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吧!”
岳巋然只能道出這三個字來,畢竟與對方非親非故,甚至因為林寒的事情,他還十分警惕天狼宗的。
不過,仍舊提點了一句。
“你可以不去做那些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殺人越貨的事情,但你不能不懂,否則這個第一人,你也當不上,更活不長久!”
“多謝道兄指點。”
獨孤轆轤一怔之后,行禮謝過。
岳巋然點了點頭,再不想說什么,不知為何,心頭之上,說不出的情緒突來,烏云一樣籠罩著,令他意志消沉,甚至有些煩躁起來。
二人繼續飛去,也再一次沉默下來。
獨孤轆轤卻開始古怪起來,眼角余光,不少偷偷掃過岳巋然,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想說什么便說,猶猶豫豫,成的了什么第一人!”
岳巋然冷喝,以他的機敏,第一時間就察覺。
獨孤轆轤聞言,神色尷尬了一下,才開口道:“道兄和我知道的那些心機修士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和我說過這些道理。”
“那又怎樣?”
“我覺得,你的內心里,也是想做個干干凈凈的人的,只是你比我——更加的身不由己。”
岳巋然聞言,說不出話來。
繼續朝前飛去,心頭之上,那莫名籠罩的情緒,一點一點散了開來。
一直飛出近千里遠,二人才終于找了一個洞窟鉆進去。
打上禁制后,獨孤轆轤仿佛一點不擔心岳巋然攻擊一般,盤坐在地,就是療傷起來。
岳巋然掃了他一眼,默然沉吟。
“道友,你要我如何嘗還這份人情,便請直說吧。”
不知多久后,獨孤轆轤醒來,干脆說道。
岳巋然看了他一眼,就是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聽說,你們都是為了追蹤天丹宗在尋找的藥十三,才進到萬惡碧淵的,最后為何都去了那靈物出世的哪里,其中的過程,可否對我說一說。”
獨孤轆轤聞言,微微一愕,似乎從不曾想到,他的要求,竟是如此簡單。
“道兄真的只想打探這個?”
“沒錯,說吧。”
岳巋然摸出兩張椅子,又摸出兩壺酒,遞了一壺給他。
咕嚕——
一口老酒下肚,獨孤轆轤,終于道起。
“這樁事情,一直是隆先師兄他們在負責,我也不懂,也沒有過問過,反正他們說去哪里闖蕩,我便跟著。”
第一句出口,獨孤轆轤就神色尷尬起來,意識到自己的確有些江湖經驗淺薄了。
“我們是跟著太清門的人,進到萬惡碧淵里來的,他們似乎頭緒也不多,也是到處找,后來我們跟著他們,到了一個名叫無憂寨的凡人村子。”
岳巋然微微點頭。
“師兄他們,從那里打聽到天丹宗的人來過,而且得到了一個大概方向,村中一個叫肖木的老者,更給我們提供了一種驅趕蟲豸的秘藥。”
“你師兄他們,離開之前,應該想屠了那村子,以免他們給更多修士,提供消息和幫助的吧?”
“沒錯!”
獨孤轆轤點了點頭道:“當時我堅決反對,還和他們吵了一架。那老者和其他村民也哀求,他們才放棄。”
“我們離開之后,繼續追蹤向齊黃他們的方向。”
“就是那靈物出世的方向嗎?”
“不是。”
“后來為何轉向的?”
“當然是因為齊黃他們轉向了,至于他們為何轉向,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他們發現了什么線索。”
聽到這里,岳巋然雙目瞇起,默然思索。
獨孤轆轤仿佛老實孩子一般,沒有打擾他,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你們盯著天丹宗的舉動,齊黃他們可察覺?”
片刻之后,岳巋然再問。
“應該沒有,師兄他們十分謹慎,也沒有放出靈識去亂掃。”
“那你們憑什么一直能跟著他們?”
“此事說起來,還要賴那位無憂寨的老者無意中的一句話。”
“他說了什么?”
“他提醒我們,那驅趕蟲豸的秘藥,并非對所有蟲豸有效,其中一種奇蟲,甚至十分喜歡,包括其他藥香。那些越是丹藥吃的多的修士,肉身能散發出的只有那些蟲豸能聞的到的藥香,尤其是頂級丹材殘留的,甚至上千里外,都能勾引的這種奇蟲蠢蠢欲動。”
頓了頓,又道:“師兄當時,格外問了問那蟲豸的長相,后來他們就是靠著那蟲豸,追蹤天丹宗的,應該是那齊黃,吃過極多上好丹藥的原因。”
聽到這一句,岳巋然瞳孔開始凝起!
那名為肖木的老者,沒有對他說過這句話。
是忘了?
還是——另有其他原因覺得他來的太晚,已經離齊黃他們太遠,就算知道了也追蹤不上?但那肖木,憑什么這么想?
目光閃爍,心念電轉!
“那老家伙,是無意中跟天狼宗的人提了提,還是跟天殺魔宗,天工閣,仙雨山那一路路的修士,都提了提?若是后者,就有意思了”
岳巋然眼中,笑意蕩漾起來,露出若有所得的神色來。
“隆先用那蟲豸的時候,你在不在旁邊看著?”
岳巋然再問。
“自然在看著。”
“那蟲豸,有沒有朝著無憂寨的方向有異常?”
“沒有。”
“沒有?”
岳巋然瞪大了眼睛。
“確實沒有,它們為什么要對無憂寨的方向有異常?”
獨孤轆轤更瞪大眼睛。
岳巋然沒有理會他,擰眉思索,似乎又陷困惑中。
“后來呢?”
又片刻之后,岳巋然再問。
“后來我們就追蹤到了那里,其他宗門的修士,也聚集過來了,再后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岳巋然微微點頭,又思索了一下,再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就是說道:“把那蟲豸的樣子現給我看,告訴我哪里可以捉的到,如何使用。”
獨孤轆轤聽的一笑,看傻小子一般看著他。
“道兄想要,何必去找,隆先師兄的儲物戒指里就有的,那儲物戒指現在,不就在你手里嗎?”
岳巋然察覺他眼神,臉色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