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冀州(一)
“賢弟，前方是何所在？”
“兄長，前方乃是信都，冀州州治所在。”
冀州州治本在常山郡的鄗縣，靈帝時期改在信都。由于目前黃巾軍已經闖入冀州各地，州治信都成為了目前還算安全的地方。
并不寬敞的官道上，擠滿了躲避戰亂的百姓。從信都前往魯肅的家鄉臨淮郡東城縣，一切正常，以目前的速度，到達東城縣至少還要半個月。
人算不如天算，趙風，魯肅，蔡琰，龐明，薛慧，剛剛進入信都，還沒有找到住處，黃巾軍的前鋒就趕到了信都城下。
城內，因為沒有官員指揮，已經亂成一鍋粥，守衛城門的士卒，幸好及時關閉城門，這才沒有導致更大的混亂。
徐晃帶著老爹先行一步，這時候恰好找他他們。
“主公，大事不妙，信都城內發生了瘟疫，不少人已經病倒了，新到任的刺史韓馥也已經病倒了。”
趙風坐在牛車上，起身看向不遠處的州牧府邸。片刻后，沉聲說道：“走，去州牧府看看！”
韓馥以刺史的身份執掌冀州，據說是有人推薦，這時候正好是冀州被黃巾軍打破的時期，整個冀州一片混亂。
“來者何人？”州牧府邸前的守衛士卒，將趙風一行擋住。魯肅上前，拱手施禮：
“東城縣魯肅求見新到任的刺史韓馥！”
還別說魯家在冀州名聲很大，知道的人不少。
“原來是魯公子，請稍待片刻！”守衛答道，一旁自有人進去送信。
沒多久，趙風，魯肅等人進入了府邸內，只是沒有見到韓馥本人，是韓馥的一名心腹，負責本郡軍事的郡尉王愷接待了他們。
“魯公子，各位，不知何事到訪？韓刺史偶染小恙，正在休息！在下王愷，不知道有何事能夠為魯公子效勞！”
“是這樣，”魯肅一拱手：“聽聞城內有疫病流行，我的朋友懂得醫道，可以為韓刺史解憂！”
王愷本已經忙的焦頭爛額，并不打算接待魯肅等人，此刻聽到魯肅的話，眼前一亮。
“魯公子，此話當真！”
趙風起身，一拱手：“在下略懂醫道，可以為王郡尉效勞！”
“好吧，本城現如今軍務繁忙，就請各位后宅探視韓刺史！”
王愷倒也痛快，直接命人待魯肅，趙風去見韓刺史，至于徐晃等人則被安排在偏廳等候。
趙風，魯肅見到韓馥的時候，發現這位相貌堂堂的刺史，竟然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魯肅看了一眼趙風，意思是啊韓刺史不是生病，而是被驚嚇過度，趙風點點頭沒說話。
“有意思，韓刺史竟然碰到了妖魔鬼怪！”
然而，當趙風為韓刺史把脈之后，發現自己判斷錯了：
“奇怪，韓刺史怎么會中毒，而且還是妖毒？難道說，這府邸里有妖怪出沒？”
趙風沉吟片刻，問一旁的韓刺史夫人：“請問韓刺史最近可見過什么人？”
“前些天，來了幾個家鄉的鄉鄰，郎君設宴款待，晚上就變得萎靡不振，說胡話，直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趙風想了想，應該與這些鄉鄰無關，又問：“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新來府中的人？”
“沒有了！”
夫人細細想了一會兒，依然搖頭，身旁侍女忽然低聲耳語了幾句，這位韓夫人這才說道：
“府中最近來了一名侍妾，是專門侍候郎君的！”
“夫人，可方便喚來一見？”
韓夫人聽了趙風的話，滿目狐疑，趙風解釋說：“作為醫者，趙某必須知道韓刺史日常的飲食起居情況，才好診治！”
韓夫人點點頭，吩咐侍女去傳喚侍妾，告辭離開，房間里只剩下趙風和魯肅兩人。
“兄長，韓刺史情況令人生疑啊！”
“確實，韓刺史身為一州之地的官員，為何會有人對付他？這似乎不合常理！”
趙風，魯肅竊竊私語，忽然門口走來一名女子：“二位貴客，可是要見錦兒！”
趙風一見女子，突然發起攻擊，砰的一掌擊中女子胸膛，女子猝不及防，應聲倒地。
“哼，區區妖狐，也敢禍亂人間！”趙風將女子收走，片刻之后，門外傳來腳步聲，韓夫人的侍女領著一名姿容不錯的女子來到。
“見過魯公子，趙先生！”女子動作輕柔，款款行禮，看不出任何異狀。
“韓刺史，平日里飲食如何，晚間睡眠可好？”
女子答道：“飲食睡眠一切如常，未發現異樣！”
“趙某知道，有勞！”
女子隨侍女離去，趙風將剛剛抓起來的女子放出來：“你是何人？身上為何卻有妖氣！”
女子閉目不答，趙風冷笑一聲：“有你說的時候！哼！”
趙風留下一瓶藥物，帶著魯肅，等人離開韓刺史的府邸，當晚韓刺史服了藥一切如常，只是留下膽小心悸的毛病。韓刺史得知趙風沒有找到住處，挽留趙風一行人暫住前院。
第二天，徐晃外出打聽情況，直到晚間才回來。
“主公，情況不太對，最近兩天患病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這些病人，行為舉止荒誕，有些人甚至瘋瘋癲癲！”
“這些人是否看過醫生？”
“據給這些病患看過病的醫者說，這些人似乎是中邪了，不像是患病！”
趙風想了想，想到一種可能：“這些行為怪異的百姓，是否集中出現在一個地方？”
“確實，主要是東城的百姓有此癥狀！”徐晃答道。
“那好，今夜勞煩徐大哥留下，我帶著魯肅，蔡琰出去一探究竟。”
當夜，徐晃留在韓刺史府上，趙風帶著魯肅，蔡琰，喬裝改扮，從側門悄悄離開。
信都城，東門一帶聚集了大量流民，這里也是城內普通百姓居住最多的地方。
三人身手敏捷，并未被街上巡邏的士卒發現。一路上，十分順利的來到了東城。
“兄長，我們找什么？”魯肅很好奇，這一路上不知道要找什么。
“水井！”
“水井！”魯肅不明白，還是蔡琰聰明，猜到問題所在：“趙大哥的意思是有人在水井里下毒，導致城中百姓生病？”
“昭姬聰明！”
趙風猜出是有人在水井里下毒所致。一路走來，果然所經過的水井，其中的井水都有問題。
“子敬，你和昭姬暗中注意這里，井水中的毒藥難以維持很長時間，肯定有人要繼續下毒！”
“好的！”魯肅，蔡琰留在街角處，隱匿身形。
趙風獨自一個人四處搜尋，穿墻過戶，一直沒有什么發現。忽然，前方一片院落，隱隱透出燈光來。
“三更半夜，這是什么人在此？”趙風悄悄摸過去，漆黑的院落中，有人在角落里監視四周動靜。趙風摸過去，一掌將人擊暈過去，綁住手腳，塞住嘴，扔在角落里。
“渠帥有令，明日一定要各處一起行動，從東城攻入城中！”
“是不是太著急了，城中負責軍事的郡尉很有本事，急切之間，恐怕忙中出錯！”
隱隱有燈光透出的房間里，有人壓低聲音密談。
“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朝廷的大軍已經重新整頓，大賢良師那邊壓力越來越大。”
“只是此番與這些來歷不明的人合作，我總是感覺心中不安！”
“大賢良師決定和這些神秘人合作，說不得要犧牲不少人，咱們對此無能為力啊！”
趙風偷聽許久，這兩人后面說到如何攻取信都城，他這才知道城中許多大戶，士紳，不少人都是張角創立的太平道信徒，而且軍營中也有。
“此番，斷不能讓黃巾軍得逞，這些流寇一旦攻破城池，無辜百姓必定被強行擄掠，被逼隨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枉死！”
離開妖元界，一路走來，趙風對于黃巾軍的所作所為，由最初的官逼民反帶有的些許同情，變成了現如今的深惡痛絕。
太平道聽起來不錯，實則禍國殃民，他們并未給老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而是四處劫掠，最倒霉的還是普通百姓。
按照目前的趨勢，一旦黃巾軍攻破冀州，其中被裹挾的流民將會超過百萬之眾，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于這場動亂中。
“既然黃巾軍就在城外，我何不如宰了他們的渠帥。”
趙風打定主意，偷偷摸出信都城，信都城城墻根本難不住他。
子夜十分，趙風來到了城外十里扎營的黃巾軍大營。營中中央燈火通明，四下里除了巡邏的黃巾軍兵卒，并沒有其他人走動。
此處，黃巾軍渠帥名叫杜長，按照歷史，不久后，他將參與到袁紹和公孫瓚的爭斗中，后被袁紹擊敗。
大帳內，杜長坐在帥案后，在他們的左右兩側，分別是他的部將和一些帶著面具的人。
“渠帥，此次有我等相助，信都城唾手可得，入城后，精壯歸渠帥掌握，老弱婦孺請渠帥交給我等！”
“此事大賢良師已經交代過了，杜某自不會變卦，反倒要勞煩幾位這幾天鼎力相助！”
趙風本以為是妖族介入黃巾軍之中，到了這里，才發現原來是魔物混跡其中。
為首的帶著銀色面具的人，站起身，問：“我們要的人，不知道何時能夠送到！”
趙風一聽，自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