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這便是嬴高對于齊墨的懲罰,也是大秦對于期末的宣戰,但是只有中原大地之上的上位者都清楚,這是大秦對于諸子百家的宣戰。
亦或者說是試探。
以齊墨作為籌碼,進行的一場試探。
這一次,不光是諸子百家入局,中原諸國各大勢力都紛紛入局。
嬴高親率五萬萬勝軍入齊,如此的情況之下,他們根本就沒有懷疑的念頭,畢竟沒有人會以大軍為迷霧,只為了橫擊齊墨,只為了讓他們入局。
因為這樣做,代價太大。
神都山之中,血流成河,這里上演著人世間最極致的丑惡,這是對于人命最大的褻瀆,一起的獸性在這里爆發。
殺戮所綻放的花,注定讓這里極度的璀璨。
秦軍大營。
幕府。
“嬴將,我們的人都已經出手,正在圍殺神都山之中的游俠,只要是在神都山之中,不是我們的人,全部斬殺。”
王虎目光如矩,此刻嬴高身邊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了王虎與姚賈。
“神都山之中的消息,根本隱瞞不了多久,必然會被齊王以及稷下學宮得知!”
嬴高轉身朝著姚賈,道:“準備一下,隨本將一樣稷下學宮,拜訪一下荀子。”
“準備一份拜帖,盡量的體面點!”
“諾。”
點頭答應一聲,姚賈眼底掠過一抹喜色,作為一個策士,對于荀子這樣的大家,他自然是敬重無比。
今日他遇見了,自然是想要拜訪一下,更何況,荀子乃當時儒家的半圣,更是韓非與李斯等人老師。
由此可見,此人之大才。
只不過,嬴高與荀子也雖然不怎么熟悉,但是他們也有一面之緣,在曾經的咸陽之中,他與荀子有過一番交談,只不過最后不歡而散。
此刻在臨淄,他們也算是故人。
半個時辰之后,嬴高與姚賈一行人到了稷下學宮,嬴高朝著姚賈點了點頭,道。
“將拜帖交給他們吧!”、
“諾。”
點頭答應一聲,姚賈連忙前去將拜帖交給稷下學宮的人,便與嬴高等人在門口等待。
由于鐵鷹銳士跟隨鐵鷹前往神都山,這一次,嬴高出門,帶了五百萬勝軍將士。
縱然是五萬大軍在側,嬴高依舊是不敢大意。
書房之中。
侍者匆匆而去,朝著荀子:“祭酒,大秦武安君嬴高來訪,此乃拜貼,人就在學宮之外。”
荀子抬起頭,朝著侍者吩咐,道:“請進來!”
“諾。”
望著侍者離去,荀子神色一下子凝重了,對于嬴高他多少是有了解的,而且此刻的嬴高,本身就是一個麻煩。
但是,人已經到了學宮之外,他不可能對于嬴高視之不見,五萬萬勝軍在側,他必須要見。
只是在這一刻,荀子想不通,為何在這個時候,嬴高突然登門稷下學宮,這很不尋常。
按照正常的邏輯,在這個時候,嬴高必將會在第一時間攻克神都山,以震懾諸子百家。
而不是登門稷下學宮。
荀子清楚,嬴高絕非魯莽之輩,一個莽夫根本走不到今日,唯一的解釋便是嬴高此行,有很大的目的。
一念至此,荀子心中對于嬴高提高了三分警惕,他倒要看看,這位大秦公子意欲何為。
“武安君,我家祭酒有請!”侍者朝著嬴高一拱手,語氣恭敬,道。
“有勞!”
微微頷首,嬴高朝著身后的萬勝軍吩咐一聲:“爾等駐扎于學宮之外,姚賈隨本將去拜訪荀子。”
“諾。”
對于嬴高的命令,萬勝軍之中從來沒有質疑之聲,這也是萬勝軍極為強大,但是嬴高身邊護衛卻一直是鐵鷹銳士的原因。
作為護衛,不光是遵守命令,更是要有自己的主見。
“嬴將,就這樣前往,不帶護衛,是否太過于…”姚賈眉頭微皺,他對于嬴高這樣做,心中頗有微詞。
畢竟嬴高的身份一旦出事,對于大秦的影響可以說是恐怖的。
“沒事,這里是稷下學宮,本將若是帶領護衛入內,這等于打稷下學宮的臉面,不管是齊王還是荀子,都不可能容忍。”
說到這里,嬴高朝著姚賈輕笑,道:“更何況,這里是學宮,還是干凈一點,不要沾染上其他的氣息更好。”
談話之間,嬴高與姚賈等人已經走進了稷下學宮,見到了學宮祭酒荀子。
“大秦嬴高見過荀子!”
“姚賈見過荀子先生!”
見到荀子,嬴高與姚賈先后行禮,很顯然,對于知識,對于荀子這等學究天人的人,只要不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之上,嬴高都很尊重。
“老夫見過武安君!”
荀子朝著嬴高還禮,隨及朝著姚賈點了點頭。
這便是當世大賢,在禮儀之上,沒有半點的挑剔之處。
寒暄之后,荀子當先開口,道:“不知武安君來我稷下學宮,不知所為何事?”
這一刻的荀子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安的,他心里清楚,自己派遣士子參與其中,意圖支援齊墨的想法,必然是讓嬴高察覺了。
從一開始,荀子也沒有想過會瞞過嬴高,他心里清楚,嬴高到底有多么的厲害與難纏。
“哈哈哈.......”
大笑一聲,嬴高深深地看了一眼荀子,道:“本將所為何來,先生難道真的不知道么?”
“對于先生這樣的當世大賢而言,儒家的傳承,就這么重要么?”
聞言,荀子臉色驟變,他自然是在第一時間之內聽出了嬴高話中的威脅,這一刻,荀子想起了齊王的告誡,不由得朝著嬴高,道。
“武安君對小圣賢莊出手,是否太過了?”
“不過!”
這兩個字從嬴高的嘴里吐出,雖然聲音很輕,卻有斬釘截鐵之氣象:“先生既然已經出手了,自然是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本將從來都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這一次只會第一個人,而不是將小圣賢莊,連根拔起。”
這一刻,嬴高朝著荀子一笑,道:“儒家傳承這么久了,先生也不是只有這樣一個弟子,自然是不確認,就像是當年的淳于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