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車占據河界線,暴政祥的馬鞭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孤軍深入,卓越必然會圍死這個馬。
暴政祥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另辟蹊徑,選擇一步炮二退一,卓越車九進一,出車。
暴政祥見卓越也放棄三路線上的爭奪,立即又殺回來,拱一步七卒,卓越平車殺卒,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暴政祥炮八平七,架在卓越的車下面,威脅著卓越的整個三路。
而且暴政祥的炮有根,卓越吃不動。
暴政祥的馬炮聯合,雖然看似穩固,實則并不安全。
一旦一子有失,另一子也會守不住。
卓越看準時機,馬七進六,同樣跳上沿河馬,現在兩馬正在沿河對峙,相互可吃。
倘若暴政祥選擇吃馬,那卓越便有吃馬或者炮的棋,卓越可根據自己的想法吃子。
若是暴政祥不兌,那必須要躲馬,一旦躲馬,那自己的炮就丟了,而且還白白的讓卓越的馬過河,這樣暴政祥自然無法接受。
這樣看起來,似乎暴政祥必兌無疑了,可是,就在兩人在沿河對峙起來的時候,暴政祥沒有選擇兌馬,更沒有選擇逃馬,而是出人預料的走出一步炮七進四打了卓越的三路兵。
這一步,連卓越竟也忽略沒有想到。
看臺上,曹太勤和徐化吉盯著棋面,曹太勤說道:“這暴政祥快刀之名果然不虛,雙方已經走了這么多步了,讓然落子如飛,這一盤看來卓越危險了!”
徐化吉笑道:“呵呵,卓越此次參賽已經收獲頗豐了,敗在暴政祥的手中不虧了,而且,之前的卓越實在太順了,輸一次未嘗不是件好事!”
這時,一直不太關注的唐偉琪看這棋面,說道:“暴政祥打兵之后,卓越依舊不敢吃炮,若是卓越吃馬,暴政祥則是下底擊相后抽車,所以,現在暴政祥占優了,而且,暴政祥還有隱藏的殺招”
唐偉琪說到最后,目光變得深沉:“快刀暴政祥,果然不凡!”
正如唐偉琪所說的那樣,暴政祥現在優勢明顯,卓越為求保守起見,走出一步相三進一,這是為了確保底線的安全。
而緊接著,暴政祥再出妙手,他捻起之前退一的二路炮,走出跑二進四,炮打一串,直接威脅卓越的馬和車。
這也是之前唐偉琪提到的隱患,暴政祥走出這一步,是逼迫卓越一車二的棋。
卓越深吸一口氣,沒想到暴政祥能走出這樣的妙招,眼下,除了一車二,卓越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無奈,卓越馬六進四,先踩掉暴政祥的馬,暴政祥微微一笑,道:“送來的大車,我可就笑納了!”
說著,揮起八路炮轟擊卓越的大車。
此刻,捉魚可以馬踩前炮,也可相飛后炮,因為暴政祥的后炮還威脅著卓越的三路馬,雖然三路馬有根,但若是那樣,必然又要兌子,想贏就變得很困難。
所以,雖然飛相吃炮不太好,但捉魚額還是選擇了這一步。
至此,卓越的先手似乎已經失掉了,而且一相已經浮起來,兩相一時難以相連,有丟相的隱患。
然而,在卓越的心中,這樣下反而比較平穩了。
下一步是暴政祥走,按照卓越的想法,因為卓越的馬還踩著暴政祥的炮,暴政祥平炮本是正手棋。
而暴政祥再次走出一步車八進六看炮。
此時,正在觀看袁輝一桌對弈的孫知洲,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朝卓越一邊看了看,見暴政祥大優,似乎是情理之中的結果。
“果然那個悶葫蘆,絕對不會是這個少年。”
孫知洲喃喃說道,然后,不在關注卓越,繼續關注袁輝一桌。
車在象棋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選擇一車二,現在卓越只有一車,勢必會盡快出動,所以卓越將邊角的九路車挪到六路,占據肋線。m.⑧柒七zω.℃o
暴政祥拿下一車之后,行棋更快了一些,而且每每動車,都有先手。
暴政祥車一平二,簡單的一個出車棋,卻還順帶抓著卓越的炮。
卓越只能平移一步,炮八平七,卒底炮。
暴政祥此刻意氣風發,似乎已將勝利收入囊中,剩下的時間不過是多余的罷了。
對于雙方棋藝差不多,有這樣的優勢的確差不對已經贏了,但是,卓越可不是一般的對手,縱然他忽略了暴政祥的狠招,但是卓越必然有扭轉的辦法。
暴政祥繼續提二路車沿河,順帶抓卓越的馬。
卓越馬四進六,下一步便是上槽的棋,一旦卓越跳上臥槽馬,那威脅可是大多了,稍有不慎,暴政祥便會死棋。
所以,眼下暴政祥已經不能再繼續進攻或者捉子,他必須要先防槽。
暴政祥正確的走法應該是用二路車回撤,這是必然的,然而,令卓越感到意外的是,暴政祥選擇的是八路車。
這在卓越的眼中是絕對的昏招,因為此車過來,一旦暴政祥撐士,那車的作用便消失了,卓越臥槽馬將是絕殺的棋。
所以,因為暴政祥這一步看似隨意的棋,卻使得他的雙士也被動的無法動彈了。
高手弈棋,對手微小的失誤,都會被抓住并無限放大,暴政祥的漏洞已出,卓越開始向中路布置兵力。
卓越先走炮七進四打卒,這雖然是七路線的進攻,卻是在為中路的總攻鋪路。
而暴政祥根本沒有預料到危險的所在,還沉浸在多一車的優勢當中,走了一步略微有些不疼不癢的車二進二的棋。
在一般人的眼里,暴政祥的防御似乎固若金湯,但在卓越的眼中,已然是漏洞百出。
卓越捻起自己剛剛越河的棋路炮,炮擊中兵一將,之前一直行棋如風的暴政祥似乎預感到了危險臨近,第一次思考了幾秒鐘后,才躍馬踩炮。
然這不過是緩兵計,卓越的中炮打馬一將,這樣的威力便大多了,因為不能撐士,撐士卓越便能馬臥槽將軍,就是絕殺的棋。
所以,現在卓越炮擊中兵后,暴政祥思索過后,忍痛選擇飛象,給卓越讓出一個空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決定。
卓越炮五退二,下一步炮馬配合,是抽車的棋,而且讓暴政祥的后方大亂,暴政祥一步不慎,立時陷入被動。
暴政祥此刻也很焦急,他沒想到前幾步還是他占著優勢,轉瞬之間,他已經深陷被動了。
暴政祥車二平四,與卓越兌車,卓越自然不猶豫的兌掉,因為,在卓越的眼中,暴政祥的另一車,一樣是死車。
雙方兌車之后,卓越馬六進四掛角一將,暴政祥車八平六墊車。卓越馬四退五再一將。
暴政祥正要撐士,卻猛然發現,自己不論撐哪一邊的士,卓越一閃馬抽將,便把車抽掉了。
而現在的棋面,他已經輸定了。
他不明白,短短的幾步,卓越突然發力,以排山倒海的攻勢讓他的后方迅速土崩瓦解。
“暴先生”
暴政祥呆呆的看著棋面,一直未動,旁邊的裁判輕輕喊了一聲。
暴政祥如夢初醒的看了看裁判,又看了看卓越,最后望著棋盤,道:“怪不得羅大偉讓我小心,看來,我還是不夠重視啊!”
說完,暴政祥站起身,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輸了,恭喜你,卓越,你晉級了”
“追求速勝,往往是你內心世界的浮躁,所以,這一局你輸的不冤!”卓越回道。
正如卓越所說,暴政祥一直想追求速勝,可結果卻不盡人意。
暴政祥望著卓越,淡然一笑,道:“有點意思,小子,我記住你了,希望以后我們還有對弈的機會!”
暴政祥投子認負后,直接離開了鳳熙堂。
“卓卓越對陣暴政祥,卓越勝”
裁判宣讀雙方的對弈結果后,甚至有些結巴,因為,對弈之前,他也認為此局暴政祥必勝無疑。
而這一局的前半段,也正是順著所有人所認為的那樣進行的。
因為賽場上有些雜音,對于不停宣讀的對弈結果,也沒有多少人注意。
但是,卓越這一場剛剛宣讀完,正在觀看袁輝對弈的孫知洲猛然回頭,臉上出現驚懼的神色,低聲道:“什么?”
不只是孫知洲,連正在弈棋的袁輝臉上也出現驚訝的神色,不自覺的朝卓越的一邊看去。
孫知洲望著棋面,棋面上,卓越還剩雙馬一炮,而之前棋面還大優的暴政祥卻僅剩一炮,而且還少三卒,棋面已經沒法看了。
“怎么會這樣?”孫知洲望著棋面,實在想不出,卓越通過什么辦法將暴政祥殺成這個樣子。
看了良久,孫知洲長舒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個叫卓越的是什么來路,看來是要好好查一下了!”
雖然孫知洲不敢肯定卓越的身份是否是悶葫蘆,但即便不是,卓越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也足以讓他們協會注意了。
在他身后,公孫博聽到了孫知洲的疑惑,說道:“此人是落川棋院的,而且是今年的新生。”
孫知洲聽聞后,看向卓越,點了點頭,喃喃道:“看來是我們落川縣城的苗子,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公孫博微微一笑,暗道:“也不看看此人是誰的兒子,將來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在看臺上,曹太勤和徐化吉,乃至唐偉琪,似乎還意猶未盡。
“真是奇跡啊,整場對弈,卓越一直處于劣勢,但在最后,卓越的攻勢令人眼花繚亂,步步緊逼,實在令人賞心悅目啊!”
徐化吉忍不住的贊道。
曹太勤更是喜悅不已,道:“這,恐怕就是象棋的魅力吧,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其實,當卓越炮擊中兵時,已經一劍封喉了”唐偉琪的聲音略顯低沉。
徐化吉不忘叮囑自己的愛徒一聲,道:“偉琪啊,你可要加油了,小心,會被你這小學弟超越啊!”
唐偉琪這次沒有反駁,而是眉頭緊鎖的望著下面的立式棋盤,卓越最后的強勢攻擊,即便是他,恐怕也很難下出來。
唐偉琪知道,徐化吉說出這樣的話來,絕非夸大其詞,從這一刻,唐偉琪也終于開始將卓越當成了對手的備選人之一。
“老師,我覺得我們再落川待的時間太久了,這樣根本無法提升我的棋藝,難道,你想讓我們這一屆在笙城象棋大賽中丟掉連續十七年的桂冠嗎?這不光是我們的恥辱,也會讓您這些名師蒙羞啊!”
唐偉琪說道。
徐化吉明白唐偉琪是想回去繼續研究學棋了,以前的唐偉琪,可是從來不主動學棋的。
徐化吉點了點頭,道:“嗯,不錯,總算自己知道加緊了,這么說來,我們待的時間是夠久的了,等到此次比賽一結束,我們就回去吧,難得你有這樣的覺悟,你要記住,偉琪,只要你努力了,什么樣的天才,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卓越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逐漸離開,而迎接他的蘇天琴,眼神卻是如此平淡。
蘇天琴輕拍了卓越的肩膀,道:“今天的對手不一般,今天咱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卓越點點頭,兩人準備返回縣城。
兩人走出鳳熙堂幾步,卻被人攔下。
“兩位先生留步,我家老爺有請,不知兩位能否賞光,隨小的一起前往小吃幾杯。”
一個年紀三十歲,管家模樣的人說道。
卓越滿臉疑惑的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蘇天琴,蘇天琴也是一臉疑惑,道:“請問,你家主人是”
那人微微垂首,道:“兩位見了便知,我家主人就在不遠處的酒家。”
蘇天琴微微皺了皺眉,然后看向卓越,似乎在詢問卓越的意思。
卓越雖然經歷了一弈,但并算不上勞累,他也想看看是誰,便朝蘇天琴點了點頭。
蘇天琴朝來人抱拳躬身,道:“還未請問尊姓大名!”
來人微微頷首,道:“小的呂棋。”
蘇天琴笑道:“名中帶棋,看來呂兄的棋藝也不凡啊!”
呂棋笑道:“雖然名中有棋,但對象棋卻是一竅不通,讓您見笑了!”
“請”
“請!”
落川棋院 因為落川象棋大賽中有卓越參賽的緣故,所以,曹太勤更不管棋院中的瑣事了,除了有重要的事情,其余時候,他都將棋院中的事情交給荼神光處理。
早上,荼姚現身荼神光的辦公室中 “叔叔,荼姚已經有了進入象棋協會的途徑!”荼姚說道。
荼神光甚為好奇,道:“什么途徑?”
對于進入象棋協會,荼神光也一直在尋找方法。
荼姚鬼魅一笑,道:“落川袁家,已經答應幫我出面,到時候定然萬無一失!”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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