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道宗的一干修士,進了門中,連那紅發老者,也陪眾人一起進來。
霧氣包圍在身邊。
過了霧氣世界之后,是那荒涼的黑色山谷,天空里的土黃色長虹,散發出光芒來,照亮下方天地。
下方天地里,一行修士,已經站立在那里,仿佛等待著他們一般,地上還躺著兩道人影。
而四面方向里,似乎還有更多的修士,不下幾百之數,個個看來,沒有靠近,四下里一片沉默。
“玄玉兄,玄海兄,寂滅道宗的諸位,你們終于來了,可惜老夫這里,沒有好消息給你們。”
有人開口,打破沉默!
一身銀色長衫,高冠博帶,相貌堂堂,儀表氣度,均都非凡,正是之前追殺過岳巋然的,那位古道臺的銀妙天。
老家伙此刻,一臉的黯然無奈之色。
玄玉掃過此人,目中精芒閃過,隨后落在地上躺著的那兩道身影上。
一個閃爍,便是來到其中一人身影,俯下身去,就是探查起來。
而此人正是宋朝雨。
此時此刻,宋朝雨仿佛昏睡一般,躺在那里,沒有一點動靜,面色極蒼白,除此之外,表面沒有其他異常。
“朝雨怎么了?”
玄玉問道。
玄海等人,也是一起上來,檢查起了另外一人,正是陸長風,如同宋朝雨一般,躺在地上,沒有動靜。至于唐六,魏寒云,半醉公,東方墨四人,則是不見。
銀妙天道:“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昏死過去,隨后雖然被我弄到醒來,但——唉,我還是將他們弄昏過去,帶過來給諸位。”
“他們到底怎么了?”
玄玉咆哮起來。
“他們的靈智,仿佛遭到了恐怖的攻擊一般,意志徹底渙散,再不認識任何人事,道友節哀。”
銀妙天凄然說道。
“不可能!”
玄玉怒目再吼。
嗖嗖——
手指也在宋朝雨的身上,飛點起來。
四面里的其他修士,全是打算出去的修士,出了這擋子事,顯然沒誰敢急著朝外出,個個旁觀,神色不同。
其中一對筑基后期的中年男女,并肩而立,悄然交換著神色,那男子掃過宋朝雨兩人,又掃過銀妙天,眼底有冷笑之色,一閃而過。
好一會之后,昏迷過去的宋朝雨,睜開眼睛來。
“宋師兄!”
“朝雨——”
一干修士,紛紛喚出聲來。
宋朝雨卻是目光茫然又渙散的看著眾人,瞳孔里沒有一點焦點,仿佛丟了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瞧著前面的玄玉,也不說話,嘴角有哈喇子,緩緩留下。
“朝雨!”
玄玉再喊了一聲。
那急切聲音,也是令人動容。
可惜,宋朝雨依然沒有一點反應。
玄玉目光一狠,一巴掌甩去,痛聲吼道:“小兔崽子,連我都不認識了嗎?老夫精心栽培了你那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嗎?還不給我醒過來!”
宋朝雨頭顱被扇到一歪,但緩緩正過來后,依然是茫然的看著玄玉,沒有一點更多反應。
不少旁觀修士們,看的復雜起來!
曾幾何時,十大宗門之一的寂滅道宗的種子修士宋朝雨,是他們羨慕嫉恨到了極點的人物,但竟然落到這一步,瞧他現在這副樣子,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兔死狐悲,有人暗暗慶幸自己沒有選擇留下來。
“長風——”
玄海和寂滅道宗的其他幾人,又把陸長風喚醒,果然也是也如同宋朝雨一般,癡癡呆呆!
“是誰干的?”
玄玉再凝視了宋朝雨幾眼,一身殺意瘋狂蒸騰起來。
“道友見諒,我真的不知道。”
銀妙天再次無奈般道:“我發現他們的時候,附近沒有見到其他修士,下手之人,為何只是摧毀了他們的靈智,而沒有殺他們,我也實在想不出原因。”
聽到這話,眾人也是疑惑。
“你在哪里發現他們的?”
“那個方向里的山中,距離極遠,以道兄的腳程,恐怕要兩個月的時間。”
銀妙天指了一方向。
玄玉聞言,朝著對方指去的方向里,看了一眼,就是目光冷酷異常的看向四面里的修士,喝道:“哪些家伙,是從那個方向里過來的?”
眾人聞言,頭皮全炸!
這是找不到兇手,要牽連到我們頭上來嗎?
銀妙天顯然也沒有料到對方會這么霸道,內心里肯定不希望此事越鬧越大,忙道:“道兄,此事該與他們,沒有關系,老夫發現你的徒弟的時候,已經是四五個月前,他們肯定還沒有到達那里。”
好一位古道熱腸的前輩!
圍觀修士們,紛紛投以感激目光。
“果真嗎?”
玄玉卻沒有輕信,目光陰冷銳利看來!
“確實如此!”
銀妙天說道:“道友,此事肯定和那些鬼魈,少不了干系,依我之見,你們還是先帶著他們出去,尋找方法,幫他們療傷,恢復神智吧!”
此言聽著不錯,但入了玄玉這個老狐貍耳中,卻是起了反效果,聞言之后,反而是更加懷疑起來。
“道兄,你這么急著趕我們離開,不會是擔心我們寂滅道宗,對付上這些小子,搞出太大動靜,牽扯到你們幾家,在這里面的什么秘密吧?”
“道友想多了!”
銀妙天無語般道:“這些小子,總歸是為了我們幾家的懸賞才進來,老夫讓他們平安出去,是責無旁貸的事情。”
“我的徒弟,也是為了你們幾家的懸賞來的,他現在變成了白癡,道兄就沒有責任,幫我找出兇手來嗎?而且你忘了一點,那些之前沒出去的修士,可是有足夠的時間的。”
玄玉馬上反問。
銀妙天說不出話來。
他之前故意不說是鬼魈干的,便是希望玄玉不去找鬼魈們麻煩,現在倒好,又輪到進來的其他修士了,這些其他修士,就沒有一點背景來頭嗎?
左右都是為難局面。
玄玉此刻,已經是再不理會他,目光陰冷無比的掃向了四面里的修士,尤其是金丹境界的。
“在查出來,是誰對我的徒弟下手之前,誰也別想出去!”
老家伙冷冰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