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人自然是鯨落,對手只不過是一群尚未到一星的獵人的程度,就算累計起再多的數量,也達不到質變的程度。
尤其是在他們身上還有著十分明顯的弱點的情況下,對付他們根本用不著全力出手只不過耗費的體力稍稍加劇了而已。
根本都不用一旁的迪妮莎出手,便輕松搞定了迎來的喪尸般的感染者。
鯨落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憑借埃達的估算應該是已經達到了四星上游的水準,這已經達到了高文的程度,當然這并沒有算上奧頓哈剛和王器的力量。
只是單憑武技和身體素質來衡量的,不過因為沒有黑石燥血癥的影響,更加能放的開的鯨落確實比普通的四星感染者要更強。
隨著三人的不斷深入,正如埃達所想象的那樣,對方的毒氣數量并沒有想象中的多,覆蓋的車廂也不過是前幾列而已,并且數量并不能算是很多。
但一旦往更深層走之后,眼前的景象卻有些慘絕人寰了起來。
到處都是倒在地上的尸體,他們死狀殘忍部分身軀已經化作了焦炭,場面像是固化了的電影里的逃生片段,然而卻無人生還。
“噗嗤…”又一只感染者被鯨落斬于劍下,空氣里令人作嘔的味道讓人只想反胃,看管了風浪的埃達也只能選擇不停下腳步一直向前,他沒有時間為這群人感到悲哀,他只想在這段時間里拯救更多更有可能活著的人而已。
然而在行走了四個車廂之后,他們終于迎來了三只攔路虎。
那是三個渾身沾滿了血跡的家伙,不光是黑血,同樣也有普通人的鮮血,活像是一群逃難出來的災民,但手上的武器和那冷漠的眼神卻像是受傷了的野獸。
埃達在那件事之后,學會的最重要的一項能力就是懂得和別人說話,就算對面是窮兇惡極的家伙也是一樣。
“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埃達看了一眼鯨落說到。
鯨落平靜的雙眼以及手上獨特的武器很容易為埃達爭取了這次交流的機會,畢竟對方看起來也并不好惹。
中間哪位留著卷發的胡茬男人盯著鯨落看了一會,然后用沙啞的聲音回應道:“我們我們很趕時間,而且你的方向不對!”
那么現在還有什么人會逆流而上呢,毫無疑問只有那群大人物的走狗,明明是感染者卻非要給自己拴上一條鏈子,然后沖自己的同類大聲嚷嚷的廢物。
瞧她們中間那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家伙不救是個普通人,呵,身旁的感染者還是漂亮的美女呢,那人滿懷惡意的想到,但在憤懣的念頭深處卻潛藏了一層深深的羨慕。
埃達盡可能的讓自己放松呼吸,盡管對面左面的那個爛人的眼神讓他覺得很惡心,但他們是從后面過來的或許清楚一些不為人知的情報。
“我不想挑起矛盾,我只想知道發生了什么!”埃達的語氣依舊冷靜的。
中間那人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鯨落身上那身獨特的裝備,攔住了想要動手的同伴們。
“這里爆發了不知名的黑石感染,而且你也聽見廣播里說的哪些是什么吧,多余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這么多。”那男人有些警惕的看著埃達。
“你們殺了人?”一旁的迪妮莎忽然插口說到。
右側那個微胖男人身后背著的一個大包裹很明顯不是什么輕巧東西,而且從這些人身上的打扮上就能看出,這群家伙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見財起意,殺人奪命這種事情發生在這里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有誰會拒絕發生在混亂世界的利益呢,哪怕他們不登上火車頭加入那個什么人的手下,這比錢也足以他們輕松的活下來了。
那個中間的男人微微皺了一下自己眉頭,他很清楚的明白在這時候靠自己一個人是活不下來的,而對于同伴的舉動他既沒有參與,但同沒有阻止,這種默許的行為也正是骯臟的尺碼,否則憑什么讓他們幾個人齊心。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任誰的惡意都會被無線的放大。
于是男人緊緊的抓住了手中的武器不帶任何語氣的說到:“我們只想活下去罷了,這難道有錯。”
這當然么沒有錯,任何生命在生存本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做出的反應都不能被稱之為犯錯。
但,人類之所以被稱之為人類,就是因為能抵抗心中那黑暗面的獸性。
“可以理解,但絕不茍同。”埃達眼神清澈的說到。
兩者之間的氣氛忽然劍拔弩張了起來,其中對面左右兩人的身上早已浮現起赤色的光芒。
仿佛隨時都能動手一樣。
“你不像你身邊那兩個沒腦子的蠢蛋,你很聰明,應該已經發現了我身邊這人的身份,資深感染者深海獵人,她的實力絕對不是你們這群剛剛學會怎么使用黑石之力的家伙的對手。”
“當然,你們這時候也吸收了不少的黑石能量實力已經到達了二星獵人頂峰的程度,這一點從你們身上浮現出來的黑石特征便能感受得到。”
“但絕對不是我們這兩人的對手,而且難道你真的覺得我是什么貴族廂上的大人物,哪些人又怎么會親自下場來到這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來這里解決問題的。”
埃達的說辭很富有感染力,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中間的那個卷毛男人寧愿從最惡劣的想法來推測這個男人的目的,也不會賭他是一個好人。
所以他倒吸一口熱氣的說到:“呼,所以你想怎么樣,如果你們真的以為我們會任人宰割那就錯了,哪怕你們真的要殺掉我也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最后一句話他近乎是嘶吼著說出來的,埃達甚至能看見他眼睛中那猩紅的紅血絲。
這個人真的很理智,但也很瘋狂,埃達相信只要找不到足夠能夠說服他的理由,這家伙絕對會在自己身上撕下來一塊肉來。
但窮盡極底卻只能感受到一種更加幽深幽深的悲哀。
因為他竭盡所能能夠做到的,也僅僅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