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商人
略顯雜亂的房間內，凱文.伊利斯安靜聽完格雷納.阿拉克的描述，緩緩坐直身體，將咬在嘴邊的粗大雪茄拿下，略一搖頭，輕笑道：
“呵，又是這熟悉的味道。
每次它的出現，都帶來難言的危險。
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五次了，真不知道在快到新年的三個月里，還會遇上幾次。”
他一邊開口，一邊將右邊的抽屜拉動，從里面取出一把表面泛著黃銅色澤，槍身一側刻有盾牌標志的左輪，繼而站起身子，將其嫻熟地別在腰間，沉聲道：
“走吧，趁著夜色，趁著暗影還未消散，讓我們去拜訪一下那位有著高貴品格的亨里克教授。”
“好的，隊長。”
聽到指令，格雷納輕輕頷首，可剛一轉身就想起了一些事情，快速開口道：
“隊長，我先去換件衣服，順便補充一些子彈和藥劑，先前的都在醫院的戰斗中用完了。”
“嗯。”
凱文輕輕頷首表示同意，“對了，那位新來的職員克倫特你是怎么安排的，他離開了嗎？”
“沒有，為了確保他的安全，我讓他先待在圖書室里。
還有之前來的路上，我遇見了丹芙妮，已經讓她過去了。”
沒有太多的思索，格雷納就將自己的安排一一講出。
“那我先去門口等你，羅杰還在吧。”
走出門口，凱文徑直右拐，沒有回頭的問道。
“在的。”
格雷納出口后徑直向前，平靜回答。
蹬蹬蹬…
凱文沿著走道快步而行，下了臺階，借著樓梯間的燈光從有些雜亂的咖啡店大廳內穿過，推開厚重的木門。
“凱文，你怎么來了？”
就在他邁步走出咖啡店的一刻，坐在馬車上等待的羅杰頓時靈感有所觸動，下意識地轉頭看去，不由略顯驚愕地問道。
“格雷納懷疑我們之前調查的亨里克.莫拉蒂教授有問題，他涉嫌想要將戴芬.莫里的靈體吞噬，來晉升序列三‘死靈操控者’，以此來延長壽命。”
凱文一邊開口，一邊跨步登上馬車，推開車門，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里面。
“亨里克.莫拉蒂？”
羅杰聽了這個名字有些意外，因為自己曾在一次案件中與這位教授有所接觸，且因對方的表現突出，而記憶深刻。
“怎么羅杰，你認為格雷納的判斷有問題？”
聽羅杰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凱文嘴角微揚，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道。
“怎么可能！我一向相信他的判斷。”
羅杰聳了下肩膀，攤開雙手，自嘲道：
“說實話，只要有格雷納參與的案件，我就只需要準備戰斗就行。”
說完，他轉頭看向身后的車廂處，樂呵道：
“你說是吧隊長。”
車廂內，一片沉默。
“丹芙妮，你怎么來了？”
地下圖書室內，克倫特霍地站起身子，看著站在圖書室門口的丹芙妮.阿諾德。
一時間，他的思緒有些復雜，臉部的肌肉微不可查地跳動起來。
“怎么回事，她怎么來了…難道，剛才真的有無形的注視者在注視著我，我剛才的小動作被察覺了？
怎么辦，現在怎么辦，要不要動手，趁著她還沒有召喚出強大的生物，將她制服，拿她做人質…”
種種念頭在他的腦海中接連浮現，但又快速被掐滅，消散于無形。
而此刻，丹芙妮噙著微笑，腳步略顯輕盈地朝著克倫特走來，邊開口道：
“我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格雷納叔叔，他讓我來這里保護你。”
“保護我？確定不是抓我…”
聽到這個消息，克倫特神情微怔，旋即意識到先前是虛驚一場，對方根本就沒有發現，來這里是因為格雷納的指示。
“怎么克倫特？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是不舒服嗎？”
待雙方的距離有所拉近，丹芙妮敏銳察覺到克倫特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由快步上前，關切問道。
“沒什么，只是先前的戰斗造成的負面影響還沒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
克倫特擺了擺手，不動聲色地回答。
“原來是這樣。”
丹芙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忽地輕“啊”了一聲，有些懊悔道：
“早知道剛才就問喬安娜太太要瓶‘恢復藥劑’了，先前我們還聊了一會關于你的事情。”
“沒什么，以我體質很快就會好了。”
克倫特微笑著回應了對方的好意，接著有些好奇問道：
“丹芙妮，那位喬安娜太太是什么人啊，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之前我聽格雷納說我們小隊一共就五人，難道是其他小隊的成員？
此外，格雷納還說，之后我們會有事麻煩到她…”
“喬安娜太太并不屬于任何小隊，她是一位商人。”
靜靜聽完克倫特的問題，丹芙妮開口回答道。
“商人？”
聽到這個回答，克倫特有了些許的錯愕。
而一旁的丹芙妮則表情不變，碧藍的眼眸微微轉動，噙著笑容道：
“克倫特，你覺得超凡者與普通警員的差別在哪里。”
差別？除了隸屬的機構不同，做的事情不同，最本質的當然是是否掌握超凡力量。
克倫特聽了在心中暗語，簡潔回答道：
“所掌握的超凡力量。”
“沒錯。”
丹芙妮點了點頭，“但克倫特，掌握超凡力量與使用超凡力量以及發揮力量的威力是不同的概念。”
比如格雷納叔叔，若單純的以個人體質來說，幾個普通人聯手就能輕易戰勝他。
但以藥劑師的身份，別說幾人，就是幾十人，上百位普通者也不是對手。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就是藥劑，而藥劑需要帶有超凡因素的材料制造。
而喬安娜太太就是販賣超凡材料的商人，還是凡爾城最大的商人。”
說到這，她稍微沉默了一會，道：
“聽羅杰叔叔講，凡爾城暗影機構部門的建立，喬安娜太太也是出了很大的力。
甚至，沒有她就沒有這個部門。”
“這么厲害…”
克倫特聽了有些驚愕，接著低聲問道：
“這么說來，我們所用的超凡材料，絕大部分都是這位喬安娜太太提供的？”
“是這樣沒錯。”丹芙妮點了頭。
“原來是機構支持者，大股東啊，難怪可以…”
聽到這里，克倫特有所恍然，剛準備開口問別的事情，
一個念頭忽然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