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色的雷霆旋渦越轉越急,一顆磨盤大小的六色雷球緩緩成型,可轉瞬間就轟然而下。
“雷球?老夫的六九大天劫可不是如此!”敖四海見此不禁驚疑出聲。
“正是,老夫經歷的乃是先后六道顏色不同的雷霆先后劈下的!”北海一名合體期長老也皺眉道。
“呵呵,定是這小子先聲奪人,以莫大法力和神通,模擬出六種屬性不同的雷云出來,可又怕單一屬性的雷霆不能奈何敖光,被其看出破綻,索性凝成一團雷球,如此以來就威力倍增了。”南海一名猶如老僧模樣的龍族長老道。
其他各海長老紛紛點頭,那敖光雖然聽過六九大天劫的名頭,但不精修雷法,想來并未專門參悟過此天劫,是以并未知曉六九大天劫究竟是雷霆還是雷球。
敖四海將信將疑的望去,那比斗場中的敖光果然如臨大敵,周身被濃郁的祖龍之靈金光所籠罩,氣息也一度攀升,遠遠超過了化神之境,幾乎與連續境界的修士無疑,祖靈之靈的強大之處可見一斑。
龜丞相卻突然想到了什么,趕忙道:“陛下,速速將水晶宮防御大陣交由屬下催動!”
敖乾瞬間領會,一道流光打向龜丞相,后者一把抄在手中,赫然是操控水晶宮部分陣法的中樞令旗。
一道道法決流水般灌入令旗之中,令旗晶藍色的光芒大作,比斗場上空的晶藍色穹頂一陣陣流光閃過,齊齊融入罩在比斗場四周的淡藍色結界之中,使其變得愈發厚重起來,還多出了許許多多緩緩流走閃亮的龍族符文。
也就龜丞相剛剛催動水晶宮加持比斗場結界的一剎那,夏江施展的六色雷球已然將敖光轟個正著。
所有人只覺得眼前突然一亮,隨即雙陽刺痛無比,趕忙緊閉雙眸,同時耳邊傳來一陣驚天動地、響徹云霄的巨大轟鳴之聲,瞬息耳邊就剩下無盡的嗡鳴之聲,眼也不能睜,耳也不能聽,只余神識小心翼翼的龜縮在頭顱之內,感受著一波波撲面而來的天劫余威。
比斗場四周,合體期大能們早就各顯神通,將自己護持的嚴嚴實實,龜丞相就慘了,倉卒之際催動大陣加持結界,心神相連、氣機牽引之際,被六九大天劫恐怖的沖擊波一轟,立刻口吐鮮血,委頓在地,西海龍族長老敖星見狀剛忙將他扶起。
“老烏龜,你怎樣了?”敖星關切的問道。
敖乾也趕忙起身過來,掏出一枚極品丹藥道:“愛卿,幸虧你出手相助,不然朕怕是要重傷了。”
龜丞相接過丹藥一口吞下,閉目調息,不過片刻間就恢復如初,起身拜謝道:“謝陛下賜藥,敖尊者相助!”
敖星望著比斗場中肆虐的雷劫余波,心有余悸的道:“老烏龜,你我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小子啊。”
敖乾也震驚的道:“丞相,這小子的六九大天劫莫非不是什么神通,而是真正的天劫不成?”
“陛下,此子理應不會有如此威能的,那累殛拳宗本是二流武修門派,其傳承雖然得自上古雷神,功法品階也不低,然而修行條件極為苛刻,必須具備五行雷靈之體才可兼修五行雷武之法,且五行齊修不但修煉條件極為嚴苛,資源也是海量,難度更是成數倍增加,尋常人等修至圓滿,當年雷神創出這門功法后也不過修行至大成,便已然成圣了。”
敖乾大膽猜測道:“難不成這小子已然將此門功法修至圓滿了?”
“萬萬不可能!”龜丞相正色道:“如若修成圓滿,這小子毫無障礙的修成圣人那是板上釘釘之事,但凡圣人,出生之時必有驚人異象,此乃天道注定,不是哪個修士僅憑自己努力和機緣就可以的。”
敖星也點頭道:“正是如此,可笑天下大半修士,還以為機緣足夠,勤勉修行,將來即便不能破碎虛空成仙,也可以得天道認可,成圣做祖,實乃坐井觀天、自欺欺人吧!”
兩人這一番對話若是被修仙界底層人士得知,怕不是立刻就要掀起一場驚天波浪。
凡人成仙本就希望渺茫,所以有很多天資不凡者還抱有成圣的希望,認為只要對天地萬物做出杰出貢獻得到天道認可者便能封圣。
結果事實并不是如此,人出生,命運天地便已經注定,不可更改,不可忤逆,圣人除了上古真靈傳下來的天品功法可修行至半圣之外,真正的圣者一出生看天地異象便已然知曉,妖族十大圣,除了隕落的四海大圣龍神王之外,各個都是萬年前上古時期的人物。
還有那魔尊、靈仙、巫神、冥帝、真靈圣王等一族至尊,都是萬年前成名,一直卡在如今的境界遲遲不得,或者不愿飛升的。
這其中只有靈仙、巫神乃是天生圣者,其他都是圣者級別,沒有被天道眷顧,但同時圣者也被天地桎梏,此生只能在此界成圣做祖,不得飛升上界,也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足足小半個時辰之后,比斗場中煙消云散,眾人趕忙望去,卻見比斗場上有一方十余丈平滑無比的深坑,坑中有一團金光暗淡的人影,豁然正是昏迷不醒的敖光。
此時的敖光一身華麗的龍袍早已支離破碎,露出大片焦黑的肌膚,甚至還被轟掉了一臂和半條腿,整個人冒著淡淡的黑煙,看起來幾乎與死人無異了。
東海大長老敖四海勃然大怒,一拳就轟破了早已不堪重負的比斗場結界,飛身抱起敖光,大喝道:“小子,敢將未來祖龍圣王傷成這樣,實乃大逆不道的死罪,給我納命來!”
一掌拍出,雷聲隆隆,天地色變,盡顯合體期大能的威風。
“好膽,在我鎮魔尊者面前,小四海你居然還敢放肆!”敖星瞬間出現在閉目打坐調息的夏江身前,輕松自如的接下了這一掌。
龜丞相也趕忙來到兩人中間,勸道:“四海長老,此乃我龍族公開比斗,有所損傷在所難免,再說敖光太子不過重傷而已,以東海的底蘊相信很快就能恢復如初,莫要如此沒風度讓人看笑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