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兇案
“詭異的尸體。”
坐在一旁的羅杰低語重復一遍雷諾警員的話語重點，隨后霍地站起身子，同時問道：
“是誰第一個發現的？”
“是我。”
站在門口的雷諾隨即開口，并解釋道：“因為附近居民報警昨天晚上聽見了槍聲，所以我們進行了排查。
而我在排查到一棟公寓樓的時候，有不少居民反應聞到了惡臭，之后我便聯系了貝利，一同進去查看。”
聽完對方的講述，羅杰“嗯”了一聲，表情沒有太多變化，語速頗快道：“走吧，帶我們去看看。”
“好的。”
雷諾連忙回應，轉身朝著下方走去。
“我也一起嗎？”
似乎是為了確定剛才聽到的回答，克倫特拿起桌子上的左輪，看向羅杰道。
“當然。”
羅杰不假思索地回答，“正好讓你經歷一下，鍛煉鍛煉，以免以后再遇到的時候慌了手腳。
當然，我聽格雷納講了你在醫院的一戰，很不錯，但還不夠。”
“我明白了。”
見狀，克倫特也不再多說什么，默默將左輪槍別在腰間，將原本放在一旁的六管藥劑有序地放入自己的口袋，并牢牢記住相應的作用。
“不過也好，有羅杰這位序列三的超凡者在，遇到危險的概率不大。”
他深吸口氣，邁步出門，順手關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的槍聲，此刻街道上的行人遠沒有平日里的那么多，街道旁巷道里出沒的流浪漢或者是拾荒者也盡數消失不見。
整條街道顯得異常冷清而空曠。
一行三人，一前兩后，快步行走，只花了幾分鐘后就來到了一棟廉價的出租公寓前。
此刻，在公寓的門口站著兩名身穿藍白制服的警員，看見三人過來是紛紛抬手手敬禮：
“羅杰警長。”
羅杰微微頷首表示回應，旋即問道：
“里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我們已經將那間房間附近的房客集中到了一間房間，一共有十八人。
而發現尸體的房間門口，貝利和斯坦遜正在站著。”
“辛苦了。”
羅杰拍了拍右側之人的肩膀，邁步了進去。
克倫特則快步跟上。
“就在三樓，303號房間。”
走在最前方的雷諾介紹著房間位置，繼而簡單匯報著已經打聽到的消息：
“聽附近的居民說，死者名叫卡特.杰弗瑞，是一名律師，大概是去年三月份搬到了這里。
為人溫文爾雅，待人謙和，與這棟公寓樓上的居民關系不錯，且曾經為生活在二樓的一位寡婦打過一場官司，向工廠追討她因工作而死去的丈夫的賠償款。”
“什么時候的事情？”羅杰開口問道。
“官司是在今年六月份開始的，一直打到八月份。”
雷諾按了按發酸的太陽穴，略加思索地回道。
“距離他死亡的時間很近啊，會不會與這件事情有關？”
聽著兩人的問答，走在后面的克倫特突地開口問道。
“這我們還不太清楚。”雷諾無奈搖了搖頭。
“羅杰警長。”
當靠近三樓303號房間時，站在門口的兩名警員連忙側身，朝著羅杰行了一禮，神情很是恭敬。
看見這一幕，再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克倫特看向羅杰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好奇之色。
這位相貌平平，穿衣還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居然在警員心中有這么高的威信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超凡能力的緣故？
嗯，這應該不對，畢竟剛才羅杰在介紹我時也很明顯的提及了這一點，但這位雷諾警員似乎并不在意…”
克倫特暗暗想著，同時腹誹道：“不知道格雷納的威信力怎么樣。”
而在他思索間，羅杰完成了對兩名警員的問話。
“你們就待在這里吧，以免出現什么意外。”
他表情嚴肅而認真地開口，“克倫特，你跟我來。”
“哦，好的。”
克倫特連忙應了一聲，將內心涌現的諸多思緒壓下，打開左輪的擊錘，一手持槍，一手握住一瓶眩暈藥劑。
一旦有什么事情，他就準備直接砸過去。
“小心。”
走在前方的羅杰小心提醒了一聲，繼而就抬起手將虛掩的房門推開，一股濃郁的惡臭立刻就順著門縫涌了出來。
門外的五人的臉色紛紛變了變，只不過羅杰變得愈發凝重，而克倫特與三名警員則是難看，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強行將這份沖動壓下，克倫特跟隨著腳步走了進去，里面的味道更濃一些。
“啪嗒。”
打開天花板上懸掛的吊燈，借助它的光亮，克倫特和羅杰看見走進門后，客廳的大地上有著一條明顯的拖行痕跡，鮮血已經滲透到了磚石地板中，將其染成了暗紅色。
兩人一前一后，順著痕跡行走，不多時就來到了這位律師的臥室。
在那張寬大的高低床上，一具赤著的尸體躺在上面。
此刻，這位名為卡特.杰弗瑞的律師的雙腿相互纏繞在一起，交錯如同編織的麻花繩，其腰間被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很深，能看見血肉里面的骨頭和一些臟器。
他的胸膛部位更是充斥著一道道傷痕，雖然已經凝結成疤，但可以想象當時鮮血從里面流淌而出，順著肌膚往下，浸染床被的場景。
此外，他的面部一片血肉模糊，眼珠被殘忍的挖出，分別放置在，做出托舉狀，已經僵硬的手掌上，舌頭長長的伸出嘴巴外面，死狀凄慘，景象恐怖。
眼前的場景，讓克倫特感到無法描述的恐懼，肚子里更是一陣翻騰，有種想要嘔吐的惡心感。
一旁的羅杰也是眉頭深鎖，沉默不言。
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嚴重。
沉默中，羅杰視線掃過被翻得一塌糊涂的房間，繼而鎖定在了亂糟糟的書桌上。
他快步走了過去，先是將禁閉的窗簾拉開，接著將窗戶打開，讓有些冷意的風吹進來。
隨后，他拿起散落在書桌上的書本，靜靜查看起來。
過了一會后，感覺有所恢復的克倫特站直身體，走到窗戶邊上，換了一口氣。
他掃了一眼一旁的羅杰，輕嗅了一下鼻子，將位于書桌左側的抽屜打開，進行查看。
如他所想的一樣，里面的東西都被翻找過，很亂。
而這一幕不禁讓他覺得，殺死卡特.杰弗瑞的兇手是在找什么東西。
“當然，也不能完全肯定，畢竟不能排除為了掩飾目的而做出的假象。”
想到這，他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旋即半蹲下身子，拉開了在一個抽屜。
一層，兩層，三層…
忽然間，在將最后一層抽屜打開后，克倫特的手一下子頓住，眼眸難以遏制地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