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當李選延等人已經睡下,除了哨兵以外都已經休息了的時候,李元裕在李蕁昆和王朗期待的目光中,率領著十三隊輕騎兵北上。
“嗯,雖然仍然有聲音,但是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李蕁昆屏住呼吸聽著馬蹄聲,滿意的點點頭。
王朗在一旁說道:“主公,這個時間段,昌豨手下的那群站崗的哨兵應該都半睡半醒的狀態了。”
“是啊,草寇終究是草寇,哪怕經歷過第一次黃巾起義,骨干成員都是老兵老將,也避免不了手底下的人都是嫩茬子啊。”
李蕁昆和王朗兩個聊一些有的沒的開始打發時間,等待著能夠凱旋的李元裕。
1404名輕騎兵,遠遠的從天上看去,像是一條紅色的長龍,當然了,有夜盲癥的就啥也看不著了。
“將軍!你看那邊,有人。”一名騎兵來到李元裕的身邊,耳語道。
李元裕看過去,發現確實有人,他止住漫步行走的馬匹,輕聲說道:“讓隊伍停下,你們輕聲的摸過去,干掉他們。”
“是。”
其中一隊騎兵,有一半人輕聲下馬,將馬嚼交給同伴后,放下馬槊抽出馬刀,悄悄的摸了過去。
不一會,身上沾染上絲絲血跡的騎兵們原路返回,沒有引起任何聲音。
“繼續前進。”
一路上,李元裕部先后拔掉了三波崗哨,足足一百余人,這讓李元裕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一百多人,在三千五百人中占比已經夠重了,此時少了這么多人,外一被察覺就不好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元裕終于是遠遠的看見了下午的那個營地。
“現在,換下薄布,澆上油纏繞在火把上,提升馬速,把馬槊都別在馬腹邊上,準備好火石,等我點燃火把后,一起點燃。”
李元裕的命令從前往后,一個接一個的人傳來,當整支隊伍隊形里的最后一個輕騎兵過來匯報之后,十三隊騎兵紛紛是開始了飛奔起來。
一千米,敵營沒有任何異常。
五百米,敵營內部有火光不斷移動!
三百米,敵營內部有一小部分人拿著武器,衣衫不整的從營帳內充了出來。
一百米!敵營內部傳來了陣陣的呼喊聲,敵營內部能點燃的火把都已經被點燃了。
李元裕不屑一笑:“真是一群傻子,若是不點燃火把,我還分不清你們哪個營帳重要呢!”
二十米!李元裕大喊一聲:“點火!扔!”
嘩啦啦!
大片大片的火把點燃,把營地外照的很明亮。
“騎兵!真是騎兵!”
“官軍來了!官軍來了!”
嗖!嗖!嗖!
十三隊騎兵分散開來,繞著營地跑,將手中火把全部扔了進去。
呼!呼!呼!
一個個營帳被點燃,醒了的人還有可能逃過一劫,沒睡醒的就直接殯葬一條龍。
“走水了!走水了!”
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從一個“夏”字營帳中跑出,渾身戴甲,開始只會起來:“快!那邊!救火!救火!”
順著此人的手指看去,就會發現,那是一處重兵把守,諸多馬車所在的地方。
糧倉!
“快!牽我馬來!”營地中心偏右有一處營帳內走出一名渾身上下煞氣十足的壯漢,拿著自己的長槍,對著一個小卒下令道。
“首領!”
此人正是昌豨!
昌豨接過小卒遞過來的馬繩,翻身上馬,看見了一個人,大聲問道:“老康,你可敢跟我出營與敵一戰?!”
“哈哈哈!走!”
康新也起上了自己的馬匹,策馬來到了昌豨的身旁。
“再帶我一個!”
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二人看去,發現正是陳前。
“老夏呢?不會是被燒死了吧?”
“胡說什么!”
昌豨看大敵當前,康新和陳前還有要吵架的勢頭當時就火了:“住口!我看你們兩個腦袋是不想要了!我們三人現在應該迅速出營,看看能否誅殺來將,如果不能,再另作打算!”
康新冷哼一聲,陳前也不在說話,三個個策馬奔馳起來,直奔北營口。
“找到糧倉了嗎?!”
“一共三處可疑點!”
李元裕點點頭,說道:“王朗先生不是讓咱們準備兩只火把嗎?現在就是第二只火把使用的時候!給我著重安排那三處可疑點!”
“是將軍!”
已經亂了起來,聲音太過嘈雜,李元裕不得不對著身邊的人大喊大叫,要不然根本下不了命令。
嘩啦啦!
嗖!嗖!嗖!
由于第一次放火燒營后,敵人沒有做出有效的反擊,李元裕就下令全體靠近,再一次縮進十米距離,僅僅距離敵營五米的距離。
“快撤!快撤!”
那個頭領見又是一輪火攻,這僅存的糧食算是保不住。
“夏首領!昌首領他們不見了!”
這時候,一個小兵從旁邊跑了過來,帶著哭腔,很明顯是真的怕了。
他從未見過那支軍隊能夠在夜間,不打火把的移動,而且還是“推土機”騎兵!
夏成感覺天都塌了,翻身上馬,雙眼通紅的大喊道:“今日,我夏成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不給我們活路!!!”
“殺!”
那個小兵也是夏成的心腹手下,呼喊著夏成曲的幾個什長,把能夠召集的士卒全都召集了過來。
“兄弟們!殺!”
李元裕聽到這個聲音,回頭看去,發現是一支不足百人的隊伍,高舉著“夏”字旗號。
“唉,也都是狠人啊。”
李元裕一邊說著,一邊調轉馬頭,挺著馬槊,帶著一隊輕騎兵殺了過去。
轟隆隆!
馬蹄聲震天響,讓剛剛那些滿腔熱血想要殺光眼前之敵的泰山賊一下子清醒了。
這特么是一支全騎兵的隊伍!這是北疆的東胡、烏孫、匈奴打過來了吧?!
“吾手下不斬無名之將!”
“你爺爺夏成!”
李元裕笑了笑,說道:“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
夏成凄慘一笑,說道:“他們?哼,在你的騎士手下撐不過一輪沖擊。”
李元裕瞇瞇眼,余光看去,發現的確如此。
基本上都被馬槊貫穿,哪怕是有漏網之魚,也被后面的騎士抽出馬刀一刀劈死。
李元裕大喝一聲:“來吧!”
“駕!”
兩人策馬而過,一陣馬匹嘶鳴的聲音響起,一個物體墜落的悶響,也隨之而來。
“傳令下去!入營殺敵!殺無赦!”
………………
“你說什么?人跑了?”
困的抵了當啷的李蕁昆,看著眼前的那個人頭,有些肝疼。
特么的,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永絕后患,居然抓了兩條小魚,讓大魚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呸!”
李蕁昆:又特么是這樣…
“大家都是斯文人,你能不能注意點文明!”
被綁起來的人猛地抬頭看向李蕁昆,又看向旁邊的王朗,目光中有些思索之意。
王朗碰了碰李蕁昆,在李蕁昆耳邊說了什么后,李蕁昆看向陳前的眼神都變了。
“你是陳前?”
“呸!你個狗日的王朗!虧老周之前還留你一命!你這叛徒!”
王朗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看向陳前的眼神很復雜,有欣賞,有憐憫。
“安明,你切勿執迷不悟。”
“王朗!你個叛徒!你也配!”
只見王朗搖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安明,你我同窗一場,我不愿意看你就一直這么墮落下去!”
李蕁昆也是說道:“你也是讀書人,應該分得清局勢。”
其實李蕁昆也是很懵逼的,總感覺自從收了王朗當手下后,有名的糜竺他給拉攏,名不見經傳的陳前他也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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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陳前冷哼一聲,說道:“成者為王敗者寇,昔日楚霸王自刎烏江,今日你們說什么我也不會屈服!”
李元裕:“就你還是楚霸王呢?”
李蕁昆:👏👏👏👏
王朗:你要是會說話就多說點!
陳前被李元裕嘲諷的老臉通紅,自己就是被這個人三招打下馬的。
“行了行了,別墨跡了,那個什么,安明是吧?我跟你說,你的情況呢,我也了解了,我不覺得是反賊,你呢,也別整那些沒用的,你就告訴我昌豨去哪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怎么樣?”
“開陽。”
李蕁昆緊攥住拳頭,低語道:“果然是去找臧霸了。”
李蕁昆擺擺手,李元裕便給陳前松了綁,隨后李元裕站到李蕁昆身側,防止陳前暴起傷人。
王朗看了一眼低頭思索的李蕁昆,說道:“安明,你是自行離去,逍遙世間,還是留在這里,和我共事。”
李蕁昆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陳前此人其實跟王朗一樣,也都算是人才,而且主抓的是政治,同時六藝也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在李元裕手下撐三招了。
只不過王朗名好,陳前命不好,隨著昌豨,一起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罷了。
陳前眼睛等的老大,先看看李蕁昆,又看看王朗,說道:“你們要收留我?”
李蕁昆一副仁愛的表情,不顧李元裕的勸阻,走到陳前的身旁將他扶起。
“何來收留一說?大家都是這天下的人,我們不都是被這亂世卷入生死的可憐人嗎?”
李蕁昆覺得,既然以后要出去到處挖人,還是先提前練習練習。
“可是,這…”
“安明,你先跟著我們一同出發吧,等到時候,你自然一切都懂了。”
王朗哪里看不出來,陳前只不過是不了解李蕁昆罷了,等他了解之后,恐怕會跟劉勛一樣巴不得的叫主公吧?
“天太晚了,大家早些休息,明日,繼續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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