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出海
“起航！”
………………
此時為大明朝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
大明皇帝朱祐樘勤于政事，大臣劉健、李東陽、謝遷等各施才能。
正當時的大明蒸蒸日上，迎來了它的弘治中興。
整個世界也因為哥倫布的新航路開辟開始由分散歸于聚集，大海不再是阻礙世界人類交流的障礙物，阿美利加洲的發現成為殖民主義萌芽的開端。
在大明朝金陵城，自幼熟讀詩書的黃慎打小便對著外面的世界有著大無畏的探索好奇之心，幻想著有一日能夠遠渡重洋，去見識這個世界的面貌，是否如同書中說的那般神奇。
書中世界總是無奇不有，我輩人士當一一驗證。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為此，黃慎不惜舍棄已取得的功名，還和家人鬧翻，一氣之下帶著從小長大的童養媳鐘鈺和陪讀童子小五登上了這支遠航船隊。
海上的生活無疑是枯燥乏味且令人無望的。
他們這支船隊已冒著生命之危擅自出海月余時間，后面還要繼續航行兩月有余才會返航。
按照計劃，他們將會抵達馬來群島，在那里進行駐留十日時間，然后伺機返航，結束這場探險之旅。
這是一場有趣的海上旅行！！
“夫君，海上風大。”
鐘鈺是金陵黃家為黃慎選取的童養媳，整整比黃慎大了六歲，懂事的鐘鈺對于黃慎的日常極為的照顧，洗衣做飯暖被窩…
此次，當黃慎選擇賭氣離家的時候，鐘鈺沒有遲疑的就選擇了跟著黃慎。
“夫君去哪奴家便跟著去哪。”
這無疑是一種生死相隨，早在鐘鈺的世界中就只有夫君黃慎一人了。
披上鐘鈺給拿來的柔軟披風，黃慎心頭一暖。
得妻如此，是他黃慎的福分。
“鈺兒，此次出海，依著路線來看，起碼要出海半年，很苦！！”
而這，才過了月余時間。
突然，黃慎有些后悔帶著鐘鈺一介女人家跟著自己出海了，他一個大男人尚可對付一二，可是鈺兒…
鐘鈺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只是說道：“夫君又在胡說了，只要能夠跟著夫君，到哪里都是好的。”
這就是一個女人將全部的心思都給了男人。
黃慎抱過鐘鈺，這個女人…將會是他為之疼愛一生的女人。
風和日麗，今日算是自他們出海的一個好時光，所以整支船隊氣氛還算歡快。
黃慎看著又開始嘔吐的小五，他才知道，不該帶的人是小五。
“小五，少爺我看你還是進艙里躺著去吧。”黃慎拍著小五的后背無奈搖頭。
小五臉色蠟黃，擺擺手，那張稚嫩的小臉透露著堅毅。
“少爺，我還撐得住。”
黃慎看著已經這般長時日都無法適應海上生活的小五，心中愧疚，因為自己才導致小五遭此大罪。
嘿呦嘿呦…
底倉水手們傳出奮力劃槳的聲音。
船隊的領航人是一個有著十多年海上生涯的老頭水伯，傳聞他曾闖過魔鬼海域，魔鬼海域是一個會吃船的地方，只要經過那里的船只，沒有能夠出來的，也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這些天里頭還算平靜，大海并沒有任性的隨意變換它的性子，真希望這種慢吞吞的性子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只是到了晚間，便有著電閃雷鳴。
黃慎清楚地看到高高揚起的海浪足足數丈之高，猶如一面可怕的魔墻，似要將他們吞噬。
遼闊的大海之上并沒有他們賴以求生的護盾，只能依靠這艘木制大船來抵擋那高大數丈可怕的風浪。
人在天地間，何其渺小，善哉善哉！
負責船隊安全的護衛將所有人都趕回了船艙，在沒有徹底平靜下來前不準出去。
船隊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出海，根本沒有一丁點的航海經驗，全憑一腔熱血撐著，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旦遇到這種情況難免害怕。
就像…
“少爺，我們不會死在這里吧？”小五的聲音有些顫抖。
黃慎也有些發抖，不過還是緊握著鐘鈺的柔弱手掌給她安慰。
“放心，水伯很有經驗的，這只是些小風小雨，奈何不得我們。”
“嗯。”
終于，等到第二天，一切又恢復如初，整支船隊的人開始歡呼、慶祝。
這是一次死里逃生。
水伯看著這些人不由地嘆氣，他突然有些后悔帶著這些人私自出海，雖然給自己的酬金很高。
昨夜那般鬼天氣，水伯自己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了。
“往后，還早著呢。”水伯呢喃道。
等過了中午頭，所有人心神都極為困乏的時候，船隊瞭望塔上的水手忽然發出警告。
“前面那是什么？”
許多人都涌上甲板瞭望大海海面上出現的數個黑點。
水伯瞇著眼瞅著那些黑點，突然，他大喊著：“那是海盜，海盜，快快，快調轉船頭，逃，趕快逃。”
水伯知道，他們這支船隊遇上海盜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憐的是，那些人竟還歡呼。
嘎吱嘎吱。
舵手急速調轉航向，劇烈的震蕩將甲板上的人紛紛跌倒。
“海盜，海盜，那是海盜！”
終于，有人明悟了過來，臉上充滿驚恐。
海盜都是殘暴殘酷殘忍嗜殺的，他們會吃人，會烹煮人肉為食，會盡一切方法的虐待死俘虜。
不…不…。
有人開始拼命逃走，最后才發現逃來逃去也是會在這條船上。
他們終于開始理解為何都說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誰都特么的逃不了。
小五也很驚恐，他很瘦小，肯定是打不過這些傳說膀大腰粗的海盜。
“少爺，我怕！”
黃慎強忍著給了鐘鈺一個笑意，拍了拍她的小手，安穩道：“別怕，有我在呢。”
小五：…
水伯讓所有人都下底倉拼命的劃船，增加航速，有人哭鬧著不肯去，想著等下向海盜求饒，畢竟他們都有錢，有很多錢。
整支船隊共三條大船，船上載滿物資。
水伯下令拋掉盡可能多的物資，無用的，減輕船身重力，增加航速，有些人不同意，那些都是他們備著有大用處的。
“我們船隊不是請了很多護衛嗎？他們可以保護我們的，擊退海盜。”
有人想起了出海前花重金請來的護衛力量，這才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看著愈發靠近的海盜船，水伯絕望的閉上眼睛。
一幫子蠢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