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攻心為上
刀鋒攜帶著呼嘯之勢直撲郝昭面門而來，時下，他又怎會束手就擒！臂膀用力，刀桿壓馬背，借力發力，下一刻，刀身急速翹起直直的撞上王方揮來的大刀！
“砰！”的一聲巨響，二人皆是周身一震，目光凜然直視對方。
“想不到！小小年紀，竟有這般本身，是我小覷了你！”
“閣下勁道剛猛，殺伐果決。想來也是行伍出身，何必非要分個你死我活！”郝昭面色凝重，王方的狠辣確實超出了他的想象。
方才那一刀，若不是郝昭反應迅速，又恰巧借助馬背之力，恐怕此時早已身首異處了！
冷笑的盯著郝昭，王方沒有絲毫的動容，目光冷淡的回答道：“對于我來說，一切不可控的事情都是沒有價值的！”
“所以說我能活到現在，也僅僅因為上一刻的我還有點用處！”
“說對了！”話音落下，王方的大刀再一次攜破空之勢橫掃而來。
腳夾馬腹，右臂提刀轉圈，左臂迅速抓住刀桿，馬蹄后撤騰出空間時，郝昭雙臂用力狠狠地朝著王方掃來的刀砍了過去。
“咔嗤！”刀刃相抵，憑借勁道摩擦處的吱丫聲，只迫得周圍兵卒盡皆退避。
從林中間，此時已經為二人空出了一片場地。
暗自舒展了一下手掌，郝昭握刀緊盯王方，面沉似水：“你是何人？何以僅憑一面就要置某于死地！”
“你已經知道的太多了！”
神情悄然微變，果然胡封與這群流寇有所勾結。
“我只是剛入關不久，對這里的事情一概不知！”連忙擺脫與胡封的關系，郝昭說道。
“方才自言乃胡校尉麾下，如今又說一概不知！當真以為乃翁無智么！”瞬間睜眸厲喝，再次想到此時可能處在的被動狀態，王方就惱怒的想要將面前這小賊當場斬殺！
奮勇全身之力，王方兇猛砍向郝昭，面上大驚，郝昭顧不得多說其它，連忙舉起手中大刀格擋了起來。
“砰砰砰！”
數十回合交手后，終究還是臨陣經驗匱乏。郝昭逐漸有些地擋不住了，左支右絀間，招式也變得散亂起來。
“嘭！”一聲巨響，郝昭手中的大刀驟然落地，失了兵器，此時的郝昭就是任由王方宰割的獵物。
眸中流露著狠辣的決絕，王方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揮起手中大刀便直奔郝昭頸脖而去！
眼眸圓睜，這一刻，閃過郝昭腦海的唯一念頭便是：賈伯肅！老子跟著你倒了血霉！
“咻！”下一刻，一陣破風之聲，徑直從郝昭耳邊掠過！
“叮！”一聲脆響，王方瞬間改變刀勢蕩開直奔胸口而來的勁弩！
“噠噠噠！”緊接著后方一陣馬蹄聲傳來。看著停下動作的王方，賈穆長舒了一口氣，辛虧自己弓射的準頭還在。
幽幽瞇上眼眸，看著緩緩策馬而來的眾弓射騎手，王方的面色也越發的冷清。
“方才那一箭準頭倒是不錯，只是少了些勁力。”
“無妨！打斷了你便行！”策馬上前，悠的翻身下馬將郝昭的長刀撿了起來，遞還給他：“戰場上丟了兵器可是會喪命的！”
說著賈穆又翻身上了馬背，整個過程全然沒有理睬對面的王方。
瞇著眼眸，若不是此刻有數張強弓對著自己，王方可以確定這囂張的小子，早已橫尸當場了。
“你便是流寇的首領？”
“你想帶他走？”不答反問，王方瞧著賈穆，兀的冷笑道：“僅憑這五十張弓弩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雖然王方心憂弓射，但兵力上來說，他近千的流寇豈能被這區區五十張弓給唬住了。
“至少射殺你沒有什么問題！”微笑的回答，賈穆仿佛全然不將流寇放在眼里，“無論你是誰，或奉誰的命行事。今日于此叢林間，你以為只有這區區百騎么？”
聲音出口王方面色微微動容，方才他也還只是懷疑，猶然不愿相信胡封會反水。此時，瞧見賈穆如此冷靜的模樣，王方內心開始動搖了。
眼神開始恍惚，面上露出些許猶疑。迅速抓住王方的表情變化，賈穆沉聲道：“流寇聚集關下日久，李中郎將早已有心鏟除。半月前，正因此事才往華陰調撥了軍馬糧秣！
吾等只不過是來自華陰的小卒，全且用來拖住你等罷了！今日我手下兒郎撞見了你也算失了運氣，既然如此大不過一場血戰。只不過我可不想替李式那廝賣命，眼下你不妄殺，我只不動。”
瞧著王方越來越難堪的臉色，賈穆已經猜測到了點什么：這波流寇恐怕與城中的內應沒有協商妥當。
轉念又想，城中傳聞唯一追擊過流寇的就只有胡封！
深吸一口鼻息，賈穆看向王方，竟露出了些許警告的意味，道：“我等出關時，關內可是早已厲兵秣馬了。傳聞此次乃是胡封校尉親督關內三千悍卒出關，意圖一舉蕩平闃鄉群寇，剿滅余孽！”
面色終于大變，王方心中終于萌生了退意。從始至終，此處根本沒有一人提過胡封的名字！
而眼前之人卻能夠清楚說出此次行動是由胡封率領！那只能說明，他比先前這個年輕人職位高，知道的更多！
這一刻，王方在也沒有絲毫的期待了，沒想到他辛辛苦苦籌謀如此久的計劃，還是輸給了胡封！
單臂一舉，王方緊盯著賈穆，一言不發。而周身的流寇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開始向叢林里撤了進去！
“回去告訴胡封，這筆帳我記下了！”撂下一句狠話，王方調轉馬頭便準備離去。
正當賈穆等人準備長舒一口氣時，卻忽然瞧見已經轉身到一半的王方，硬生生的勒住了戰馬。
緩緩扭頭，王方虎目盯著賈穆，一字一句道：“你見過斥候配弩騎，后軍一個時辰行不及一里的伏擊么？”
話音落下，霎時間，賈穆三人皆是目眥惶恐，面露驚慌！
“好豎子！竟也敢二次誑我！”當下，徹骨一聲冷笑幽幽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