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鳴則已

“男人愛他的姐妹，是件自然又美麗的事情。”——弗爾泰斯特　　關于泰莫利亞的國王，恨他的人可以找出一千條理由，愛他的人可以說出一千零一種原因。他是北境統治者里話題最多爭議最多的一個，迎娶自己的妹妹，關押自己的母親，暗殺王室的親族，生下一位半人半妖的嬰孩。但再多的流言蜚語也未曾真正動搖過弗爾泰斯特的王位。

　　弗爾泰斯特登上王位的初期，那是泰莫利亞王國近百年來最灰暗的時刻。上一任國王曼德爾留下的爛攤子不止是國內腐敗的貴族階層，北境大國之間的紛爭頻頻失敗告終，讓泰莫利亞的影響力話語權遭到質疑。曼德爾將哈吉要塞敗給維爾福瑞爾，更是讓泰莫利亞失去了大片肥沃的土地。

　　維爾福瑞爾，亞甸上一任的國王，德馬維三世的父親。

　　哈吉要塞，北境最大的軍事要塞。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北方四大王國都曾經擁有對它的控制權。最近的一次易手，則是在三十多年前，當時的亞甸國王維爾福瑞爾率軍擊敗了駐守此處的泰莫利亞國王曼德爾的軍隊，重新劃分了兩國的邊界。

　　年輕的弗爾泰斯特在繼位的頭兩年，完全是個紈绔的不懂政務國事的‘傀儡’國王。泰莫利亞王國的大權被他的母親姍希亞和希沃德親王把持。

　　并不是所有的王后都能成為王國的女王，姍希亞沒有卡蘭特的才智也沒有米薇的英武，她的短見和希沃德的私心，讓泰莫利亞的局勢變得越發混亂。

　　內斗，腐敗，民憤。

　　然后，那個幾乎被人忽略的弗爾泰斯特登場了。年輕的國王不是一個人，站在他身后的有維吉瑪近衛軍，泰莫利亞的藍衣鐵衛，還有在王國聲望極高的白薔薇騎士團。短短一天，弗爾泰斯特就控制住了維吉瑪。再然后，一道又一道印有國王印章的命令從維吉瑪發出，先前因為勸誡國王而被冷落罷免的大臣被重新請了回來，而那些違反亂紀貪官污吏全都都被清算掉了。隨后，軍隊蛀蟲被碾碎，被苛刻的國民得到了補償，立功的士兵得到了封賞，就連異族人和混血也能夠在泰莫利亞有了安身之所，一系列強國的政策開始執行。至于反對者，他們在弗爾泰斯特鐵血鎮壓下根本不敢出聲。

　　弗爾泰斯特這兩年只不過是偽裝著觀察著，他需要時間鑒別哪些才是國之支柱，他也需要時間思考治國之道。而私下團結白薔薇騎士團團長魯道夫瓦拉里斯和維吉瑪近衛軍指揮官約翰·納塔利斯這樣的忠義之士，這對于弗爾泰斯特并不是難事。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弗爾泰斯特從他繼位后的第三年，就徹徹底底坐穩了王座。關于泰莫利亞國王和他妹妹的亂X故事，事實上貴族階層的反對聲音遠比民間想象來得要小，一方面這算是國王的私事，另一方面很大一部分貴族自個屁股下面也不干凈。

　　弗爾泰斯特很清楚，泰莫利亞的強國之路不能操之過急，混亂的政權，萎靡的經濟，羸弱的軍隊需要一步一步來。國王的新政沒有提多革新，也談不上多么親民，但是在執行力上，弗爾泰斯特格外重視。他允許自己的臣子好色貪財或是違反些不太嚴重的法令，但他不允許無能之輩坐在高位，一大批富有才干的年輕人得到了提拔，其中就包括了后來的藍衣鐵衛指揮官弗農·羅契和后來的維吉瑪執政官維雷拉德·布魯斯。

　　此外，弗爾泰斯特與亞甸科德溫的國王不同，他不是種族主義者，他并不反對矮人、精靈、侏儒、半身人或是混血成為他的國民，但前提是，這些人必須要勞作，必須要為王國帶來益處，善于鍛造和煉金的矮人和侏儒就這樣在泰莫利亞安定了下來。既然有本事的矮人都能在泰莫利亞受到優待，那么醫生和各類技師在這個王國定居，也就不稀奇了。

　　振興王國的弗爾泰斯特不是完人也不是圣人，私生活糜爛的他不單單與親妹妹生下了女兒，更是與多位大臣的妻子有過于深入的交流。幾乎所有維吉瑪的人都知道，巴倫·拉·瓦雷第男爵的夫人瑪麗·露意莎是國王陛下的情婦。“好人（和諧）妻”的名聲，終究很是膈應人，而瑪麗·露意莎在王國幾年過于活躍的作為，也早已引起了一部分大臣的不滿。好在，雅妲長公主的歸來（恢復），讓擔憂國王后繼無人的大臣們寬心了不少。

　　另一個讓泰莫利亞大臣詬病的是，他們的國王弗爾泰斯特動不動就隨軍出征，平日里剿匪巡視也就算了，現在與尼弗迦德帝國的大戰，萬一國王遭遇不測，泰莫利亞必然會動蕩起來。雅妲公主此時并不足以服眾。

　　“我相信我的士兵！”弗爾泰斯特的宣言讓泰莫利亞兵團氣勢如虹。不過事實上，泰莫利亞的國王陛下并未真正的踏足戰場。哪有國王怕不死的？

　　“如果我是恩希爾·恩瑞斯，絕不會將所有的籌碼都放在史卡拉。”弗爾泰斯特肯定的說道，作為北境統治者里少有的真正懂得軍事的國王（女王），泰莫利亞國王的軍事才能早已得到了證明。弗爾泰斯特不但吩咐包括特莉絲在內的眾人前往本國戰線南部的各處要道和航道，還專門派人提醒了貝爾哈文等靠近戰場地區的負責人，務必注意敵人的奇襲。

　　“如果恩希爾真有異動，我肯定會提前得到消息的。”維茲米爾二世對于本國的情報部門相當信任。

　　與泰莫利亞王國一樣，瑞達尼亞王國這一次的主力部隊也沒有前往利維亞主戰場，他們的任務是守住貝爾哈文地區，與彼得·艾佛特森率領的帝國西部軍團對峙。

　　“彼得這條老gou，根本沒有進取之意。”維茲米爾手里有著極為詳盡的情報，他不但知曉彼得·艾佛特森前段時間與帝國皇帝的爭執，還打探到了相當一部分帝國西部軍團精銳已經被派往了利維亞，現在與他們對峙的不過是從尼弗迦德南方行省抽調預備役。

　　為了彰顯北境盟國的高姿態，瑞達尼亞國王不顧幾位參謀的反對，決定將駐守在貝爾哈文地區后方的半個騎兵兵團調派到利維亞。老國王覺得，騎兵在礦區無用武之地，缺兵少將的彼得也無力突破他們的防線。

　　維茲米爾大意了，他忘了北境有這樣一句話——“老狗（gou）也有幾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