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局

“王權的隕落。”——作者語N合一章節布局者——恩希爾·恩瑞斯　　“帝國的重甲和重騎不懼戰場上的任何敵人。”和絕大多數尼弗迦德人一樣，恩希爾·恩瑞斯對帝國的戰士們充滿信心。

　　在恩希爾·恩瑞斯看來，北方王國威脅最大的部隊既不是辛特拉叱咤北境的唬騎（弓騎兵），也不是泰莫利亞的藍衣鐵衛與白薔薇騎士團（精銳步兵與輕騎兵），更不是科德溫的猴子（擅長山林戰的步兵）和亞甸的麒麟臂（強弩長弓射手）。

　　瑞達尼亞的情報（間諜）部隊，

　　恩希爾·恩瑞斯自加冕為尼弗迦德皇帝以后，對情報部門進行全方面的重建，幾乎是獨裁式的進行了人員的選拔和任命，就連帝國元老院都沒能安插入親信。不止如此，恩希爾甚至在新情報部門運轉的初期，非常不合理的兼任了一段時間部門的最高長官。

　　帝國皇帝很清楚，隨著情報部門的擴建各項行動的部署，瑞達尼亞的間諜遲早也會找到機會的。帝國貴族與瑞達尼亞的間諜有勾結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尼弗迦德中高層出現泄密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尼弗迦德士兵離開軍營前，崔托格的人就會知道他們要走哪條路。”這句流傳在坊間的話肯定是夸張了，但也是一部分事實。崔托格，瑞達尼亞王都。

　　恩希爾也相信愚蠢貪婪沒腦子的某些貴族不至于白癡到叛國，但天曉得哪個大嘴巴會在酒桌或是床上，把重要的訊息透露給佯裝成侍從或情婦的瑞達尼亞間諜。

　　對任何國王和皇帝而言，調查某個貴族的侍從和情婦有時候比直接對付那個貴族更麻煩。按照大陸的貴族法理，貴族的家族成員，效忠對象的優先級是家族，然后才是王國，而國王（皇帝）若是越過家族族長（代族長）直接干涉貴族事宜和處置貴族成員的話，是不占理的。

　　事實上，貴族彼此之間爭斗或是家族內斗里，別說一兩個侍從情婦，就連子嗣也同樣被當作過目標。貴族很少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一條貴族法理，因為他們認為這是貴族的事情。但若是國王動了他們的人，這就完全不一樣了。貴族決不允許王族插手貴族階層，這是所有貴族必須恪守的準則，即便很多王國的王族過去也是貴族。尼弗迦德貴族雖說和北境貴族在很多方面不對付，但雙方在維護貴族階層利益上是統一戰線的，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階級的問題沒辦法規避，除非恩希爾想要徹底與整個大陸的貴族站在對立面，否則哪怕他貴為尼弗迦德皇帝，也沒辦法把某些表明上已經融入尼弗迦德貴族的瑞達尼亞間諜給直接處理掉。

　　“瑞達尼亞的那些蟲子若是要徹底抹除，就必須和帝國元老院合作。”恩希爾是非常抵觸與元老院打交道的。

　　另一邊，近年來一直遭到帝國皇帝打壓的帝國元老院，與恩希爾之間也早過了和睦期，雙方為了各自的權利暗斗著。元老院不是只會謀權的老家伙，他們很明白手上的權利是基于帝國的強盛，他們也不滿瑞達尼亞間諜久已。元老院在過去也曾組織過清除國家奸細的行動，只不過貴族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還有其中牽扯到的金錢情（和諧）色權位因素，導致這類的掃除行動往往雷聲大雨點小。反倒是前前任皇帝過于溫和的手段，前任篡位者過多提拔平民的做法，讓越來越多的瑞達尼亞間諜滲透到了帝國。

　　最終，尼弗迦德皇帝和元老院在對抗瑞達尼亞間諜一事上達成了共識。

分割線入局者——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徹　　暗中的排查行動持續了兩年。恩希爾和帝國元老們保持著最大的耐性，一條或者兩條大魚不足以滿足他們的期盼，他們要將潛伏在帝國關鍵位置的間諜一網打盡。

　　清除名單的確定只是開始，更為關鍵的執行愈發要謹慎。就如同恩希爾推測的那般，瑞達尼亞間諜已經侵蝕到了帝國的高層，而且涉及的范圍極廣。一張極為成熟和安全的情報網已然在尼弗迦德地區建立，如果不出動大規模的部隊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抓住那么多人，而大規模的人事調動又不可能毫無察覺。

　　“瓦提爾卿，如果芙琳吉拉插手情報部門，你作何想。”恩希爾說道。

　　瓦提爾·德·李道克斯，恩希爾最信任的臣子，現擔任尼弗迦德情報部門長官。

　　芙琳吉拉·薇歌，有著尼弗迦德大貴族背景的顧問，她的導師（叔叔）是阿托里歐斯·薇歌。

　　“臣并無疑議。”瓦提爾頓了頓繼續說道，“若是薇歌女士若是真的想參與情報部門的工作，臣會由衷的愿意。但倘若并非尼弗迦德人干預帝國的絕密行動，臣是萬萬不同意的。”

　　“唔。”恩希爾微微頷首。

　　“但是陛下，臣聽聞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徹和菲麗芭·艾哈特不止是政治上的盟友，兩人還有更親密的關系。”瓦提爾斟酌著提醒道，他大致明白了皇帝的意圖，分裂瑞達尼亞的兩大情報負責人，然后想辦法針對其中一方做文章。

　　“西吉斯蒙德是個有野心的家伙，情報部門指揮官并不足以滿足他的野望，更何況目前看來他在瑞達尼亞國王心中的地位還要低于他的女術士情人。若是他有獨攬功勞的機會.....呵呵。”恩希爾雖未見過西吉斯蒙德，但詳細調查過對方的恩希爾卻很肯定，這個不管形象作風都與情報哦部門頭頭相距甚遠的大胖子，絕對是個野心家。至于對方和女術士的感情關系，那根本不在恩希爾的考慮范疇。

　　仙尼德島會議的召開，讓菲麗芭·艾哈特不得不暫時放下瑞達尼亞顧問的工作，西吉斯蒙德明面上答應他的情人，遇到重要的事情一定立刻傳遞給對方消息，但實際上早在此次北境之戰開始前，西吉斯蒙德已經隱瞞了許多原本應該與菲麗芭共享的消息，譬如尼弗迦德帝國顧問將會向術士協會提出新的提案，再譬如帝國隱秘的軍隊調度。

　　野心的驅使讓西吉斯蒙德一步步陷入了恩希爾的陷阱。瑞達尼亞情報頭子的謹慎與猶豫，在一次又一次探查消息被核實的前提下消散，西吉斯蒙德以為自己抓住了給予尼弗迦德帝國沉重一擊的機會，以為自己得到了立下巨大功勛的契機。

　　事實上，西吉斯蒙德和隸屬于他的瑞達尼亞間諜的確是探查到了帝國隱秘的部隊調動，一支從西爾特河入海的船隊承載著尼弗迦德士兵，意圖從那賽爾北部登陸，對泰莫利亞的守軍進行合擊。西爾特河，麥提那行省和艾賓行省之間的河流。

　　西吉斯蒙德的間諜親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穿著尼弗迦德軍服的士兵踏上甲板，但真正登船的并不是什么尼弗迦德精銳士兵，而是連預備役都算不上的‘雜兵’。辛特拉、瑞達尼亞、阿特里、維登、布魯格和史凱利格等王國的伏擊并沒有成效，反倒讓貝爾哈文的后備部隊離開駐地，打亂最初的防線部署。而西吉斯蒙德也由于太過在意這一場伏擊戰的偵探，在另一條情報線的反饋與分析中出現了巨大的紕漏。

　　當西吉斯蒙德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個兵團、超過萬余名尼弗迦德精銳已然抵達了利維亞境內。

破局者——弗爾泰斯特/米薇　　在恩希爾·恩瑞斯的劇本里，貝爾哈文礦區的大勝利和史卡拉要塞的壓制局面，足以讓他提前去準備勝利者宣言了。

　　可是戲劇都存在即興發揮，戰爭的變數又豈是尼弗迦德皇帝能夠預料到的。

　　阻擊‘雜兵’的北方聯軍在弗爾泰斯特的率領下發起了奇襲。史凱利格艦隊突破帝國海軍的攔截后，協助北方聯軍從那賽爾南部強行登陸，當地的守軍和匆忙趕來的帝國東部軍團根本擋不住這支混編聯軍。

　　弗爾泰斯特和他的士兵執行燒光，搶光的‘野蠻’作戰，恩希爾根本沒辦法熟視無睹，只能將原本調往另兩個戰區的預備役進行守備，更加令帝國皇帝難受的是，原本將被運往貝爾哈文戰區下一批物資也被敵人給截下了。

　　如果說弗爾泰斯特只是打亂了恩希爾的布局，那么利維亞女王米薇則徹底擊碎了帝國全面勝利的目標。

　　在史卡拉要塞必然會淪陷的情況下，利維亞女王作出了最壯烈的選擇——戰死。

　　1262年6月，利維亞女王米薇·瑪麗·溫莎，于史卡拉要塞前死戰不退，力竭而亡。

　　特別說明：在尼弗迦德人看來，史凱利格并不是北方王國的一員，即便近些年史凱利格的旗幟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北境聯軍的隊伍中。

　　另外，尼弗迦德帝國雖然未曾在海戰中戰勝過史凱利格的主力艦隊，但早已不是沒有還手之力，若不是大海太過青睞史凱利格人，尼弗迦德帝國的艦隊甚至有機會將太陽旗插上史凱利格的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