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告別明顯是江湖人士的楊老叔一行,找了一輛讓人意外的交通工具,一路向正陽門而去。
晚清以來,正陽門附近是北京最為繁華的地區。
“五色迷離眼盲,萬方貨物列縱橫。舉頭天不分晴晦,路窄行人接踵行”,說的就是正陽門的鬧場景。
清末的正陽門圖景,蘭斯洛特上輩子,這輩子都曾經看過一些,有很多對東方抱有好奇的西方記者拍攝過這里。
蘭斯洛特不久之前也來過。雖然在突如其來的戰火中,門樓稍顯殘破,但是依然不減周圍的繁華。
繁華是繁華,但是富人醉生夢死,窮人行尸走。繁華之色下滿是衰敗之氣。盛則盛矣,卻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棉,到處都充斥著末到來前的瘋狂與麻木。
距離他上次到這里,也才過去了不到三個月,現在的正陽門繁華依舊,但是氣氛卻是全然不同了。
正陽門,俗稱前門,始建于明永樂18年,曾遭遇過4次大火,最近的火災正是今年,現在的正陽門是蘭斯洛特在華夏的夏天重新修建而成的。
容尚謙的空騎直飛而下,占據了正陽門等一系列,包括紫之巔在內的地標建筑,長槍縱橫,殺散了這座城里最后的抵抗力。
一位號稱“神鞭無敵”的遺老辮帥在正陽門上高呼著:“你們這幫亂臣賊子!”
舉火點燃了他在八國聯軍侵華之后就埋進正陽門下以備后用的燃油和火藥,與正陽門一道去見先帝了。
這位老大人鬧過義和拳,還是皇親,滿門婦孺皆歿于洋鬼之手。對所有亂臣賊子都是恨之入骨。
其人精通武藝,也曾以一雙掌連斃七八個洋鬼子,可惜最后還是不敵,中槍假死,滿門余一。
論忠勇老大人在整個八旗子弟中絕對是名列前茅的。但是老大人到死也沒有明白一個道理。
老大人時代變了!
老大人燒起的火,只用了半個時辰就被撲滅了。容尚謙暗中部下,走上前臺的官員直接無縫對接,就根據應急預案開始了正陽門及周邊的重建工作。
效率堪稱一流!發動政變,滅亡一個王朝似乎根本就是他們計劃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環而已。
新建的正陽門附近有兩座新建中的火車站。
容尚謙等人的拆遷工作做得極為克制,溫和,所以最近的建成的火車站和鐵路還在兩里地以外。據說地上的火車鐵路都只是暫時過渡的。
為了完整保留北京城中有歷史意義和文化意義的古建筑,容尚謙的政府規劃了一系列的地下鐵路項目。
雖然鐵路還沒有修到,但是并不煩礙正陽門變得更為繁華。
這里之前就是北京客運與物流的集散中心。各式拉客的人力車,馬車與附近旅店招攬旅客的拉客聲間雜著小販們的叫賣聲,鬧非凡,并且有著漾的生機。
蘭斯洛特一路行來看到最多還是數量可觀,制式統一的黑色自行車。
它們的產地是新政府在大慶深處秘密開發出來的一系列工業產業園。
造型精美,扎實耐用。但是很讓人意外的是,這些自行車并不屬于什么特殊政府機關,也不全屬于所謂的達官貴人。
它們是共享的,或者說是租賃的。只要在經辦點學會騎行,用自己的戶籍證明留下基本信息,每個人都可以以極低的價格租賃。
政府還明確了一系列租借不還,惡意損壞車輛的懲罰措施。不過大多數人覺得這么做純屬多余,這年月,平民老百姓誰敢貪墨“朝庭”的東西?
另一方面,因為用料實在的關系,這些車輛極難損壞,只要承諾可以在歸還車輛時自行清理好車輛,租賃人就可以用這輛車去做任何合法的事。
騎車的有小販,有趕時間的公務員,也有將將放了腳步入新社會的官商家的小姐。
城市的節奏,因為這些被政府稱為小黑車的“共享自行車”陡然進入了更輕松明快,積極向上的頻段。
這些自行車數量不小,同時在全國各大城市都進行了鋪開。
這充分說明了被容尚謙隱藏起來的輕工業加工,重工業生產,尤其是鋼材冶煉水平甚至在本之上!
并且這種制造能力絕對不是短時間形成的!老大人喊他容尚謙一聲“亂臣賊子”也不完全算是在冤枉他。
但是老大人就是想不明白,時代變了呀!
騎著小黑車的蘭斯洛特走走停停,來的了正陽門附近的帽兒胡同。
大柵欄、煤市街、珠寶街及著名的八大胡同都在正陽門附近。帽兒胡同只是八大胡同中的一條而已。
各式戲院,酒館,老字號鱗次櫛比,吸引了大量的達觀顯貴、販夫走卒來到這里。
所不同之處在于,往常的煙花柳巷中,黃膚黑發的華夏女子已經很少見了,金發白膚的白俄女子,畏畏縮縮的東瀛倭女倒是很是常見。
容尚謙并不是一個有精神潔癖的領導者,開女支院并不在他的止條例之中。
新政府只是幫一部分流落煙花柳巷的女子討回公道,送回原籍,幫一部分失足婦女進入輕工業工廠進行更體面的工作…
一系列作下來,剩下的只有不多的甘于此道,食髓知味的大妖精,或者別有用心的野心家了。
蘭斯洛特下榻的地方就有這么一位風萬種和心機深沉并重的大妖精——秦樓主事蘭格格。
這真是為格格。起先是在幕后盤,新政府弄風月場所行業規范化整頓的時候露了出來。
然后也沒猶豫,直接走到了臺前。以前朝格格,北京四大才女之首,使館交際界的東方明珠的份主事一家女支院,著實讓人瞠目結舌。
更吊詭的是,蘭格格帶領下的秦樓是第一個大批量引進白俄流亡貴族女子做女支女的北京女支院。
貴族之女!異域風!搖擺至上!
一時之間,洛陽紙貴!秦樓樓主,風頭無兩!
看著眼前款款行來,穿著紗織洋裝,周若隱若現的大妖精,蘭斯洛特一時之間都有些后悔讓自己的首席攝像記者豆芽菜先生給自己找住所了。
載湉一開始只說了北京最近人流量密集,不方便找到住的地方,讓他先住到八大胡同自己親戚家。
地方好找,到了正陽門,找著帽兒胡同,問路人一個叫秦樓的地方就到了。
天地良心!
八大胡同雖然那方面聲名遠揚,但是也的確是有一部分滿清遺老遺少的正常住宅的。他當時也沒多想。
只覺得把自己家叫秦樓,多半是和他們祖宗那個寫的詩比李白還多,號稱十全老人的酸皇帝是一個調調。
想著實在沒房子,將就將就也能湊合,就直接答應了。
現在想來他當時還是太輕率了。
秦樓,秦樓,秦樓楚館的秦樓!說得不就是女支院嗎!
“喲,爺,您來了!您的事,我大伯都交代過了。你跟我往上走~”
蘭斯洛特就感覺有兩團軟軟的東西包裹了自己的左邊胳膊,整個人被拽著一溜煙地向上走。
后還跟上兩個段婀娜的白俄女子一路遞過來各種瑪瑙葡萄,貴妃荔枝之類的水果。
其中一個開放的還想要用嘴喂!
帽兒胡同邊排著隊的閑散人士不約而同的看著那個被蘭格格親自接上秦樓的男人的背影咒罵了一句:
“你妹的!”
ps:咽拭子。不一定準。生命體征正常。被安排多帶一層口罩,離其他同事遠一點,繼續工作。后面有機會,排上號,再做幾次咽拭子。
抗病毒的藥物最低劑量,每天吃一點。人手有限。只能拼了。
這是昨天加今天一起擠出來的。我是個正經人。蘭斯洛特去秦樓只是單純借宿,什么有色劇都不會有。你們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