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陵墓守衛,奪眼魔,故人(2)
庫瑪瑞的文明最初居住在行星的內部，在最初他們對于世界的認識極為簡單。他們認為世界是一個球形空間，按照人類的長度單位計量，半徑約為三千公里。這個空間被巖層所圍繞，向任何一個方向走，都會遇到一堵致密的巖壁。
庫瑪瑞的文明子稱埃斯托倫。他們建立的第一個宇宙模型由兩部分組成，其一就是他們生存的半徑為三千公里的球形空間，其二就是圈繞著這個空間的巖層，這巖層向各個方向無限延伸。
所以，他們認識中的世界就是這固體宇宙中的—個空泡，可以稱它為泡世界。這個宇宙理論被稱為密實宇宙論。當然，這個理論不排除這樣的可能：在無限的巖層中還有其他的空泡，離它們或近或遠，這就成了埃斯托倫文明以后探索的動力。
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星球內部的埃斯托倫文明一直生活在一個無重力的環境，常年的漂浮生活，讓他們的肉體變得相對孱弱，肢體完全退化，而地磁富集的各種能量，以及能量所引發的超自然現象，則啟發了他們，讓他們掌握了類似靈能的心靈力量以及相應的科技。
一只頂著一顆碩大的獨眼，和一張牙齒發達的大嘴，長著十幾條無力的、附帶有副眼、長短不一的觸手，的巨大肉球狀生物是埃斯托倫“人”的主要外形特點。這真的是相當的丑！
由于所生存的世界范圍過于有限，埃斯托倫人對廣闊空間的向往無比強烈，早在泡世界的上古時代，向巖層深處的探險就開始了，探險者們在巖層中挖隧道前進，試圖發現固體字宙中的其他空泡。
可能大眼仔普遍運氣都不會太差。從初期結果看，這種探索是卓有成效的。
一個又一個泡世界被陸續發現了。而這些泡世界中也存在一些其他的智慧生物。
這些生物很多都擁有遠超埃斯托倫人的強大肉體。但是他們卻無法抵抗強而有力的靈能所帶來的心靈操控能力。
這間接造成了埃斯托倫人奴役驅使其他智慧生物傳統的形成。
一次成功的挖掘，會成倍的增加埃斯托倫人的生存空間、奴隸及生存物質等各種各樣的必要資源，是一種高回報的探索行為。
但是高回報也意味著高風險。以挖隧道的方式探索泡世界，一旦挖掘方向錯誤，無休止地掘進挖出來的泥土、巖石會讓泡世界的生存空間出現致命的減少。
這種風險的代價不僅僅是經濟、物質、時間的損失，計劃的制定者還將承擔刑事責任，承受有期徒刑，終生監禁，乃至于死刑。
隨著時間的推移，為了減少這樣的風險，艾斯托侖人發明了泡船和地行圖。
泡船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在掘進的過程中，將前方挖掘出的巖石土方填補到后方的空洞中。不斷挖掘，不斷前進，不斷填充。
并且從挖掘到的巖石中尋找可供使用的能源和物質，為泡船續航，獲得盡可能更遠的航程。
這樣泡船雖然會帶走原本泡世界的一定體積，但是相比較于挖掘隧道來說，泡船帶走的這點體積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或者說只要泡船成功返航，這種體積的損傷就不復存在了。
當然，未能正常返航的泡船從一開始就不在少數。庫瑪瑞“女神”的泡船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每次探索到新的泡世界，探索的軌跡都會記錄在地行圖上。
他們會根據泡世界的大小，距離最近已開發泡世界的距離判斷是否值得在后續建立永久連通的隧道。
一旦通道建立完成，潮水一樣的艾斯托侖軍隊就會蜂擁而至，將這個新的泡世界徹底占領。
隨著離開艾斯托侖人最初的泡世界越遠，環境的改變，他們孱弱的身體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盡管奪眼魔一直有同一批孵化的奪眼魔互相殘殺，進而使單一個體獲得最大程度強化的傳統，但是這樣的生育效率和成年率都太低了，不適應長期探索所需要的大量人手。
為了適應環境，他們發展出了寄生在宿體顱內，操控強健的身體抵抗壓力的方法。
因為他們控制宿體的方法是優先吞噬掉對方的松果體，也就是那第三只眼睛，無數空泡世界中的智慧生靈也稱呼艾斯托侖人為——奪眼魔！
“eyes stolen”，偷盜眼睛，這一行為的古英語發音真好與艾斯托侖人的自稱發音相似，也可以說是很巧了。
被艾斯托侖人寄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單性繁殖的艾斯托侖人一生中能夠產卵兩次。一些特殊的個體如主腦可以不受產卵次數限制。
這些被黏黏糊糊的卵囊所包裹的卵每個直徑約6英寸。每個卵囊內含有上千枚卵，全部用奪眼魔的粘稠分泌物粘成一團。
艾斯托侖人把每個這樣的卵囊放到靠近腦池（艾斯托侖人自行改造的最為舒適的居所）潮濕的內邊沿的液面上；覆蓋液面一般至少2英尺。
一些已經不能孵化的卵囊常常被主腦用來覆蓋在腦池的內邊緣，以使其表面滑膩而呈塊狀。所以這些卵囊也能算是艾斯托侖人的一種建筑材料。
一個月后，當卵孵化，從里面鉆出來的蝌蚪狀艾斯托侖人幼體就會翻滾著滑入腦池中。
艾斯托侖人的生命剛剛在這個咸水池中開始的時候，是一種用腮而不是肺來呼吸的。
一開始，艾斯托侖人蝌蚪還沒有固定的形態，沒有長出尾巴，并且它的嘴部只是位于身體下方的一個簡陋的V字形口器。
等它再長大一點以后，艾斯托侖人蝌蚪發育出了一張擁有邊緣光滑的圓喙。同時，在其周圍開始發育出四條由半透明帶狀組織連接的觸手，它們的功能相當于艾斯托侖人幼體的尾巴。
蝌蚪階段將至少持續10年，在這期間，這些艾斯托侖人幼體持續生長和進化。
蝌蚪以成體奪眼魔制作并投放的松果體提取物為生，這些提取物為其的生存提供了所需要的基本營養——雖然某些未經過加工的腦組織還可能為其提供制作配方上所沒有的東西。
事實上艾斯托侖人幼體并不挑食，最初的泡空間了并沒有那么多智慧生物的松果體可供采集，他們起初也是雜食性的。
松果體提取物只是長久以來摸索出來的對于艾斯托侖人成長最有利的食物。
這些蝌蚪生長10年以后，其長度從都到尾約3英寸，看起來有點像小號的章魚。在這個階段，艾斯托侖人蝌蚪還沒有完整的自我意識，在外界的威脅面前毫無抵抗能力。
實際上，在卵囊中孵化出的絕大多數蝌蚪都活不到成年（幸存幾率1/1000）。
那些不幸的大多數都成為了幽居于水池深處的艾斯托侖人主腦的營養品。
成年艾斯托侖人認為那些幸存下來的蝌蚪肯定是卵囊中最優秀的，自然就有資格通過蛻變以成為有用之材。
渡過幼生期的艾斯托侖人有條件寄生于其他智慧生物體內完成蛻變。
蛻變（eyesmorphosis）是艾斯托侖人蝌蚪變成成年奪眼魔時所要進行的一種恐怖的變形過程。
這個作為機密被艾斯托侖人所嚴密保守的名詞來自古代口語——“eyes”意為“眼”，“morphe”意為“形態”。
蛻變過程開始時，成年艾斯托侖人將把一條發育完全的蝌蚪植入一個處于無助狀態的類人生物額頭眉心出鑿出的破口之中。
艾斯托侖人幼體將鉆入犧牲者的腦部，迅速吃掉其松果體并以自己那污穢的體組織取而代之。
在其影響下，蝌蚪將與犧牲者沒被吃掉的下腦干融合，抹殺所有殘余的人格與靈魂，當這些東西從肉體中徹底消失后，奪眼魔蝌蚪將把它作為自己的軀體使用。
一天之內，犧牲者的肉體在形態上也將開始發生變化，直到（見第7頁的“解剖，能力與缺陷）完成一個成年奪眼魔的創造過程。
蛻變過程中宿主自己的體組織將由奪眼魔的所替代強化，當變形過程結束，原先的宿主將不復存在。
一般情況下，這個過程都是不可逆的。此外，在蛻變后這個奪眼魔不會從犧牲者那里繼承到任何共通之處，也不會獲得其性別特征。
成年艾斯托侖人非常注重對可用于植入蝌蚪的類人生物宿主的挑選，因為并不是所有的類人種族都合適用來制造新的奪眼魔。
這要受到特定的身高與體重范圍的限制。艾斯托侖人主君一般在他們的奴隸營中挑選最健康的個體作為蛻變之用————但是它們也從對其他泡世界的襲擊中捕捉奴隸以確保擁有最好的“原料”。
從靠近地表世界的一個泡世界中尋找到的雪人族群就是庫瑪瑞“女神”找到的最為出色的宿體之一。
一般來說，成年奪眼魔的身高和體重與在蛻變過程中被作為軀體的類人生物犧牲者的身高和體重差不多。
奪眼魔是雌雄同體的，不同個體之間并沒有性別差異。奪眼魔是溫血生物，并且會受到極熱、極冷及其它惡劣環境的傷害。
當然，很多奪眼魔都可以通過精神力量（靈能）減輕或者完全避免此類不適或致命的惡劣環境所產生的影響。
此時奪眼魔已經進入成年階段，它在任何環境中都可以活上115到135年。
在此期間它的心靈力量將不斷成長壯大，毫不顧忌地去計劃征服其他所有種族，聚集無數的奴隸，吞食他們的松果體。
只存在于腦組織，尤其是松果體中的生物化學物質、荷爾蒙以及確實存在的靈魂是成年奪眼魔的基本營養來源。
被艾斯托侖人奴役的生靈普遍把在被寄生生物基礎上加一只眉心豎眼的奪眼魔，及未寄生的艾斯托侖人幼體蝌蚪當成艾斯托侖人全部的形態。
這絕對是不準確的。艾斯托侖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原本，一只頂著一顆碩大的獨眼，和一張牙齒發達的大嘴，長著十幾條無力的、附帶有副眼、長短不一的觸手，的巨大肉球狀生物的造型。
盡管在越來越遠離原初泡世界的地方，這種造型會帶來諸多不便，但是只要將數以萬計的蝌蚪幼體以互相吞噬眼睛的方式，融合在一起，這種強強聯合的最終結果就是——主腦。
以絕對的強大的靈能力量，超乎想象的繁育能力獲得了足夠的適應力，是每一艘泡船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或者說他們才是艾斯托侖人社會階層的頂點。
現在像死狗一樣半癱在幾近干涸的殘破腦池里的庫瑪瑞女神就是這艘擱淺了一千年之久的泡船的主腦。
而“她”身前站立的這個裝了一條機械腿的喜馬拉雅雪人就是“她”選好的宿體了。
那只優中選優的艾斯托侖人宿體已經鉆進了庫瑪瑞費盡力氣鉆開的孔洞之中。
要不了三十分鐘，賈南德拉多半就是不在人世了。庫瑪瑞苦心孤詣攢出來的這個最強兵器也就能發揮作用了。
而幾方人馬也都成功侵入了庫瑪瑞的泡船。好戲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