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事情的真相,那必須要從多方面去考慮問題,先入為主的觀念,會把你引到真相的歧途。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其實在很多時候看來,想要真正去了解一個人、一個群體。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通過對外結果的搜集,把這些客觀、真實存在的情報,用屬于自己的方式,去篩選這其中最有利的證據。
趙宗武向馮盛明問話,目的不是為了得到什么,他心中也明白,想短時間從馮盛明嘴中掏出話,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馮家背宗叛祖,暗地投靠建奴,這件事在涿州沒多少人知道,但通過韓虎這層關系,趙宗武清楚的知道了這一點。
因此他目前最關心的,除了想探明這個群體中,還存在哪些人也是這樣外,另一個就是想知道趙宗林的下落。
“我不知道你再說些什么!”盡管馮盛明掩飾的很好,但很多時候,提到某些關鍵點后,都能看出他神情的改變,以至于這語氣都發生了改變。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知道私闖民宅是什么罪責嗎?
你們可知我馮家…”
對于這樣的人,趙宗武不想再去多費口舌,諸如翹話這類事情,讓專業的人去做,那更為完美!
葉超、殷澄,雖說他并沒有把二人留在暗旗內,但對于二人未來的路,趙宗武這心中還是很清楚的。
有別于范天雄,其性豪爽,臨危不亂,做事果決,善于學習,若只是單純的讓范天雄留在暗旗內部做事,這更多的是浪費他的天賦。
所以在初創虎嘯營時,他就將范天雄從暗旗中調了出來,一方面沒有耽擱范天雄的天賦,另一方面也加強了他對虎嘯營的掌控。
在虎嘯營中,這雖都是共事的弟兄,但要說這弟兄與弟兄之間,還是存在著很大的差異。
錦衣衛的身份要得到,暗旗的身份不能丟,按照自己規劃的戰略,葉超、殷澄在以后擔負的職責也很重,只不過相比較于裴倫,葉超、殷澄還需多多磨練。
由葉超、殷澄帶下去翹話,趙宗武則帶著祖澤潤等人去探明馮府,既然馮家暗地里投靠了建奴,做的是不可告人的事情,那在馮宅內,必定存有密室。
一府之中最為關緊的東西,必然存放于此。
有著在廣寧的經驗,探查此類密室,趙宗武還是頗有經驗,所以沒費多少功夫,就尋得了密室。
只是這密室不同的是,除相約密談事宜外,那密室根本就呈不下其他!
“這絕對不可能!”看著眼前的密室,趙宗武語氣堅定的說道:“他馮家既然做私販事宜,其家財必定不菲!”
財不外露的道理誰都明白,他馮家并非白癡,這其中必然有古怪。
套間!
就是在同一時刻,趙宗武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眼前這個密室是打掩護的,在這其中必然有其他密室機關。
“都給我仔細查探!這密室中必然存在其他機關!”
得趙宗武令,祖澤潤、祖可法等人是帶著疑惑,仔細排查這密室中,幾乎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費盡周折,趙宗武他們才尋得了‘雙機關’,最終讓此密室通道得以見世。
只是新發現的密室,他并非是一個單純的密室,而是一處通往他處的密室通道,綿長黝黑的通道,這讓人根本就不敢輕易去其內。
與此同時。
“大頭領,馮盛明全招了!”葉超神情陰郁的趕來,手中拿著的是十余張信紙,上寫的密密麻麻。
接過葉超遞來的信紙,趁著昏暗的燈火,趙宗武認真看了起來。
「萬歷三十七年,建州女真努爾哈赤托人,送東珠十八顆,人參、貂皮等珍貴無算,雖未多言其他,只說為祝賀馮盛明壽宴。」
「萬歷三十九年,晉地商人,為確保北直隸境私販安危,為首的范永斗更是親自前來與之會晤,并就相關利益…」
「萬歷四十七年,為報建奴在遼東所出事宜,大明集結精銳群聚遼東,為確保利益所得,馮家曾多次像建奴傳遞情報,甚至連布防事宜,出兵事宜皆清晰傳出…」
「萬歷…」
自萬歷三十七年開始,馮家在利益的誘導下,一步步走向漢奸的序列,在這其中做的很多事情,那都是千刀萬剮的存在!
趙宗武怎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馮家,其背后就牽扯這么多勢力,那由晉地八大漢奸群體牽頭,這其中牽扯到的勢力有將會是怎樣的存在?
大明在黨爭不絕的背后,所呈現的隱患是巨大的,對地方掌控力的不斷消減,這也注定讓大明會逐步走向深淵。
看完手中的這些,趙宗武的心中那叫一個憤慨,更讓他惱怒的是,馮家每年都會向京城輸送數十位幼齡男孩,其目的就是為了滿足,那些道貌岸然的官老爺!!!
怎敢如此!
怎敢如此!
怎敢如此!
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點燃,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他的弟弟趙宗林,已然被送到了京城!
“給老子把他們,全都千刀萬剮了!”
即便是經歷了再多,心境提升了再多,遇到這樣的事情,趙宗武首先有的還是無盡的憤怒。
可能旁人不知道趙宗武的家境,但葉超卻是這其中最清楚的,他也明白趙宗武憤怒的原因,因此這事他要親自去解決!
天啟二年,三月,涿州望族馮家滿門皆死,馮盛明、馮鈺皆跪地而亡,身軀更是被千刀萬剮!
在馮院中更用鮮血書寫:投靠建奴,背叛祖宗,做漢奸者,皆此下場!!!
一時,涿州上下為之震動!
誰都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和善’的士紳之家,背地里竟做如此不堪之事。
對于馮家滅門之案,一時間也是眾說紛紜,但具體是怎樣一個說法,也沒有過多的章程。
為將影響降到最低,涿州縣令更是極力遮掩此事,本應是大案,卻這樣被掩蓋下來,并未驚動京城絲毫…
有此官員,大明當真是最大的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