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劈把酒干了,眼淚又下來了,他想沈初燕。
“好了,過去就過去了。”
老頭不說還好,一說,李劈大嚎起來,把老頭子嚇得一哆嗦,這嗓門子也是太大了。
李劈嚎了十多分鐘才停下來,嘎然停止,太突然了,一下的,把老頭又嚇一跳。
李劈拿酒,又干了。
“喝完就睡。”
李劈大醉,睡了。
中午起來,頭重腳輕的,出去,坐在草地上,老頭在弄菜,看到李劈出來,就過來了。
“接下來什么打算呢?”
“打算?你就是我爹,我以后養你,就在這兒。”
老頭樂了。
“我可不用你養,你養我,用不了幾天就把我養死了,我有孫女,說說你的打算?”
“種地,打魚。”
“到也不錯,可是你不是那樣的人,安生不了幾天的。”
“我能。”
李劈說能。
李劈自己蓋了房子,木頭房子,在老頭房子的旁邊。
然后開地,打魚,到底是年輕,能干。
李劈沉默,那孔琳十天來一次,來了幫著收拾東西,洗衣服,李劈穿著癸未劍服,孔琳給弄了新衣服。
老頭勸他,什么事都要放下,這癸未劍服也不能總穿。
李劈也試著,換下來,幾次到河邊,沒控制住,就竄出去,掉河里了。
慢慢的也適應了。
他沉默,很少說話,弄來的魚,柴,野味什么的,給老頭一半,自己留一半,老頭給他酒。
李劈很少到老頭那兒去。
他每天忙完了,就坐在這北河邊上發呆,有的時候會哭,哭聲嚇人,可嗓子的嚎。
老頭也不管他。
李劈就這過的,就到了冬季,北河結冰了,能到對岸去了。
李劈追一只野兔子到了對岸,追進了樹林,又穿出樹林,李劈停下來,他看到有石頭房子,半地下的那種,在河對面看不到,因為有樹林擋著,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邊還會住著人。
有人拿著扎槍沖他走過來。
他摸了一下劍,沒帶。
他放下劍已經有兩個月之久了。
他沒有動。
那個人走近了,把扎槍對著他。
“你越界了。”
“我只是追一只兔子。”
“兔子到這邊來了,就是屬于我們的,退回去。”
這個人跟野人一樣,大手大腳的。
李劈看著這個人,慢慢退回去,他的脾氣不是從前了。
他回到木屋,老頭就進來了。
“你生火的時候,注意點,別把房子點著了。”
李劈沒說話。
“到對岸去了?”
“我追兔子。”
“遇到那邊的人了?”
李劈沒說話。
“那邊的人是烏璐族人,以勇猛智慧著稱。”
“沒聽說過。”
“我想,你應該和他們交朋友。”
“我不想有什么朋友。”
李劈還在悲痛之中。
老頭站起來,走了。
第二天,李劈剛起來,孔琳就進來了。
笑瞇瞇的。
“今天還出去嗎?”
李劈沒有回答,弄飯吃。
他喝酒,孔琳說。
“你心中的思念和怒火還都有,你想報仇,那么就得烏璐人幫著,那是最后一個使鳥的民族。”
“使鳥?”
“對呀,傳消息。”
“他們傳什么消息?不過就那么點人。”
“烏璐人有一百零二個村落,每一個村落有人三千多,三十多萬人。”
李劈一下愣住了,他想起來,老頭子說過,他需要河那邊的人。
“你什么意思?”
“這些人團結,但是,在這兒生活,物質匱乏到了極點,你也清楚,你一個人忙嘴,一天也不閑著,他們可是全村子,全族的人,種的地,一年收成有兩到三成,你也清楚的。”
“是,挺苦的,但是沒有痛苦。”
“你十分的痛苦,沈初燕是被翁三侮辱自殺,自殺后,又被割了頭的。”
“孔琳,你滾。”
李劈發瘋了,沖出門,在野地里狂奔,他不知道跑了多久,躺在地上。
他起來,孔琳拿著劍,站在一邊。
李劈一個高兒就跳起來了,孔琳從來沒有拿過劍,他也不知道孔琳會劍,看著就是一個小女孩子。
“你干什么?”
李劈緊張。
“我殺不了你的,你就是赤手空拳的也殺不了你,原因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那你想干什么?”
“烏璐需要你這樣的救星?”
“那些人沒打過仗,什么都不懂。”
“那你是小看他們了,這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
李劈根本就不相信,那大域人,可是兇猛,能騎善射的,都沒有行。
李劈回房間,烤野兔子,喝酒。
孔琳坐在一邊。
“現在的皇帝是沉迷于酒色之中,不管朝政,百姓苦不堪言,稅重如山,這是時機。”
李劈看了一眼孔琳,心里有點發毛,這事一個女孩子怎么會知道呢?怎么會關心這些呢?
“我不和你聊。”
孔琳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老頭子拿著酒來了。
“知道你酒沒多少了。”
老頭子坐下,喝酒。
“現在是一個時機,從北河,直接能到關里,奪下內城,關外會自亂,各自為戰,各自為營,但是,你要訓練烏璐人,打造船只,還有很多的事情,孔琳會幫你的。”
李劈還是沉默,他經歷了這些,一時間的也是難以相信,不過三十多萬的烏璐人,除去女人,孩子,病殘的人,也就二十多萬了。
“兵不在多,將不在廣,你當初當了北方皇,為什么敗?一盤散沙相聚,能有不敗的道理?仁不為君,義不為王呀!你太仁義了,而這烏璐族人就不一樣了,是一個族,必定會團結如命。”
李劈喝酒,吃肉,聽著,他能不上心嗎?
他恨不得此時就把翁三給烤了吃了。
他抬頭看老頭。
“行嗎?”
“我讓你見一個人。”
老頭出去了,一會兒進來,后面跟著一個人,竟然是智叟。
“師傅。”
李劈一下就哭了,抱住了師傅。
“好了,男人掉什么眼淚?”
智叟的出現,讓李劈心里有了底兒了。
智叟竟然也說那件事情。
李劈這個時候才知道,智叟和這孔老頭竟然是師兄弟兒。
“李劈,我們兩兄弟也幫不了你的,年紀大了,只能是孔琳幫你了。”
“她才十八歲。”
“有本事不在年紀大小。”
李劈不相信,打仗是男人的事情。
“好了,你想好,后面的事情就由孔琳來幫你,我們兩兄弟去云游。”
“這大冬天的云游?騙傻子叫?”
“你就是傻子。”
智叟說完,兩個人走了,李劈出來送,看著兩個人,竟然真的離開了。
孔琳什么時候進來的李劈沒看到,她叫他,他嚇了一跳。
“你,你…”
李劈一時間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了,明天我把烏璐的族長叫來。”
孔琳回那邊的房子里,李劈出門,拿著箭,那是老頭的箭。
上山,天黑后下山,他打了不少野味,進屋烤。
差不多的時候,他大喊,叫孔琳。
孔琳出來,拿著書,沖他擺手。
孔琳來了。
“手藝不錯,你挺聰明的,剛來的時候,連毛烤。”
“我還是擔心。”
“你是害怕了,關外有上千萬的大軍,可是那就如同沒有一樣,攻進關內,關外必定會亂,那關里也同樣,各自為王,這是我們的目的,然后,我們再一點一點的收復。”
“攻關里的何城?”
“皇宮。”
李劈一愣。
“三十萬人攻皇宮?你知道皇宮有多大嗎?”
“當然知道了,我進過皇宮。”
李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