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塵埃落定
“Lancer死了。”
庭院內，肯尼斯突然出聲，聲音中充滿復雜的情緒，還有一絲悵然。
他感應到Lancer與Rider對決已經結束，Lancer力戰而死，這讓他不禁有種解脫的感覺，終于離開了這份漩渦之中。
“看樣子確實如此。”
白楊看向屋內，愛麗絲菲爾的身體正在燃燒，很快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圣杯漂浮在半空中，這說明死亡的從者已經達到五人。
“這就是圣杯！”
吾王著了魔一樣向著圣杯走去，但卻被白楊拉住。
“Berserker與Rider來了！”
蘭斯洛特依舊是一副漆黑的盔甲，狀若瘋狂的模樣，他的速度沒有會飛的兩人快，所以這么慢才出現。
而大帝的狀態非常差，與Lancer的戰斗消耗了大量魔力，那個槍兵竟然殺死了他數百位部下，勇武程度令人贊嘆。
“韋伯，到這邊來，別被卷入戰斗中。”
白楊對韋伯招了招手，這個小弱雞身子瘦弱，魔術水平更是稀爛，要是被戰斗波及到，很容易受傷。
韋伯猶豫了一下，在大帝的示意下，來到白楊的身旁，當他看到肯尼斯時，尷尬的無地自容。
白楊，肯尼斯，遠坂時辰，韋伯，到了最終階段，存活的御主只有他們四人，還有隱藏的雁夜。
四人靜靜的看著最終的決斗，等待結果。
“嗷！！！”
蘭斯洛特狂吼一聲，完全無視了大帝的存在，瘋狂中沖向吾王，處于失控的狀態。
因暴走吸取了御主大量魔力的緣故，導致潛伏在柳洞寺外的間桐雁夜口吐鮮血，生機越來越薄弱，看樣子堅持不了多久。
戰斗越來越激烈，良久，間桐雁夜倒在地上，雙眼漸漸失去神采。
“可惡...還是沒能拯救小櫻，我真是沒用...時辰...都怪...”
間桐雁夜敗亡！
因為御主的死亡，蘭斯洛特終于恢復了神智，短暫的停歇讓吾王找到機會，劈開了他的頭盔！
“蘭斯...洛特！”
吾王的精神受到了巨大沖擊，通過交手，她察覺到Berserker一定是圓桌騎士之一，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會是她最信任的首席騎士，蘭斯洛特！
“亞瑟！！！”
如同野獸的嘶吼，即使恢復了理智，蘭斯洛特依舊處于瘋狂狀態，對吾王的愧疚讓他拿起無毀的湖光，瘋狂劈向吾王！
他渴望被吾王殺死，渴望被吾王審判，渴望獲得救贖。
“你就這么憎恨我嗎。”
吾王頭發散亂，面對最信任部下的猛攻，對比身體上打擊，精神上的傷害要更猛烈。
征服王的否定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蘭斯洛特不同，她無法不質疑自己的領導。
“結束了。”白楊平靜的說道。
戰斗沒有多少懸念，失去了魔力供給，再加上蘭斯洛特對吾王的愧疚，不可能下殺手，敗亡只是早晚問題。
彌留之際，他輕聲對吾王說了什么，不過看其嘴角勾起的笑容，似乎完成了心愿。
如今剩下的從者只剩兩人，征服王與騎士王！
“真沒想到，最終會是我們兩人的決斗，Saber。”
征服王的戰意并不高，他心中的大敵是英雄王，而對于吾王，他缺乏足夠敵意，更多的是希望將吾王的夢喚醒。
“王之軍勢！”
最后的王之軍勢，僅剩的魔力量只夠召喚三千人左右的部下，規模縮小了十倍，但戰力依舊雄厚無比！
之前對付Lancer時，戰死了數百名戰士，這都出乎了大帝預料，面對沒有對軍、對界寶具的從者時，王之軍勢就是無敵的存在。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結界中，進行最后的決斗。
白楊對此絲毫不擔心，以韋伯的弱雞程度，不可能提供足夠的魔力給大帝，何況吾王有了劍鞘，已經立于不敗之地，耗也能耗贏。
“咕嚕咕嚕～～”
身后傳來泉水涌出的聲響，眾御主回身看向，圣杯中正涌現出黑色的泥水！
“這是什么！”
最先吃驚的反而是遠坂時臣，只有他知道圣杯的本質，因此才對圣杯的奇怪變化感到不解。
黑泥正在擴散，很快便來到了眾人跟前，只要輕微接觸，就能夠連接到圣杯的內部。
“我勸你們都不要觸碰黑泥。”
白楊突然出聲，讓幾只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但遠坂時臣還是義無反顧的走進黑泥之內！
白楊搖了搖頭：“就知道會這樣，希望你等下別崩潰。”
這位花費一輩子追求根源的正統魔術師，發現圣杯被污染后，恐怕會為之絕望吧。
被污染的圣杯仍具有“許愿”的能力，但本質完全不同，他只會向惡意的方面靠攏。
比如切嗣希望世界和平，圣杯的反饋就是把人全殺光，只剩最后一人，這樣就再也沒有戰爭。
追求根源也是一樣，白楊懷疑圣杯會將遠坂時辰的靈魂送到根源，再也回不來的那種，甚至被吸收，同化等等，那樣就算觸碰到根源，也毫無意義。
果然，沒過太久，遠坂時辰踉蹌著跌倒在地，他明白了圣杯的狀態，因此更為之心痛。
遠坂，愛因茲貝倫，間桐，三家合力創造，通往根源的圣杯儀式失敗了，所有的堅持全成了笑話。
他恍惚的離開柳洞寺，走路東倒西歪，再也沒有魔術師該有的優雅姿態。
大帝與吾王的戰斗重新回到柳洞寺，魔力不足的大帝無法負擔王之軍勢的消耗，只剩下神威車輪可以使用。
在韋伯主動上前，與大帝一番深情的告白后，大帝駕駛著神威車輪沖鋒，直面耀眼的金色光柱！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敗亡！
“圣杯！圣杯是我的！”
吾王的精神狀態越加可怕，近乎歇斯里地，她快步闖進黑泥中，抓住圣杯！
近乎同時，白楊抓住了她的手，意識一同被帶入圣杯內，像是旁觀者一樣，觀看吾王的選擇。
選王之日！
吾王神情呆滯，在她的雙手中，正握住石中劍的劍柄，只要將之拔起，她就將成為不列顛的王。
“不，我無法拯救不列顛。”
吾王顫抖的松開手，面前的場景加速流逝，沒有王者統治的不列顛，內亂不斷，還要時刻遭受外敵的掠奪。
曾經聚攏在圓桌前的騎士們，蘭斯洛特，高文，加拉哈德......
他們本是親密無間的摯友，此刻卻各自占據一塊地盤，自相殘殺，步入毀滅。
僅僅十年之間，不列顛在內亂中滅亡。
時間重新輪回，吾王又回到了選王之日，她雙手握住劍柄，身子卻在顫抖。
這一次，她依舊沒有拔劍！
八年后，不列顛被羅馬帝國滅亡，所以活著的人民全部成為奴隸，生不如死。
時間再次重回選王之日！
一次次輪回，哪怕是吾王拔出了石中劍，重新成為亞瑟王，情況仍然沒有變化，不列顛的滅亡成為定局。
“為什么會這樣！”
吾王雙目失神，她其實在拔劍之前，梅林就告訴過她，不列顛的命運注定滅亡。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國家與人民幸福，哪怕王國滅亡，人民也可以在其他國家的領導下得以延續。
可無論如何努力，這個愿望都無法實現，不列顛的人民皆以死亡殆盡收場，這樣的結局讓她無法承受。
“所謂圣杯就是這樣的東西，它并不是真的實現愿望，只是以巨大魔力所施展的魔術，它也無法改變不列顛滅亡的事實。”
白楊將吾王拉出黑泥，凝視著她無神的雙眼：“所以請不要遺憾，你是當之無愧的王，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
我想蘭斯洛特他們一定也是這樣認為！”
“白楊...”吾王呆愣的看著白楊，精神混亂成一團。
白楊微微一笑：“回家吧，我們會建立好自己的國家，這次一定要守護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