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超凡者(下)
“克倫特，你成為超凡者了？”
面對克倫特提出的問題，格雷納尚未做出回答，一旁因服下藥劑而振作起來，恢復說話能力的勞倫斯.亨利突地眼眸睜大，頗感驚訝地開口問道。
勞倫斯警官你別嚇我好不好…聽到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克倫特心跳忽地加快，繼而緩緩平復下來。
“是的，就在剛才的戰斗中，我因服用了格雷納警官給予的藥劑而意外成為了超凡者。”
他如實回答，同時幫助勞倫斯坐起身體，倚靠住了有些堅硬的床板，邊簡單地描述了發生的事情。
安靜聽完事情的經過，勞倫斯的表情頓時有所變化，他碧藍的眼眸略顯暗淡，視線較為低垂，嗓音低啞和懊惱道：
“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
不過你能成為超凡者，看來你的體質很特殊，與超凡很是契合，不然光憑少許成份的藥劑還做不到這一點。”
說完，他的目光邊在克倫特的身上掃過，神情復雜，不知心中在想著什么。
“我想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克倫特無奈地笑了笑，隨即看向格雷納道：
“之前的問題。”
“我來回答吧，格雷納配制藥劑時需要專注與較為安靜的環境。”
這時，躺在床上的勞倫斯小聲回答，接著問道：
“不過在此之前，克倫特，我得知道你喝下了哪種藥劑？獲得了什么樣的超凡能力？”
“哪種藥劑我并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獲得的能力。”
克倫特不動聲色地回答，“獲得的能力有三種，第一是能快速學習并掌握知識，第二是在一定的時間內強化自己，隨后會進入虛弱狀態，與你之前給我的力量藥劑有些類似，第三種則是有一定概率看清對方存在的破綻。”
“學習，強化，洞察。”
聽完講述，勞倫斯準確地報出了對應能力的概括，視線掃了前方的格雷納一眼，開口道：
“你服下的超凡藥劑名為‘求知者’，在超凡領域中對應序列一，與格雷納的‘藥劑師’是同一層次的超凡者。”
“序列一？”
克倫特暗暗低語了一聲，思維有所發散，脫口而出道：
“那序列一之后是不是有序列二，序列三存在？”
“沒錯，在超凡途徑中，序列一只是開端。”
勞倫斯輕輕頷首表示肯定，接著話鋒一轉，“同樣也是分叉口。”
“分叉口？”克倫特下意識地重復一遍。
“我想你應該能從數字的大小判斷出，序列二是序列一的后續，序列三是序列二的后續，但序列晉升的時候，選擇并不是唯一的。
就比如你所成為的序列一‘求知者’，在晉升序列二時，有兩個選擇。”
“兩個？！”
克倫特不禁神情愕然，原本以為會一條路走到底，但沒想到居然有分叉路出現…
不多時，他霍地想起了在成為超凡者后所觸發的主線任務：“晉階的后續”，其任務一的要求就是得知“求知者”之后的超凡名稱，此刻正好聽個清楚。
而這時，勞倫斯顯然也沒有對克倫特隱瞞的意思，繼續講道：
“‘求知者’之后的兩個選擇分別是，‘探索家”與‘狂信徒’。”
“探索家，狂信徒，這兩個從名字上看差距就有些大啊…”
克倫特心中不由生出這樣的想法，同時猜測著兩者名稱所表達出來的淺層意思：
“光從名稱的聯系看，‘探索家’是對知識的進一步挖掘，或者說后續的舉動，簡單的來說就是看了書本上的知識，然后去親自實踐…
而‘狂信徒’，我怎么覺得有些不好的意味在里面，有種看書看死了，成為書呆子的意思，亦或者是對某件事物產生了極度的狂熱，以至于產生了信仰？至于好壞…”
察覺到克倫特投過來的視線，勞倫斯露出遺憾的表情道：
“對于這兩個序列二，我了解的不是很多。”
“嗯。”
克倫特簡單地應了一聲，剛準備轉頭，就聽見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想格雷納也是一樣，畢竟‘求知者’并不常見，更多的是像‘學徒’、‘機械師’、‘槍手’這樣的存在。”
“那格雷納‘藥劑師’之后的序列二呢？是什么？”
悄然換了一口氣后，克倫特疑惑追問道。
“沒有。”
勞倫斯嘆聲搖頭，“格雷納的所在的超凡之路，只有一個序列一，之后就無法晉升了。
我們將這些超凡之路，稱為序列斷路。”
“這…”
聞言，克倫特神情愕然，嘴角控制不住地扯動，一時間覺得很是謊繆。
哪有就一個序列一的超凡之路？
開始就是結束？
出道即是巔峰？
但很快，他渾身一個寒顫，有些后怕，自己“求知者”這條超凡之路，會不會也是一條序列斷路？
似乎察覺到了克倫特的擔憂與疑惑，勞倫斯出聲道：
“不要問我，我并不是超凡者，只是一個知曉一些超凡的普通警官，能接觸的很少。”
克倫特聽了一時啞然，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心情有些低落。
但就在此時，格雷納邁步走了過來，很是平靜地開口道：
“‘求知者’的超凡之路至少是達到了序列四，這是我之前在為一名超凡者調配藥劑時意外聽到的消息。”
“序列四，這樣聽起來好多了，至少要比‘藥劑師’好上不少…”
克倫特暗自腹誹了幾句，便又聽見格雷納道：
“序列越高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我曾聽一位序列三的朋友說起過：
隨著序列的提升，他偶爾會看見奇特而古怪的事物，聽見莫名、不知來自何處的呢喃、呼喊。
而每當出現這些，他的精神狀態會變得很不穩定，需要依靠攝入鎮定劑以及藥片來維持，不然就有極大的可能會發生失控，成為怪物。
而這些情況，在序列一，序列二的時候，基本上不會發生。”
“我記住了。”
略微沉默了一會，克倫特點了點頭，對于已經踏入的超凡世界又多了幾分戒備。
格雷納聞言輕輕頷首，拿著裝有藥劑的針管走到勞倫斯床邊，嫻熟地進行注射。
隨著藥劑入體，勞倫斯蒼白的面色變得有些紅潤起來，心跳也變得平穩而有力。
克倫特見此不由松了口氣，轉身看向另一側的歐亞.羅斯，伸出手指在對方的鼻孔下方停了停，輕聲歡喜道：
“歐亞似乎也擺脫了危險，他現在應該只是睡覺了。”
“嗯，接下來就是等待救援了。”
格雷納抬手捏了捏有些發酸的眉心，“在事情發生后，我已經發了電報給警局，我想他們現在應該正在快速趕過來，為了避免出現不要的傷亡，我們就在這里等待吧。”
說完，他朝著克倫特招了招手，朝前走去。
克倫特見此，認為對方還有事情要私下囑咐自己，便快步跟上，小聲問道：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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