、…第八等十余支部隊派出的代表部隊，一共約2.4萬人，沿著彭澤湖沿岸地區布防，準備進行登陸與反登陸戰術演習。
艦隊沿著彭澤湖水道航行，半個小時后，以朝陽號為旗艦的先頭編隊抵達彭澤湖入海口附近的會昌縣（里奧格蘭德）。
會昌線附近水域為彭澤湖最狹窄處，在這里彭澤湖與大西洋有一條寬度為1.6公里的水道相連接。
水道兩岸的陸地上，各聳立著兩座大型炮臺，以四座裝備重炮的炮臺為核心，會昌要塞防御體系，牢牢捍衛著彭澤湖入海口水道的安全。
在遠離要塞的岸邊地區，數十艘因為軍事演習，將停泊地由新京港轉移到會昌港的遠洋運輸船以及船上走下來的兩萬余移民，一邊小心謹慎的提著身上僅有的破布包裹，一邊和早早等待的本土百姓一樣，伸長脖子，急切的期盼著漢國海軍艦隊的出現。
“來了，來了！”
隨著朝陽號為首的軍艦駛進視線范圍內，數百名站在最前排的本土百姓激動得喊道。
“嗚嗚嗚！”
排水量8500噸級，軍艦動力系統和火炮系統相比定遠艦，皆經過加強的朝陽號戰列艦在行駛至水道出口時，
輪機馬力加大，發出沉悶的汽笛聲。
朝陽號開始轉向出海，龐大的艦身側面展現在岸邊百姓眼前，引起一陣又一陣的轟動！
“陛下萬歲！大漢萬歲！…”
本土百姓和新抵達的移民們用不同的方式表達著自己激動、震撼的心情，雖然一些新移民還沒有代入本土國民的身份，但是看到一艘艘龐大軍艦上面站著的華人士兵，他們的心中也不由得產生出一股莫名的親切感、自豪感。
每一個移居南美漢國的華人百姓，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艱辛往事，人離鄉賤，在外舉目無親，若不是在大陸活不下去，又有幾個人愿意冒著海上顛簸的風險，遷移到萬里之遙的海外。
一步踏上移居海外的遠洋運輸船，很可能再也回不到生養自己的家鄉、看不到家鄉的一草一木。即便是成年的漢子，在做出遷居海外的決定時，也難免忍不住為獨自留在家鄉的父母妻兒擔心落淚。
可是身為底層百姓，不出海謀生只有死路一條，如果出海的話，只要運氣不是太差，都能夠在南美洲過上吃穿不愁的生活。
兩個選擇對比之下，為了活著，即便有所不舍，一個又一個底層百姓，也都在抹干眼淚，抓上一捧家鄉的泥土后，踏上了遠去海外的求生之路。
破舊的包裹里，幾件單薄的衣服、一捧家鄉的泥土，寄托了新移民們對過往的所有回憶，數百個背著包裹，被身邊的本土百姓勸說著站起身來的新移民們，望著彭澤湖水面上龐大猙獰的戰爭巨獸，臉上第一次露出放松的笑容，
有了強大的武裝，他們的生活才會有保障，才不用擔心來之不易的新生活，被西方列強的大艦巨炮所打破。
一艘又一艘鐵甲艦駛過會昌段水道，沿岸兩邊百姓們的歡呼聲一潮高過一潮，當所有軍艦駛離彭澤湖，進入大西洋近海海域后，李明遠將目光由越來越遠的岸邊，轉向艦隊中央。
“陛下，海軍軍官學校第十四期學員請求入艦實習。”
迎著李明遠的目光，海軍部總長陳森請示道。
“準。”
“是，陛下。”
得到了李明遠的允許，陳森轉身吩咐了身邊參謀幾句，隨后，一排近百名軍校畢業生，在兩名海軍軍官帶領下，迅速排列成五排，正對李明遠等人方向站立。
“海軍軍官學校十四期畢業生以及義務水兵，一共80人，于建業9年4月7日編入朝陽號戰列艦，現在前來報道！”
一名身穿白色禮服的參謀軍官向前兩步，大聲道。
“敬禮！”
“禮畢！”
李明遠作為陸海軍最高領袖，在臨時接受了第十四期海軍畢業生的入艦匯報后，將分配畢業學員的權力交還給了海軍。
“彭萬里、高大山、謝大海、馬宏宇、…黃強輝！”
“到！”
“分組 305毫米主炮組！”
“是！”
“章漢夫、范長江、林君雄、譚平山、…甘鐵生！”
“到！”
“150毫米副炮組！”
“張伍祖、馬繼祖、程孝先、宗敬先、年廣嗣、湯紹箕…、孫念祖！”“分組魚雷組！”
“是！”……
新服役的海軍學員，根據所學專業不同，分別被分入主炮組、瞭望組、損管組、通信組、警衛組、機關炮組、速射炮組、輪機組等不同崗位實習，而等到熬過一年的實習期，經過艦隊實習考核之后，他們便將告別學生身份，開始以海軍正式軍官的身份，投入到這個風云迭起的大時代中去。……
1889年5月22日，陸海軍聯合軍事演習宣告結束，兩日后，海軍部對現任艦隊各軍官職務做出部分調整，
海軍少校徐之宣和陳賓實分別升任3500噸級先鋒級裝甲巡洋艦艦長，軍銜提升為中校。海軍少校楊光宗、何麟書分別升任2500噸級揚武級巡洋艦艦長！軍銜提升為中校，
除了獲得提升的四名少壯派軍官，另外兩個在演習中表現出色的青年軍官陸文輝和陳舉容兩人非但沒有獲得升職機會，反而被調離了水面艦隊。
“陸少校、陳少校，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被選中擔任海軍潛艇大隊指揮官，這是潛艇部隊的新軍裝，你們看看滿不滿意。”
海軍參謀總長李漢把兩人叫到辦公室內，笑呵呵道。
“將軍，我不明白參謀總部為什么把我們兩個調離主力艦隊？”
漢國海軍成立時間也有近二十年，二十年時間內，水面鐵甲艦作為艦隊主力的地位一直沒有動搖過，所以，在得知被調離海軍第一艦隊后，陸文輝心中即不解又氣憤。
“把你們調離第一艦隊，不是參謀總部對你們的作戰能力有懷疑，與此相反，參謀總部正是因為看重你們的能力，所以才專門把你們調過來。”
李漢臉上依舊帶著笑意，解釋道：“這次把你們兩個調到潛艇部隊任職，海軍部方面和陛下都是同意的，你們好好想一想，如果單單把你們兩個調到一個無關緊要的政務部門，用得著驚動海軍部和陛下嗎？”
“潛艇部隊？是那種可以在水下作戰，依靠水下魚雷攻擊敵方軍艦的潛水艇？”
潛水艇研制在漢國是機密事件，不過作為海軍青年軍官，了解西方列強最新海軍軍事武器、戰術也是必備的功課。因此，當陳舉容得知自己的新職務是潛艇部隊指揮官后，才有此一問。
“不錯，就是那種可以用于水下作戰的潛水艇，去年年底，海軍方面研制成功一款新式潛水艇，作戰性能相比英法美三國，有一定程度提高，所以陛下決定成立一支實驗性質的潛艇部隊，暫時編制為六艘蛟龍一代潛艇，前期負責摸索水下作戰戰術，后期潛水艇建造技術成熟后，將編成正規艦隊，用于水下實戰。”
李漢大致將潛水艇的作戰目標說了出來，隨后把兩本有關潛水艇性能、維護的專業書籍放在桌面上，吩咐道：“陛下十分看好潛艇未來的發展，你們兩個好好干，未來有的是你們發揮的機會。
好了，這是你們的新軍裝，軍銜都是中校，領回去換上新軍裝，然后好好考慮如何篩選潛水艇士兵的事，具體的事情我不管，只要你們選好了士兵，給參謀總部報個名單，海軍參謀總部給你們解決人員調動的問題。”
“將軍，能不能多給我們點時間考慮考慮？”
“沒有時間給你們考慮，任命書已經發下來了，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接受，要么拒絕。”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我們接受參謀總部的安排！”
討價還價不成，兩人硬著頭皮接受了任命。
“哈哈，這才是軍人該有的樣子，你們放心，陛下的眼光一向很準，陛下既然重視潛水艇部隊的發展，那么說明潛水艇在未來的水下作戰中，肯定會大有前景，你們兩個在海軍中未來的發展，說不得也會因此更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