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葛拉漢。”——安娜貝 安娜貝,維瑟拉德男爵的女兒。
晨曦的一縷光亮喚醒了安娜貝,她先是睜開了眼睛,然后宛若還沒睡醒般發了一會兒呆,接著才是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外面的侍女似乎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很快有女仆拿著衣裙走了進來。少女嬌美的身軀在薄薄的鵝絨被子下面浮現,她輕輕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來一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房間里面的溫度很暖和,屋子里的水晶燈是珍貴的煉金制品,有一定的制熱功效。
制作水晶燈的是維瑟拉德男爵招募的魔法顧問。安娜貝起初并不喜歡那位臉色蒼白身上總是有奇怪味道的亞歷山大閣下,但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安娜貝發現對方如同傳聞中說的那般博學,懂得許多家庭老師根本就沒有提過的知識和故事,卻又并非像傳聞說的那般不近人情。
亞歷山大閣下在幫助男爵處理事務之余,還會指導安娜貝的學習,而且平日里寡言沉默的亞歷山大,在節日和安娜貝生日的時候,還會拿出制作的煉金物品作為禮物。
唯一讓安娜貝還稍稍有些介懷的是,亞歷山大閣下征用了費克島高塔的頂層,那里原本是安娜貝閑暇之余最喜歡去的地方。
安娜貝喜歡登上高塔眺望美麗的溫達梅爾湖,她更喜歡的是湖對岸那個她等待的人。
貴族少女與窮小子的愛情故事。安娜貝過去無法理解,直到她遇到了葛拉漢。
葛拉漢是漁夫的兒子,也是一位在安娜貝看來非常體貼和英俊的年輕人。從碼頭的相識到湖邊的相談,再到高塔上的相盼,安娜貝喜歡上了葛拉漢。但美麗的少女很清楚,她父親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和葛拉漢在一起的,即便葛拉漢已經有了自己的漁船自己的小屋。
就這樣,安娜貝和葛拉漢的愛情是快樂并著苦悶。
但是后來,王國的動蕩讓貴族少女與漁夫少年有了走在一起的契機,至少安娜貝是這么想的。維瑟拉德男爵為了避免陷入王國動蕩的漩渦,舉家搬入了費克島的宅邸。若是在家族危機之時,葛拉漢能夠有所建樹的話,那么必然會讓男爵刮目相看。
一船魚,幾袋糧食,還有一籃子安娜貝最喜歡的紅蘋果。這是葛拉漢帶到島上的。
維瑟拉德男爵夸贊了葛拉漢的忠誠,但僅此而已。
安娜貝期待著葛拉漢下次能做的更好,她悄悄的說著思念的話語。
然而懷揣美好愿景的少女沒有注意到,回應他的少年郎,眼神是空洞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安娜貝每一天都會到高塔的上層,環顧整個溫達梅爾湖。
終于,她的葛拉漢來了。
然而安娜貝萬萬沒有想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卻給她和她的家族帶來了滅頂之災。
葛拉漢口中的朋友分明是最最險惡的暴徒。沒有防備的家族士兵被殺死了,試圖抵抗的管家被殺死了,就連怒罵眼前一切的男爵也倒在了屠刀之下,而求饒的侍女則遭到了更可悲的待遇。
安娜貝逃出了血色大廳,是趕來的亞歷山大救下了她。
然而亞歷山大閣下終究沒能力挽狂瀾,法術殺死了正面的敵人,太久沒有經歷過戰斗的術士倒在了來自高臺的暗箭偷襲。
絕望中,安娜貝喝下了亞歷山大臨死前交給她的毒藥。
但亞歷山大交給安娜貝的并不是致命的毒藥,而是一種讓人暫時呈現假死的藥劑,亞歷山大的本意是好的,他給善良的女孩留下生的希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娜貝蘇醒了,她發現自己置身于高塔的頂層,她的意識恢復了,身體卻還沒辦法行動。而此時,高塔的頂層還有其他的生物,亞歷山大用于進行實驗的老鼠。
掙脫出牢籠的老鼠與無法動彈的少女,安娜貝陷入了更加絕望的境地。
安娜貝的分割線 費克島,維瑟拉德高塔外。
“親愛的,你怎么了?”凱拉擔憂的詢問著走出高塔的萊納德。凱拉可以非常清楚的感覺到伴侶那看似平靜的表情下,壓抑著憤怒的情緒。
“凱拉,讓我們先把亞歷山大的研究放一放。”萊納德從名為安娜貝的幽靈那‘看’到了一切,他現在心里有一團火,不滅不行。
當天夜里,萊納德找到了他的朋友,藍衣鐵衛指揮官弗農·羅契。萊納德需要羅契的幫助,他榮譽騎士的頭銜并沒辦法讓奧瑞登城主配合他接下來的行動。
“如果維瑟拉德男爵真的是遭到殘忍殺害的話,理應給予兇手最嚴厲的懲戒。”雖然提供證言的是女幽靈,但既然萊納德敢肯定女幽靈不是說謊的話,弗農·羅契相信萊納德。
“但那個女幽靈只提到一個名字,漁民的身份算不得什么有用的線索,更何況過了這么多年。”雙眼通紅的薇絲開口道。
“葛拉漢這個罪魁禍首我們是肯定要找出來的,至于其他的兇徒,這里有幾份畫像和體貌特征的描述。那些垃圾肯定來自奧瑞登城和周邊的村鎮,去碼頭船廠市場還有酒館調查,總能查到!”萊納德靠著超強的記憶力和不俗的繪畫水準,將他從安娜貝記憶畫面里看到的暴徒盡可能準確詳盡的給畫了出來。
“我明白了,我會讓奧瑞登城主全力協助,維吉瑪那邊也會加派人手過來。國王肯定也是支持這樣做的。”羅契說道。
“謝了。”萊納德用力拍了拍羅契的肩膀。
與羅契達成共識的萊納德也不打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藍衣鐵衛,他和凱拉連夜造訪了市政廳,翻看起當年的舊檔案。
行動起來的不止是萊納德與羅契,聽聞安娜貝故事的兩位獵魔人大師也想要出手相助,蘭伯特更是義憤填膺的大喊著要將葛拉漢大卸八百塊,誰說獵魔人是沒有感情的冷血。
“葛拉漢?”巫醫納茲博聽到這個名字,深深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