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薇薇安的目的

就當是二合一章節“有其母必有其女。”——薇薇安　　布洛奇隆領在行動。

　　遠北地區半身人自費南遷，卻被“不法分子”困在了拉克維瑞林城，布洛奇隆領主萊納德不可能坐視不管。

　　把亨佛斯聯盟稱之為“非法組織”，從法理上來說一點毛病都沒有，即便遠北地區一大半已經被他們所控制，但只要一日不建國，一日不被北方聯盟認可新王國合法性，那么七方貴族的身份依然是柯維爾王國的貴族，括弧叛國者反括弧。

　　沒有法理，意味著無法建立王國外交，正規渠道的商貿往來也別想了。就算手里有礦，也沒地方賣，王國到時候別說發展壯大了，很容易就分崩離析。因為周邊王國宣稱都不需要就能就能對你宣戰出兵，占你土地搶你人口吸納你的勛貴。

　　正因為如此，亨佛斯聯盟急切的想要在不久后的北方聯盟議會上“獨立和建國”。

　　以下克上的篡位者，是很難被認同的。如果亨佛斯聯盟只是武力奪取柯維爾王國，那么不僅要把擁有繼承權的王室全給砍了，還要全境占領柯維爾并至少兩到三年里不出大的亂子，那樣才算是建國了。

　　就這還是因為亨佛斯聯盟是七方貴族組成的，因而被定義為了柯維爾王國內亂，其他國家在明面上不會干涉。但換作農民起義或者種族主義反抗軍，分分鐘亞甸、科德溫、瑞達尼亞等王國就聯合柯維爾王國進行打壓了。貴族和王族之間可以階級內部斗爭個高低，但是絕不會允許出現農民/平民越階的情況。

　　但隨著柯維爾王子的跳反，亨佛斯聯盟這一次的內亂性質又變了，七方貴族不是武裝叛國，而是擁簇坦克雷德·蒂森王子取代伊斯特拉德·蒂森國王，然后經過坦克雷德新王的認可獨立建國。看似是多了無意義的環節，但從法理上亨佛斯聯盟就立得住了，頭上叛國篡位這些帽子也就能扔掉了。至于坦克雷德·蒂森是不是會背負不忠不孝不義等罵名，那就不是亨佛斯聯盟的事了。

　　所以亨佛斯聯盟在北方聯盟會議前，應該是全力打壓柯維爾，盡可能避免和其他勢力發生沖突。

　　理性分析。

　　布洛奇隆領雖然是建立不久的中立領地，但其靠山是絕對惹不起的，即便布洛奇隆不等同于布洛奇隆森林，可是在樹精十之八九都當了布洛奇隆領民的情況下，沒有哪個國家想以亡國風險去試探那位女士的底線。

　　布洛奇隆，亨佛斯聯盟惹不起。

　　史塔克家族近三代人丁不旺，全是單傳，但那只是家主的直系。辛特拉的史塔克侯爵領，和萊納德有親屬關系的男女老少沒有三百也有五百，只不過為了凸顯家主一脈的權勢威嚴，旁系暫用的都是發音類似的史塔基、斯托克、史萊克等等。

　　生兒子不在多，有本事才叫好。萊納德祖父為辛特拉王國流血犧牲，博得了家族興盛的契機；萊納德他爹上馬能殺敵下馬懂治國，是辛特拉女王最信賴的大臣；萊納德更是從小就有了辛特拉雛鷹（奶罐）之名，如今成為一方領主。已有侯爵頭銜的史塔克家族，已穩坐北境大貴族之列。

　　史塔克家族，亨佛斯聯盟惹不起。

　　萊納德個人也不是隨便拿捏的軟柿子。且不提身后的家族力量，他現在已經是正式的術士，他繼承人家族的箭術，他的劍術也邁入了大師級，若是算上女神祝福和龍之力等底牌，就算是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茲那樣的源力術士也能正面硬碰硬。更何況萊納德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三位實力強大的術士，愿意為他戰斗的強者就更厲害了，比如一位黃金巨龍，再比如一位巨木衛士。

　　萊納德·史塔克，亨佛斯聯盟惹不起。

　　關鍵的一點還有，不論是領地、家族還是個人，在此前與亨佛斯聯盟不存在利益沖突，也沒個人恩怨。

　　亨佛斯聯盟既然有壓制柯維爾王國的力量和智慧，就不會為了“區區兩千半身人”和布洛奇隆領，和史塔克家族，和萊納德交惡。

　　米希爾和朱莉婭等人覺得，安心等待羅科·希爾德布蘭特把隊伍帶回來就行了，亨佛斯聯盟還很有可能給一筆賠償金以示交好。

　　但是，薇薇安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布洛奇隆和亨佛斯聯盟是有沖突的。我們在戰爭期間援助了柯維爾王國的顧問。”薇薇安說道。

　　“沃吉爾是嗎。”萊納德點了點頭。

　　沃吉爾，萊納德的班·阿德魔法學院校友，畢業后彼此保持著良好的關系，不定期會通信，萊納德成為布洛奇隆領主的時候，沃吉爾還送來了價值不菲的禮物。沃吉爾的導師是現在柯維爾的魔法顧問戴斯摩，他本人也算是柯維爾王國一方陣營。在柯維爾內亂爆發初期，萊納德的確以布洛奇隆領的名義給沃吉爾和他的導師提供一些施法和煉金材料。但硬要把這個歸為‘戰爭援助’，很牽強。

　　“史塔克家族和亨佛斯聯盟也是有沖突的。我們領主的重要親人和艾瑞蒂婭女大公等家族交惡多年。”薇薇安又說道。

　　“重要親人娜塔莎姑姑。”萊納德秒懂。

　　萊納德記得自家姑姑的確打過飛龍山脈礦區的主意，但后來選擇了和瑪哈坎的矮人合作，看來不止是因為遠北運輸不便，還和當地貴族有了沖突碰了釘子。其實準確來說，娜塔莎應該歸為是維吉瑪的布魯斯家族，嫁人了改姓了。但萊納德不敢說也不愿這樣想，所以自家姑姑這個鍋，他背了。但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也很牽強。

　　“哥哥你和坦克雷德·蒂森也有仇，奪妻之大仇。”薇薇安直接放猛料了，議會廳眾人瞬間來了精神，凱拉·梅茲更是夸張的拿出了記錄水晶。

　　“？”萊納德覺得自家妹子不對勁。

　　原來薇薇安指的是，當年柯維爾王子沒能和辛特拉公主訂婚的事。如果那一年坦克雷德和希里雅走在了一起，如今柯維爾肯定不是這么個局面。但以萊納德那個時候的身份地位，就算能稍微影響一丁點小公主的主觀想法，但作主的是卡蘭特女王。坦克雷德娶不了希里，何他萊納德半個銅板的關系都沒。

　　“那我怎么聽希里說過，你在宴會前可沒少說王子壞話。”薇薇安微笑著。

　　“是嗎？哈哈哈......”萊納德想了想，坦克雷德娶不了希里，和他好像有那么幾個銅板的關系。

　　但這件事坦克雷德不應該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他這個手上沒兵沒將的工具人王子在亨佛斯聯盟能有多少話語權還是個未知數。

　　薇薇安不可能不知道她道出的理由完全不足以讓萊納德出兵，但她依然“胡攪蠻纏”了，這顯然是有玄機的。

　　“飛龍山脈的礦，它不好（香）嗎？”

　　數千布洛奇隆領的準領民被困拉克維瑞林城，在薇薇安看來是一個介入遠北戰局的機會。布洛奇隆領和其他北境王國不同，是中立地區，按照里斯·里恩協議，有等同貴族領地的權益。那么亨佛斯聯盟一方沒有緣由的禁錮布洛奇隆領的領民，就是侵犯布洛奇隆領利益，布洛奇隆領主萊納德就有了宣戰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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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提到過。現在的亨佛斯聯盟還是處于“非王國”狀態，所以布洛奇隆領要對付的是七個地方貴族勢力。按照貴族傳統，你既然先出手搶了我的人，就別怪我后手奪你的礦了。

　　前面似是而非的理由，不過是薇薇安混淆外界對布洛奇隆領和亨佛斯聯盟之間的關系，讓之后布洛奇隆領的發難不那么突兀。

　　萊納德和米希爾等人斟酌著其中的利害關系，沒有點出政治天賦的茵碧坦媞婭·范德貝克不明覺厲，不嫌事大的凱拉則摩拳擦掌的準備開打。

　　布洛奇隆領資源豐富，礦也是有的，但多為煤礦，領地的軍備和工廠物件都是靠著重金外購。東西貴不說，品質還參差不齊。如果能有北境最好的礦石，布洛奇隆領不論軍事力量還是工業發展，都能向前邁進一大步。

　　“飛龍山脈的礦，它很好（香）。”

　　議題變更了。從拉克維瑞林城帶回半身人隊伍，變成了打下拉克維瑞林城占領礦區。

　　開打的理由勉強有了，但就這么打過去，不合適。

　　倒不是說打不過。不久前的萊里亞一戰已經證明了，布洛奇隆領的精銳對于普通的士兵而言完全屬于超階打擊。數千戰職者、數百神射手、上百施法者（治愈師）和巨魔小隊的戰斗配置，尼弗迦德帝國的重騎兵都只有敗亡的份，亨佛斯聯盟的那些貴族私軍和雇傭兵拿什么抗衡？

　　只不過布洛奇隆領缺人，根本沒有足夠的礦工留在拉克維瑞林開采。為了安全考慮，更是需要留下數千守備，留下士兵就要考慮補給，飛龍山脈和布洛奇隆相隔太遠，即便走海運也需要三五天。不遠千里打下拉克維瑞林礦區，把遠北貴族得罪死，卻只是撈一波就跑路，這種虧本賣賣做不得。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盟友很重要。

　　首先是史凱利格，船是關鍵。

　　布洛奇隆與史凱利格的同盟協議不是與全島七大家族簽訂，而是與親善的家族領主合作。這幾年布蘭王有恙，碧兒娜作妖，再加上夢之洞窟事件的影響，島國對外繼續團結一致，內部卻有了變化。萊納德尊敬布蘭王，斯凡瑞吉也曾是自己的學生，但他實在反感碧兒娜，所以他更多時候都是與關系最密切的奎特和德拉蒙家族合作，后來又多了海玫和迪門兩家，史凱利格最善于造船的托達洛赫家族也和布洛奇隆有生意往來，但相比前面四個家族就疏遠一些了。布洛克伐家族族長烏達瑞克在弟弟阿基死后，不是在借酒消愁就是找圖爾塞克家族的麻煩。

　　對于萊納德提出的新合作，克拉奇和老盧戈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連旗艦也愿意拿出來。

　　“跟著你混，就沒吃過虧。”克拉奇說道。

　　“連兒子都交給你了，船什么的不是事。”老盧戈可不在意言語里有沒有歧義。

　　老盧戈和克拉奇都非常信任萊納德，但不同的是他不指望阿蘭去爭什么王位，所以放任兒子跟著萊納德，他自己和萊納德的相處一如既往的直率。而克拉奇在萊納德成為布洛奇隆領主后，雖然說依舊保持著極好的關系，但更多的是把萊納德當成同等地位的領主，過去那般看待后輩子侄的感情淡了。雙方都意識到了，只不過克拉奇不像老瘋子那般沒心沒肺，他奎特家族是要爭一爭下一任王選的。

　　海玫家族的多納·辛達和迪門家族的“黑手”霍格·迪門同意借船，但在對大陸貴族開戰上還沒有下定決心。

　　泰莫利亞王國那邊，萊納德讓凱拉作為布洛奇隆大使陪一趟維吉瑪，主要是闡明這一次布洛奇隆領北上之行是“有理有據”，至于后續可能的合作，談個意向或者直接定好都行，凱拉全權的決定。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去維吉瑪，薇絲也跟著回去了，躍躍欲試的藍衣鐵衛副官要開始她的實踐課。

　　危，弗農·羅契，危。

　　辛特拉、布魯格和阿特里，萊納德打算等塵埃落定再談，和信任國力無關，只因為這幾個國家都在布洛奇隆南邊。這一次布洛奇隆的出擊需要打一個時間差，在亨佛斯聯盟有應對前先聲奪人。泰莫利亞是北邊，凱拉可以從維吉瑪趕到西海岸，中途上船。

　　除此之外。萊納德請伊斯崔德去了一趟維綸沼澤，他希望術士協會能夠給派一隊調查員過來，如果協會確認，讓學徒掛名也行。

　　既然要和亨佛斯聯盟撕破臉，準備自然是越全越好。拉克維瑞林城的夜襲十之八九有施法者搞事，讓協會的人過來查查肯定沒錯。而且萊納德預感極法術大戰也是非常有可能打起來的，到時候協會的人當個見證也好。

　　“先去朗·愛塞特。”萊納德此行到底是真打還是接人，柯維爾王國的態度至關重要。

　　“哥哥，你發現了吧。”薇薇安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

　　“如果你說的是我親愛的妹妹想把我推上開戰的這條選擇，那我是發現了。如果是更深一層的，想讓布洛奇隆想讓我朝著更高的位置走，那我是沒發現的。”萊納德沒好氣的說道。

　　“嘻嘻。”薇薇安賣萌。

“在坑哥這方面，你和你媽一樣優秀。”萊納德　　“我比母親厲害，她沒能推倒霍華德舅舅。”薇薇安說道。

　　“......”萊納德不知道擺出什么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