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聽完介紹,也回首看了看袁輝的背影,此刻,袁輝的身份挑明,落川各大名手紛紛上前與其寒暄道賀。
袁輝的萬眾簇擁,而卓越一邊卻略顯門庭冷落。
卓越收回目光,看向蘇天琴說道:“蘇先生,您是落川名手,不知與這袁輝弈棋,能有幾成把握?”
蘇天琴聽卓越這么一問,嘆息一聲,道:“實不相瞞,蘇某在落川縣城內是名手,而這袁輝卻時常活躍在笙城,那里的名手可不是小小的落川能比擬的,所以我們的差距顯而易見,陳兄不能贏,蘇某贏面也不大,最多只有兩成吧!”
卓越沒想到蘇天琴對袁輝的評價如此之高,而且,他還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這袁輝便是袁英才的父親,卓越隱約覺察此次袁輝突然參加這樣的一次比賽,和袁英才或多或少有些聯系。
“這次袁輝回落川,大概是為了想加入落川象棋協會吧!”蘇天琴說道。
“原來如此!”卓越說道。
在象棋的道路上,想要走的更遠,進入象棋協會,這是正途,所有人都是通過各級的象棋協會,逐步成名的,像如今的國手們,都是如此一步步成為國手的。
“陳大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能將之前的對弈給我復盤一下!”卓越問道。
陳一君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倒是沒問題,知己知彼嘛!”
三人離開鳳熙堂。
在二樓的觀戰臺上,曹太勤說道:“這一屆,明顯比之前的幾屆質量要高啊,除了十三賢士盡數到場,還有袁輝付清風這樣的名手。”
“看來,這一屆的冠軍歸屬,可能是有史以來含金量最高的一次了。”唐偉琪笑了笑說道。
之前唐偉琪的目光也聚焦在卓越的身上,至于袁輝和付清風,身在笙城的唐偉琪早就有所耳聞。
徐化吉一臉老辣,再次語出驚人,說道:“你們只看到了袁輝付清風這些人,卻忽略了另一人。”
“誰?”曹太勤和唐偉琪同時望向徐化吉,驚呼道。
徐化吉正色道:“卓越。”
曹太勤驚訝道:“卓越明天對陣袁輝,難道,你還認為卓越能贏?”
唐偉琪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驚訝,絲毫不次于曹太勤,袁輝和付清風的棋藝他是知道的,即便是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徐化吉對卓越的評價,已經達到了這個高度。
“雖然無法確認,但我有這種感覺!”徐化吉直言道。
曹太勤和唐偉琪驚得目瞪口呆,雖然只是徐化吉的猜測,但是,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徐化吉眼光獨到老辣,一般不會看錯,正是因為這一點,徐化吉的地位才會在曹太勤之上,這是曹太勤不得不承認的。
“拭目以待吧,明天,與袁輝一役,便能知曉了!”唐偉琪說道。
他知道,若是卓越連袁輝也能戰勝,那雖然卓越才是一級新生,卻可以具備與他一弈的資格了。
雷星匆匆朝落川棋院走去,她知道現在鐘寧一定帶人來找茬了,一級十班的其他人,是擋不住的。
當然,雷星也知道她不能擋住,但是,這一次不能驚動院校老師,一旦讓老師知道,那卓越勢必會知道,這是雷星不想看到的。
既然擋不住,又不能求助,那必然要有人出來承擔這一切,雷星已經想好了,她是最好的人選。
當她快要到教室的時候,薛亮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說道:“班長,你怎么才回來啊,鐘寧他們來了,而且不停的用言語羞辱我們,程大冠忍不住,已經連敗三局了!”
雷星眉頭微微一皺,她現在的棋藝不過比程大冠稍稍強一點,現在程大冠連敗,自己也毫無勝算。
“走,代我快去看看”雷星說道。
雷星跟隨薛亮一起朝一級十班走去,在走廊上,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因為今天下午曹院長前往鳳熙堂觀戰落川象棋大賽,荼神光召集全院的老師開會,所以下午全部改成自由對弈的課程。
三級一班的高手突然造訪,瞬間在整個一級引起軒然大波。
“借過、借過”雷星在薛亮的引導下,終于來到了一級十班的門口。
眼前的場景,頓時讓雷星傻眼,來的不止有鐘寧,還有 三級一班因為荼姚的特定理念,她強調競爭,因此在三級一班中,分為幾個小團隊,鐘寧算是一個。
除了鐘寧,還有兩人的棋藝也是三級一班中的佼佼者,分別是呂玉銀和于詩穎,兩人在三級一班的呼聲也很高。
三人的棋藝不分伯仲,要說實力稍弱者,當屬三人中唯一的女子于詩穎。
除了三人的小團隊,還有一人的棋藝要凌駕于三人之上,此人便是墨凌英,也是公認的落川棋院學員中的第一人。
墨凌英也是荼姚重點培養的對象,是沖擊此次參加笙城對抗賽的主要人選。
而在雷星眼前的,除了鐘寧,呂玉銀,于詩穎還有墨凌英全部在這。
雷星這才明白,為什么整個走道里被圍得水泄不通。
雖然同是在落川棋院,但是,像墨凌英這樣的高手,一級的學員是基本見不到的。
“輸了,我認輸了”程大冠說道,他已經記不得自己輸了多少盤。
“啪”的一聲,呂玉銀的巴掌甩在程大冠的臉上在場的其他人似乎已經習慣,而雷星卻驚訝的差點喊出聲來 之前程大冠已經挨了幾巴掌了,分別面對的不同對手,這是他們定下的賭注,勝者打敗者一巴掌。
此前在一級十班中,程大冠絕對算得上翹楚,現在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這讓在場一級十班的學員大為吃驚。
因為,之前程大冠即便面對付翎羽這樣的高手,也沒有這樣狼狽,此前,程大冠最為狼狽的一弈,是與卓越的一弈。
此前那盤的結果是令人意外的,但現在看來,卓越在落川象棋大賽中大顯神威,那場對弈的結果便再正常不過了。
正是今天程大冠的狼狽,才讓在場學員真正認識到了三級一班的實力是多么恐怖。
在程大冠的對面,坐著的是呂玉銀,呂玉銀今天穿的一身銀色的長衫,面色淡然,仿佛擊潰程大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事實也正是如此。
“還有沒有人?如果再沒有人站出來,那我只能說,卓越的那些所謂的創新教學,不過是忽悠人的把戲,只能誤人子弟。”
呂玉銀如判官一般,對著程大冠和在場的一級十班的學員說道。
程大冠咬了咬牙,只恨自己的棋藝不精,不能用實力堵住在場人的嘴。
“哈哈”呂玉銀大笑一聲,繼續說道:“果然,卓越果然只是個忽悠人的”
“等一下”
呂玉銀的話音未落,雷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于在場的幾人,其他的一級新生可能不太熟悉,但雷星來到棋院多年,早就見過多次了。
雖然雷星對三人印象深刻,但是,眼前的幾尊大神仿佛沒人記得雷星。
就當雷星站出來的時候,呂玉銀微微側目,看向雷星,疑聲問道:“你就是雷星?那個已經被院長和徐化吉老師宣判沒有天份下棋的雷星?”
呂玉銀的話讓在場除了鐘寧外的其余幾人紛紛側目,在他們心底里,只要被曹院長點名無法成為職業棋手的,即便窮其一生,也終究無法達成。
何況,雷星不止被曹院長點名,連徐化吉老師也指出過。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能達成現在的成就,幾乎可以稱為奇跡。
雷星從在場幾人的眼中,倒是看得出,今天他們的目的,正是她。
“極為學長,我是一級十班的班長,不知道幾位學長到來,是何用意!”雷星說道。
“哼哼,雷星?有意思,實不相瞞,我們幾人是懷疑卓越的理念誤人子弟,今天特來試探,不試不要緊,這一試,果不其然啊,卓越果然是誤人子弟,這一級十班的整體水平,實在差強人意啊!”
呂玉銀笑了笑,說道。
雷星早就有所準備,說道:“幾位學長,卓越的理念是得到曹院長認可的,并且這一級十班作為實驗班,也是曹院長應允的,今天極為學長對卓越有所懷疑,便是對院長的懷疑了,不是嗎?”
在場的三級學員沒想到雷星的對答如此精妙,以院長來壓他們,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呂玉銀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一直身處最后的墨凌英上前幾步,說道:“卓越的理念與世代的高手們的理念相悖,提出懷疑是應該的,至于曹院長”wω.八七柒.℃Ο
墨凌英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一直敬重曹院長,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就像當年,曹院長和徐化吉老師不也是看錯了雷星學弟你嗎?”
墨凌英很巧妙的化解了雷星的話,于詩穎向墨凌英身邊靠了靠,從兩人的舉動,便能看出兩人非一般的關系。
不錯,兩人既是同學,又是情侶,而且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情侶,兩人的棋藝都相當不俗,而且用男俊女俏形容兩人一點也不為過。
于詩穎今天身穿一身粉色長衫,精致的樣貌,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雷星知道,靠嘴皮子,想要讓在場幾人退去是不可能了。
幾人原本是對手,但在今天,卻是出奇的團結。
“當然,你若想為卓越證明,大可與我們對弈,若是贏了,我們自然承認卓越的理念,但如果輸了,就不要怪我們了,我們絕不會看著落川棋院的學員被人誤導!”
鐘寧上前說道。
“怎么個比法?”雷星問道。
既然不能避免,倒不如快速的切入主題。
于詩穎詭異一笑,說道:“既然你是一級十班的班長,自然有資格代表一級十班了,這里不太方便,不如到三級那邊,我們詳談!”
“好,不過,今日天色已晚,不如等到明天,我也要交代一下班級的事情!”
程大冠還未來得及攔住,雷星痛快的答應了于詩穎的提議。
雷星已經想好了,按照之前程大冠的賭注,若是雷星與眼前四人對弈,即便全輸,不過是挨四個巴掌,之前程大冠已經挨下了,現在,是該她站出來的時候了,然而,事情遠遠沒有她想的這么簡單。
“好,哼哼,那明天一早,三級一班的大門為雷星學弟敞開!”
呂玉銀說道。
說完,幾人紛紛離開一級十班的教室,程大冠上前道:“雷星,我看得出,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你,為什么還要答應他們?”
雷星雙眉一蹙,道:“若是沒人站出來,他們是不會走的!”
程大冠聞言,嘆息一聲。
雷星說道:“明天不管發生什么事,請大家為我保密,就說只是一次友好的切磋,現在卓越正在進行著關鍵的時候,我不想讓他為此事分心!”
當天晚上,卓越回到棋院中,包括院長、馬恒偉在內的院內老師,都聽說了三級一班的幾個佼佼者造訪了一級十班。
雖然他們聽說了程大冠被欺凌的事件,也知道了第二天雷星將要前往三級一班的事情。
雷星造訪三級一班的事情還未發生,曹太勤不太好處置,不過,程大冠受到欺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原本,程大冠的事情就足以讓三級一班的幾人受到處置。
但程大冠和雷星口徑出奇的一致,說這是正常的棋藝切磋,而且,明天雷星前往三級一班也不會受到太多的難為。
這才讓曹太勤暫時放下了處置墨凌英等人的想法。
“原來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我還以為我剛走幾天,棋院又出亂子了呢!”
回去的路上,曹太勤長舒了口氣,說道。
徐化吉皺了皺眉,說道:“老曹,你真的覺得此事這么簡單?”
曹太勤面露狐疑,猛然停住腳步,驚道:“你是說”
徐化吉并未停下行走的腳步,留下一個背影,喃喃的聲音傳來:“或許是我把那些孩子想的太糟了吧”
“今天的事情,真的不要緊嗎?”卓越和雷星回到住處,依舊不放心的詢問道。
雷星“呵呵”一笑,道:“這是棋院,他們怎會做的太過分?你就放心吧,聽說今天你已經晉級了,明天是小組賽的最后一輪,加油!”
聽雷星這么說,卓越也沒有多想,畢竟,正如雷星所說,墨凌英等人雖然是三級學員,不管年齡和心智上都要高于一級十班的學員,但他們在卓越的眼里終究只是孩子。
“這樣我就放心了,能與棋院中的最強者交手,也是一種機會。”
卓越釋然說道。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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