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心狠手辣
心尖微微輕顫，賈穆不動聲色的看向胡封。
此時包括一向直率的郝昭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暗自將手移的和刀更近一些。
眼神不斷在胡封與李式間逡視。胡封神情怔了一下，數息，方才拱手應命道：“屬下領命！”說完，當即大步跨出，率領麾下前去迎戰。
若有所思的看著胡封離去的背影，賈穆悄然撇了李式一眼，心中再次盤算了起來。
焦慮的看著遠方揚起的煙塵，李式卻面色自信，謂賈穆道：“伯肅，你可便看吧，胡校尉乃我潼關第一將，定能將此等流寇擊退。”
兀自頷首點頭，看著賈穆默不作聲的樣子，李式卻是轉過身來對著他，道：“怎么？伯肅不信么？”
“穆豈敢不信。”連忙謙笑，看向遠處的兵馬，面色憂慮道：“只是觀對方來勢洶洶，只怕胡校尉一千人馬不易應付。”
“此事無妨！”淡定擺了擺手，李式灑脫道：“他麾下皆是精銳，足以應對。”
不再說話，既然李式已經這般說了，賈穆自然不會再沒事找事了。
雖然經歷的陣戰不是很多，但賈穆明顯能夠感受到，對面那波敵人身上有一股久戰精銳的感覺。
領著麾下一千人，胡封起初對于這群敵人也并不上心，然而當兩軍接陣之后。胡封才猛然色變，這群人并不是西涼兵。
無論先前的王方所部，還是后來的伍習可能率領的郭汜兵馬，其實都應該劃歸到涼州兵。
但是，這一波數千人的攻擊竟然不是他們的人。
于此對面率軍攻擊的將領接觸之后也是面色一怔，然而短暫的停頓之后，眼見是西涼兵，那將領又不再廢話繼續廝殺了起來。
眼看著廝殺愈演愈烈，李式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依照胡封所部的戰斗力，居然會焦灼到這樣一個程度。
扭頭看向身旁的賈穆，李式悄然出口道：“伯肅，以你之見，胡校尉是否故意隱藏了實力？”
表情一愣，賈穆亦是錯愕的看了李式一眼，方才悄然輕聲道：“雖穆歷經戰事不多，但眼下場中胡校尉所部應當是拼盡全力了。”
臨陣決戰，有些氣勢，一看就能看出來了。若是不盡力，就憑胡封的這一千人，估計早被對面打的丟盔棄甲了。
頓了頓，賈穆終究還是拱手道：“中郎將，不若穆領兵分別從左、右兩翼對敵軍發起沖擊！”
“哦！”瞬間面露驚喜，李式道：“伯肅此言當真！”
或許在李式的理解中，只要有他率領的人馬擊敗了敵軍，所獲得的所有戰果與榮耀都是他的。
其中應當包括了臨戰的指揮才干！
“好！既然如此，我再將我手中四百騎兵交于你，分兵出去發動突襲！”
話音落下，還不待賈穆拱手應命，卻忽然從南方出來大批人馬吆喝的聲響。眾人看將過去，數千流寇正朝著這個方向涌過來！
“賊寇狡詐！”當即，李式面色突變，并非他沒有料到賊寇有伏兵，而是他此時忽然驚覺，賊寇可能隱藏了人馬，故意引誘他出關圍剿，而后伏擊他們。
深吸一口氣，李式當即勒令道：“左校尉，率領麾下所部前去應敵！”
“喏！”一聲唱喏，校尉沒有半分含糊，當即率兵殺了過去！
“伯肅，你引八百騎兵前去策應左校尉！”
“喏！”
聞言，賈穆拱手應喏，當即下去召集人手。微微皺起眉頭賈穆覺得，李式有點太刻意削弱胡封了。難怪胡封會那么輕易被流寇說動，原來癥結就出在這里。
思索間，賈穆在考慮自己應該如何從中取利。
而此時對面流寇似乎也發現北方有人已經殺了起來，顯然領兵的將領也是面色一愣。他是奉王方的命令，前來故意黏住胡封的軍隊好讓后面按照計劃進行。
可是看著眼下的情形，似乎事情又出了意外的狀況。
還未等將領琢磨明白，李式麾下的左校尉已經率兵沖殺了過來。雖然跟隨李式鎮守潼關之后，很少出戰，但畢竟當初是歸屬于李傕麾下的。
臨陣對上王方的麾下這群流寇，還是足以一戰的。
兩部軍馬互相碰撞開來，紛紛發出洶涌的嘶吼。西涼兵卒素來悍勇，對于戰場搏殺的熱情，總是讓其他兵源不敢比擬。
金鐵交鳴，人嘶馬鳴，兩部軍馬互相搏命廝殺之時。賈穆也已經調集了人馬，迅速將賈逵分派到對面的騎兵軍陣中，雖然無法立即控制軍隊，但至少可以讓戰斗變稍微有智略一些。
兵分兩路，分別從兩翼包抄了過去。
八百西涼軍卒，雖然器械精良，戰斗勇猛，但對上千余落草為寇的昔日流兵，依舊還是顯得有些吃力。
奮力的揮動著手中的馬鞭，賈穆在騰出一段距離之后，首先讓五十名弓弩手率先攢射數波箭雨，接著趁一眾流寇慌亂之際，率領眾騎兵沖鋒了進去。
頓時，方才士氣高漲的流寇，瞬間蔫了下來，雙方由此展開激烈的搏殺。
然而流寇這邊有賈穆助陣，胡封那邊由于缺少援軍，終于出現頹勢，支撐不住了。
此時李式也沒有了辦法，只得調撥麾下剩余的三百人前去相助。如此胡封方面才顯得稍微穩定了一些。
就在李式正滿意自己調兵遣將的能力之時，忽然，對面的叢林外傳來轟然聲。
當下，李式面色大驚，連忙差人前去查探，良久，方才有兵卒前來回稟。叢林外出現了大批，人馬向此處蜂擁而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式再三確認并明確感受到震顫后，只能將手中最后的一百人放了出去。
此刻，李式身邊只剩下圍攏的數人。
賈穆正殺得焦灼，卻忽然瞧見遠處李式身旁竟空無一人，在猶豫停頓數息之后，賈穆當即率領麾下策馬趕了過去。
“中郎將，可是叢林中有敵人來襲？”來到李式跟前，賈穆已經感受到叢林中的異樣。
木訥的點了點頭，李式慘然道：“數千兵馬向此處逼近！”
面色一愣，而此時前去窺探的郝昭也返了回來，默默點了點頭：“有三千兵馬，而且好像是西涼官軍！”
面色驚疑不定，沉吟良久，賈穆豁然抬頭，冷聲道：“眼下只有一個辦法。”
連忙看了眼只有一百人的從林，李式焦急道：“如何？”
“放火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