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閑聊了幾句之后,敖博眼珠一轉,道:“如今我龍族先斬妖族一人,阿牛兄弟也擒獲妖族一人,那阿牛兄弟認為,此名額理應算誰所有?”
夏江笑著看了敖博一眼,飲了口酒道:“最然算作我媳婦的!”
“你媳婦?”敖博有點懵,這貨說話怎么如此特立獨行,與眾不同呢。
即便帝凌天也是不解,等著夏江自圓其說。
夏江并未回答,下巴朝著敖袖月仰了一下,帝凌天、敖博順勢望去,帝凌天一驚,暗暗給夏江比了一個大拇指,暗道此人真是貪得無厭,更是無法無天,封印涂山夢靈婢女,馗神做成夔牛大宴,如今又把主意打到龍族之人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敖袖月此女國色天香,比之煙視媚行的涂山夢靈卻是又強上許多,倒是對得起風塵子這個道號了。
敖博卻陡然大怒,呵斥道:“風塵子,我敬你是條漢子,卻怎地如此無禮,難不成也想步了這夔牛的后塵不成?”
敖博撤步后退,手中一晃,那蟠龍金槍便躍然手中,要是沒有夏江封印涂山夢靈,生吃夔牛馗神的事情,說不得下一刻敖博就要將其斬殺,博這堂妹一絲好感。
因為正像涂山夢靈之前所說,龍族一族繁衍子嗣的確困難之極,而他敖博又是其中之最,無論正妻還是妾室,甚至是通房丫鬟,皆是難以孕育龍種。
后來其父東海龍王敖陽不知經哪位高人指點,算出敖袖月血脈與敖博極其吻合,誕下后代的幾率頗大,更何況敖袖月只不過是龍神山莊那所謂的“龍王”之女,地位、身份、勢力與東海龍族不可同日而語。
于是一番手段之下,敖袖月就成為了敖博的堂妹,贈予了很多的法寶和高深的功法等好處,也帶著他給族中長老們查探了一番,結果均很滿意,只不過因為八脈會武在即,敖博又被東海龍族太上長老帶走閉關修煉,是以敖袖月暫時逃過一劫。
來的路上,敖博得知了敖袖月在玉仙觀受辱之事,便惦記著將那阿牛斬殺,以便將來行事,可哪知這阿牛似乎并不好惹,而且哪壺不開提哪壺,當眾提及此事,倒是讓敖博一時有些下不來臺。
打贏還好說,打不贏萬一也被吃了那可真是丟死人了。
“風塵子,你可知你再說些什么?”敖博冷聲道。
夏江拍了拍手,抹了抹嘴,施施然起身,道:“怎地?還想賴賬不成?你問問她有無此賭約,且當日比武之時見證者眾,并不是在下無禮的!”
敖博愕然,暗道他怎么不知道這事?敖袖月不是說這阿牛僅僅是口頭無禮調戲嗎?怎么還有賭約這一茬?
敖博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敖袖月,敖袖月怯生生的道:“是,是有此賭約!”
帝凌天瞠目結舌,還以為那阿牛胡謅,沒想到當真有此事,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敖博大怒,當即喝問道:“既如此,你為何不早說?”
“不,不是這樣的,我并未答應,是他,他非要賭的!”敖袖月卻是冤枉。
當日比斗,夏江一上場就言及打贏她之后,抓回去當媳婦,敖袖月當即大怒,拼死召喚出體內封印的兇獸與之對決,怎奈正好被他的五行雷霆真氣克制,加上實力修為本就不如,自然落敗,更是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敖博聞言,臉色這才舒緩了許多,扭頭怒視夏江道:“風塵子!”
“阿牛,你叫我阿牛就行。”夏江趕忙打斷敖博。
敖博氣急,道:“我不管你是風塵子還是阿牛,如此欺辱我家堂妹,你待如何賠罪?”
夏江呵呵笑道:“賠罪,說過了,進入此秘境的名額,就當是彩禮了,如何?”
“胡言亂語,你什么身份?更何況妖族名額你我各占一半,憑什么你能獨占?”敖博抖出朵朵槍花,氣勢凌人道。
“怎么?龍族之人都輸不起的嗎?”夏江毫不示弱,瞪了敖博一眼。
“少給我東拉西扯,其他的事情暫且不談,妖族名額一事,你我手底下見真章!”敖博氣息陡然攀升,就要動手。
帝凌天“刷”的一下閃至敖博身前,道:“唉唉唉,敖博兄息怒,息怒呀!”
敖博道:“你待如何?”
“敖博兄弟,你聽我一言!”帝凌天好不容易拉住敖博,勸道:“你大戰剛罷,還未恢復,況且秘境名額如何尊貴,風塵兄本就欲要送與你堂妹,何樂而不為?”
敖博略微一想,正是這個道理,再加上他本就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出手而已,更何況還不一定能夠打得過他。
再說這秘境名額何其珍貴,有人白送又不用起紛爭,豈不是兩全其美,至于敖袖月那邊,根本可以不用理會,待秘境探索之后,他阿牛還能去龍族搶人不成?
想通之后,不由得對帝凌天好感大增,暗道此人倒是會來事,可比那個野蠻的阿牛強太多了。
敖博使勁拍了一下帝凌天的膀子之后,謝道:“多謝凌天兄弟提醒,兄弟差點犯渾。”
敖博轉身對夏江道:“風塵。。。。。。”
“是阿牛,阿牛!”夏江插話道。
“好好好,阿牛!”敖博懶得與夏江計較名號之爭,改口道:“既如此,出門在外,長兄為父,我就帶我堂妹收下你的禮物,其他事宜待日后再談。”
夏江嬉皮笑臉的沖敖袖月高聲叫道:“好嘞,媳婦,媳婦你聽到了吧,等日后你可就是我玉仙觀的人了,哈哈哈!”
敖博聞言大怒,差點一槍囊過去,還好被帝凌天死死按住,敖袖月更是羞憤欲絕,使勁頓了頓蓮足,施了一個隱身之法,再也不肯露面。
帝凌天搖頭無語,道:“既然皆大歡喜,你我兄弟三人繼續喝酒吃肉,待三日之后,一同攜手探秘如何?”
敖博還是心中有點介懷,但是架不住極為熱情的帝凌天,便略微尷尬的坐下,低頭喝悶酒,帝凌天毫不在意,拉著夏江、敖博推杯換盞,談天說地,好不熱鬧。
不多時,敖博似乎忘記了適才的不快,也猜酒行令,爭的面紅耳赤,三人乍一看,親如失散多件驟然相逢的兄弟一般。
只不過如此以來,倒是讓靈、巫、冥、真靈四族天驕面面相窺,個個低頭不語,卻偷偷的眉來眼去,暗地里頻頻傳音,不知再商議著什么?
帝凌天極為敏銳,不經意的撇了這四族天驕一眼,隨后繼續吃喝,裝作沒有看到。
夏江六識何其強大,幾人的傳音時微弱的法力波動早就差距,只是懶得看一眼而已,至于敖博就不知道了。
轉眼三日已過。
仙盟為首那發福的長老道:“諸位天驕,吉時已到,我等這就打開秘境入口,時限一年,如若屆時不能及時返回,那可就要等下一次秘境開啟之日了。”
幾族天驕俱是一臉凝重,只有涂山夢靈一臉怨毒,守在仍在昏迷的長歌身旁,也不知是長歌受傷過重還是夏江不原他清醒過來,總之身上時不時還有淡淡的粉色氣息冒出,乍一看的確是傷勢未愈的。
幾名仙盟長老氣息暴漲,一波波元嬰期的威壓彌漫整個山谷,令眾天驕面面相窺,這幾名仙盟長老竟然俱是清一色的元嬰老祖,怪不得有資格打開六絕仙人的道場遺跡秘境呢。
那幾名老者手一翻,分別祭出“陣旗、符箓、靈劍、丹爐、浮塵、大刀”六件法寶,散發強大的法力波動,而后齊齊對中山谷正中央的一處空地之中,催動法決,那六件法寶便分別射出六道不同顏色的靈力轟向地面。
地面并未被轟擊的山崩石裂,反而詭異的泛起六色漣漪,就像是一汪水潭一樣,隨后便逐漸沸騰起來,緩緩向高空升起,大約數十丈后便再也攀升不動,不但如此,還有回退的跡象。
“各位,加把勁,莫要前功盡棄!”發福老者面色極為凝重,雙手接連變換法決,一道道靈光打入陣旗之中,那陣旗便“嗡”的一聲,打出的光芒暴漲。
其他五名元嬰期的長老也紛紛竭盡全力,各自祭出的法寶也功率全開,如虹般的光芒齊齊射出。
那攀升至數十丈高的六色屏障好像吃了一記大補丸,沖天而起,大約數十丈后再次勢頭減緩,發福老者等人無奈,吞服丹藥之后再次加大法力輸出。
如此這般反復數次之后,那六色屏障接連天地,“叮當”一聲脆響,六色屏障逐漸變得透明清晰起來,透過屏障,隱約可以見到屏障之后連綿不斷的亭臺樓閣隱藏與群山大河之中,時隱時現,極為神秘。
那發福老者氣喘吁吁,收了法寶,喝道:“還不進入,更待何時?”
不過區區數十息之間,幾名元嬰期的長老竟然額頭微微見漢,可見催動這六件法寶打開秘境竟是極為的耗費法力,尋常人等若真是耽誤了返回時辰,除非能夠擁有力壓六大元嬰老祖的實力,否則即便有脫困法寶相助,也是無法逃脫的。
夏江等人猶豫了一下,一頭扎入透明的屏障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