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舞陽被請上昌源宗已經整整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整個修仙界都處在一種浪潮之中。
前有無數修仙門派開山收徒,后有天下大修士于天地間暢言仙道,讓原本還披著一層迷霧的修仙界徹底在這世間展露出來。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真正的修仙界到底是什么樣子。
以前大家見到修仙者多以仙人稱謂,現在則改口仙使。何為仙使?不成仙卻踏足修仙門檻者,便是仙使。
同樣的,幾乎人人都知道一個多月前曾經在滄瀾江上一劍段江的那個浪蕩公子,才是真正的仙人。
至于為何說是幾乎所有人,而不是所有人?這還要從當日昌源宗選拔門人弟子說起。
當日張舞陽被安排到的那個山澗之中,此時有五六個人渾身上下臟兮兮的跟野人一樣,在山澗之中大眼瞪小眼的躺著。
不是他們不想站起來或者做起來,實在是整整都十五天了,當初答應讓他們進昌源山門的那幾個弟子還沒來帶走他們。
他們也想過離開,奈何昌源宗好像忘記了他們,山澗四周乃是陣法,如今陣法重新啟動,沒有破陣手段如何能出的去?
故而,他們徹底信息斷絕了。
要不是這處山澗之中有活水,活水中有游魚經過,他們只怕現在都要被餓死了。
可即便這樣,每天也是被餓的前胸貼后背。
“哥幾個,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啊!這樣下去,萬一那天這里沒有魚經過,咱們豈不是要被餓死?!”
其中一個二十二三的年輕人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河水中沒有魚經過,咬牙切齒的開口。
只是旁邊幾人卻呆呆的看著天上的太陽,眼神迷茫不曾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人呢喃回答道:“那怎么辦?人家先人們估計是忘了咱們了,現在咱們又被不知道什么東西瞇眼,根本走不出去啊。”
見有人回答自己,那個站著的男子狠狠道:“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呸!要想擺脫這種困境,為今之計唯有一條路可走,不知諸位可愿意?”
聽到有人給出了擺脫困境的道路,瞬間那四五個人全部滿血復活,眼睛直勾勾的躺在那里看著站著的那人。
“以我之見,這山上的仙人們是真的忘了我們這群凡夫俗子了,不過著也無妨,諸位別忘了,我們可是已經學會了仙法的入門手段,只要我等依此來研究出一條成仙之路,到時候自可辟谷。”
“至于說現在的吃食問題,我先前想了想,當初和我們一同上來的人可是整整四千來人,我就不信他們的食物沒有留下一點,只要我們將其收攏,自然能夠度過一段時間。”
“另外,仔細查看查看他們遺留下來的物品,看是否有種子之類的東西,活人豈能讓尿憋死?我們自己種地!還有,以后遇到肚子大的魚也不要吃,挖個水坑我們養起來,臨近河水,也不用太在意餌料問題,用不了多久就是一水塘的魚!”
“最重要的是,若是先人們遲遲不能想起我們,那到了冬季和不好熬,這四千多茅草屋足夠我們折騰了。”
說話的人躊躇滿志,其余人也是開始堅定信念,不過總是有人問出焦鉆的問題,“那我們為什么不引燃這些茅屋,這樣仙人就能看見我們了。”
然后,問問題的被打了。
這幾日每天都烤魚青煙裊裊的,可是人家昌源宗根本不曾理會,或者說此地陣法已經發動,連青煙都要經過過濾才能出去!
昌源宗內,前天時候就已經舉行了昌源宗修仙界論壇大會,張舞陽有幸參加,可惜懶得發言。
大會過后,發覺這地方住著挺舒服的,于是干脆就在人家的宗門之內住了下來。
每天沒事兒的時候在河邊釣釣魚,在藏寶閣看看書,再就是去任務堂發布幾個無聊的任務,生活有滋有味。
今天,他又來河邊釣魚了。
在他身邊,是昌源宗的幾個天驕級別的女弟子,鶯鶯麗麗,充滿了活力的荷爾蒙。
環繞在張大少身邊,一個別人家的女神,此時一臉狗舔的蹲在張舞陽前邊,撒嬌道:“前輩,釣魚難道真的就這么好玩兒嗎?”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自從星源界出來,張舞陽就開始因為女性而腦袋痛。
這張臉,加上他那與生俱來從容不迫的自信,簡直就是女性殺手,走到哪里都有人往上湊。
奈何,張舞陽有點眼光太高…
見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無法迷住這個好看且有實力的帥哥,那幾個昌源宗的女弟子彼此相對一眼。
咬咬牙,結伴而去。
當再次回來的時候,每人手中提了一條魚桿。
有人說,想了解一個人,那就先了解他的愛好。
幾個女孩雖然沒有聽過這些話,但是不妨礙他們天生的領悟能力啊。
于是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每天都能看見一群女孩兒每天趴在河邊垂著魚竿釣魚。
偶爾有一兩條魚被釣了上來,頓時會出現歡鬧的笑聲。
而江湖之上,隨著這么長時間里那個仙人無道子再也沒有出現的緣故,又開始變的波瀾不驚。
老道三人歷經千辛萬苦,此時終于算是學會了這個世界的口語,此時聽著人們說道那個無道子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蹤跡,老道一巴掌再次拍碎了一個橋墩。
“老道,息怒,息怒啊,你這樣拍下去,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都得重建一次所有的大橋。”
“狗!!!”老道吹胡子瞪眼,狠狠罵道:“你小子懂個屁!!!你知道嗎?要是咱們不能再半年內完成任務,很可能會被困在此地整整十年的!你懂嗎!!!”
尋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問道:“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
“確實如此。”還是一邊的百陸解釋道:“其實這件事也只有我們這些經歷過上百次任務的人才知道,近幾年萬界之中出現了一個未知的勢力,這個勢力會專門打亂世界的運轉軌跡,從而竊取世界的本源。”
“當然,這種危險的事情對方自然不會親自上手,所以他們采取了另一種未知手段,會讓一些心態扭曲或者不甘心命運束縛的生靈具備游走萬界的能力,從而影響整個萬界的秩序,以此獲得能力。”
“而這些能夠游走萬界的生靈,絕大一部分也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最多也不會再一個世界待夠半年。”
“而他們一旦離開,世界樹又不能及時發現的話,那我們這些做任務的就只能等待世界樹每十年一次的員工名額查詢,才能以此來擺脫當前世界。”
一席話說完,老道沉默,百陸嘆息,尋釀目瞪口呆。
嘴里喃喃自語:“不,不會這么巧吧?”
他加入世界樹時間不算太久,也才一兩年,此時在他原本的世界之中剛剛結婚生娃,正是人生最開心時候。
要是真的十年不能回去,估計老婆跟人跑了是必然,很可能孩子都得跟別人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場中,突然安靜得可怕。
小河邊,因為想了解張舞陽,所以選擇學習釣魚的一群女孩兒也同樣極其安靜。
就在今天早上,他們心心念念的張大少離開了,聽說是宗主打聽到了那個無道子仙人的下落。
本來按照所有人的猜想來看,她們幾個每天纏著張舞陽不放的姑娘應該去送一送,或者干脆跟上張舞陽離開。
但是…
談戀愛哪有釣魚好玩兒!
“啊!大魚,大魚,上鉤了上鉤了,快,快,幫忙。”
突然,魚竿動了一下,原本安靜的小河邊頓時出現了歡快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