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一臉茫然,還帶著幾分膽怯,似乎被聶真人氣勢所迫。
聶真人也并未催促,反倒是歐陽徐坤著急難耐,連忙扯了扯夏江的袖子,低聲呵斥道:“這個時候就別犯渾了,這可是元嬰老祖,西海岸人族第一人,拜在他老人家門下,日后你和你小師尊決計無人敢欺辱的。”
夏江聞言猛一抬走,眼睛一亮,有些疑惑的了望了望遠處蒲團端坐的聶真人,這才雙膝一軟,一邊拜倒在地,一邊高呼道:“阿牛拜見師尊!”
哪知聶真人浮塵一揮,夏江便跪不下去,不由自主站起身來,一臉不解的望著聶真人。
“你雖心意已決,但若拜在我的門下也不是那么容易,你還需過得玉仙問心這一關,我才能將你收入門下,為我第二真傳弟子!”聶真人說完,也不待夏江同意,便雙手連掐法決施法。
大殿之上一絲絲青色的靈氣緩緩匯聚,不多時便凝聚成一方丈許的橢圓形青色豎眼,而后聶真人揮手一拋,一顆頭顱大小的圓形玉竹便不偏不倚的鑲嵌在那豎眼正中。
遠遠看去,大殿之中赫然是凝聚了一尊丈許大小的青色玉眼,那玉眼一陣蕩漾,陡然射出一道青玄色的光柱將夏江牢牢罩住。
夏江只覺得一道冥冥的意志似乎將自己里里外外探查個通透,絲毫沒有丁點秘密可言,夏江趕忙默運武圣真訣,儲物袋中那枚得自武圣遺跡仙武塔頂的神秘玉蝶自行運轉,一道五行的光芒打入夏江體內,瞬間游走奇經八脈。
歐陽徐坤心中緊張到了極點,這阿牛的跟腳雖然調查過無數遍,但如此妖孽般的青年天驕實在是讓他心中沒底,萬一要是查出來個什么端倪,怕是聶真人立時就要將他們二人滅殺與此的。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之久,歐陽徐坤緊懸的一顆心都快炸了,那玉眼才收回了光柱,聶真人微微睜開雙眼,收了術法,凝視夏江良久,這才感嘆道:“此子天資果然驚人,可惜只修武道不修仙法,著實可惜。”
歐陽徐坤聽聶真人如此說,如聞天音,大喜不已,連忙回道:“啟稟聶真人,屬下的雷殛拳宗實在底蘊太差,而且自雷祖以來,傳承的皆是武修一道,從未修習過仙法的,不過想來既然拜入真人門下,他日法武兼修也理應有所成就才對。”
“法武兼修談何容易,即便以阿牛的資質,也難以攀至峰頂,得證大道的,此事暫且不提!”聶真人接著道:“玄元通道居端靜,白鶴乘虛向自清,師資月圓皈志禮,身中抱一管丹成,太上淵塵入妙園。。。。。。”
“阿牛,這篇《太上玉仙經》乃是當年開派祖師玉仙真人所傳,我觀中歷代弟子皆以此經文論資排輩,為師道號凌淵子,你師兄東離長歌道號清塵子,而你繼承上古雷神之法,為師希望你日后能繼承上古先賢之風,以后便叫做風塵子吧!”聶真人緩緩道。
夏江目瞪口呆,你還能在草率些嗎?風塵這個詞你知道什么意思嗎?
歐陽徐坤卻是大喜,道教賜予道號規矩極多的,更別提玉仙觀聶真人的徒弟了,此番強行拜師,雖然沒有經過儀式典禮,可畢竟定下了道號,有此關系在,歐陽徐坤就可以暗地里大肆炫耀,讓西海岸人盡皆知,料聶真人就算不高興,也不會真的就將他怎么樣的。
歐陽徐坤看阿牛還在發愣,趕忙一拍他道:“還愣著做什么了,還不跪下參見師尊!”
夏江暗嘆一口氣,心道算了,這道號也就用在一時,哪會長久呢,當下便跪拜下去,高呼師尊再上,弟子拜見云云,這下跪拜聶真人再也沒有阻攔,反而笑瞇瞇的,似乎很是欣慰。
“風塵,你既然修習武道,延續上古雷神之道,為師暫且不授予你玉仙武道,這些寶物先賜予你防身,待八脈會武完畢,為師再昭告天下,為你正名,如何?”聶真人也不知心中如何打算,哪有師傅不傳徒弟法門的,卻反而讓徒弟修習其他宗門的傳承。
不過歐陽徐坤根本志不在此,只要你老小子敢認,我就敢大肆宣揚,先保住雷殛拳宗不被滅掉就好,管你傳不傳什么玉仙武法。
至于夏江就更不在乎了,武圣拳法,龍族圣王傳承,五行雷武之法,哪一門修習好了將來都是能霸絕天下的存在,區區西海岸一個玉仙武道,又能有何出眾之處。
唯一讓夏江心中不爽的便是這道號了,將來出門怎么說?貧道法號“風塵”?哪怕叫“紅塵”也好啊。
夏江正待開口,卻見聶真人手一揮,幾件寶光閃耀的便漂浮至胸前。
只聽聶真人介紹道:“這令牌與你師兄長歌相同,乃是宗門第二塊真傳弟子令牌,除了幾處禁地之外,其余之所盡可取得,此外日常行走西海岸,可以憑借此令任意號令人族宗門為你提供方便。”
歐陽徐坤眼神火熱,恨不得搶過來納為己有,這玩意幾乎跟圣旨沒什么區別,而且還是修仙界的圣旨,至于西海岸的凡人國度就更別提了,有此令牌在手,幾乎可以在西海岸橫著走了。
“這瓶丹藥,喚做一氣玄門丹,乃是專門為武修先天突破氣海之境所用,為師觀你修為已達先天頂峰,且根基雄厚,真氣純粹凝練,相信距突破之日為時不遠,有此丹在,你突破的把握至少再添三成。”聶真人接著道。
夏江對著丹藥并不感冒,而且也不敢貿然服用,他只要有殺戮值,橫推上去就可以突破境界,犯不著吃下這顆不知有沒有貓膩的丹藥。
聶真人又道:“這張符箓,乃是為師將全力一擊封印其中,你他日遭遇強敵,或可以此保全一命的!”
歐陽徐坤妒忌欲死,這可是元嬰期老祖的全力一擊呀,誰能阻擋?基本上就相當于是多出了一條命了,看來聶真人似乎是真心對待阿牛的。
交代了幾句之后,聶真人便讓歐陽徐坤帶著夏江先行離去,一切待八脈會武之后再行安排。
兩人這次出來卻并未見到曲長老,于是自行回到廂房。
一進屋,歐陽徐坤興奮的不能自己,一把將夏江按在椅子上,親自給他斟了杯茶,道:“阿牛啊,這下好了,咱們宗門得以保全,你日后的修行之路也已鋪平,當務之急就是潛心修煉,等待八脈會武之日大放異彩!”
歐陽徐坤給自己也倒了杯茶,一飲而盡,一抹嘴,道:“怎么樣?高興不高興?說說,怎么謝本宗主?”
夏江一愣,隨后居然從儲物袋中又掏出一顆碩大無比的鹵豬頭,有些不舍的道:“給,就這最后一個了,讓給你吃了。”
歐陽徐坤大怒,一巴掌拍飛了豬頭,怒斥道:“吃吃吃,你這貨就知道吃,你現在可是玉仙觀觀主聶真人真傳弟子了知道不?你明白這代表了什么嗎?”
夏江一溜煙撿起來豬頭,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收回了儲物袋中,眼睛一亮道:“到時候,這鹵豬頭要多少有多少?”
“我一掌拍。。。。。。”歐陽徐坤道心差點崩潰,氣的周身雷霆四溢,一巴掌高高舉起,差點沒忍住把夏江連豬頭一并拍個稀碎。
“算了,本宗主不與你多說,你就記住一句,少說話,多觀察,多思索,千萬不要輕易中了別人圈套,過早隕落才是!”歐陽徐坤說完轉身就走,飛至半空,好像聽到夏江隱隱嘟囔了一句:“雷殛拳宗是我家呀!”
“哼,算你有良心!”歐陽徐坤聞言心中一暖,這才面色緩和了許多,破空離去。
夏江遙遙望向歐陽徐坤飛離的身影,暗道大戰將起,急需殺戮值呀。
玉仙觀動作頗為迅速,次日一早,便有人引著阿牛與東離長歌一道登上了一架數十丈大小的飛舟。
飛舟無帆,但卻雷聲雙翼,那雙翼是一種不知名的金屬打造而成,蘊含風雷之力,且淬煉的極為鋒利,肉眼隨意一掃,就覺得雙眸隱隱刺痛,令人不寒而栗。
夏江登船之后,就被聶真人嚴令躲在房間之中不得外出,看起來神色凝重,極為嚴肅,夏江不明所以,暗道這一路都是在西海岸,難不成還有什么危險不成?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夏江整日躲在飛舟房間之內極為無聊,雖然一開始透過窗外俯瞰西海岸與眾不同的山川河流景色,還能排解寂寞,可時間一長,好奇勁一過去,頓時感覺無聊難耐,讓他靜下心來修行吧根本不可能,嘗過開掛的甜頭,哪還有心機鉆研那玄奧莫測的功法典籍呢。
“風塵師弟,還在閉關否?”正當夏江百無聊賴之際,門外突然傳進來一道儒雅溫和的聲音,聽起來赫然正是那東離長歌。
夏江頓時心中起疑,本以為聶真人收了自己為徒,這西海岸八脈會武便是由自己出賽比斗,怎么這長歌也登船同去?到底是誰代表西海岸人族年輕一代天驕參賽?
帶著滿腹疑問,夏江揮開了房間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