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高的聲音平淡,就像是兩個朋友在閑談,但是在這一刻,卻仿佛諸天大羅發出的浩蕩道音,具有恐怖的秘力。
在他的耳邊誘惑著,而司馬師明顯能夠感受到心跳,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對于暗夜之王的渴望。
仿佛這才是他的宿命!
半響之后,司馬師方才壓下心中得激動,而在這一刻,他自然是明白這才是他的歸宿。
心中雖然激動,但是司馬師是一個冷靜的人,自然清楚他答應嬴高意味著什么,故而,半響未語。
若是答應嬴高,就等于他與整個司馬家族倒向了嬴高,在當今秦王正值壯年之際,這樣的選擇需要很大的勇氣。
畢竟一國之君正值壯年,這樣的事情最為不該發生,要不然,將會得到君王的針對。
“郡守,屬下有三問,若是郡守可以為之解惑,屬下自當往之!”沉默了許久,司馬師清楚,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件事,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嬴高而言,都需要解決。
見到司馬師開口,嬴高嘴角微微上揚,他心里清楚,司馬師既然開了口,就意味著這件事有可行度。
“說,只要本公子知道,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你解惑!”
這一刻,嬴高心下也是有些期待,畢竟是他看上的人。
他想看看司馬師會問出什么樣的問題,從而也能夠在這些個問題中,徹底的了解一個人。
“敢問郡守,欲往何處?”
司馬師心里清楚,想要成為暗夜之王,就必須要將頓弱取而代之,同樣的嬴高的暗中力量,也將力壓黑冰臺,成為當世第一。
但是,黑冰臺是大秦國家機構,它的背后站著秦王,有著源源不斷的資源支持,想要力壓黑冰臺,近乎于天方夜譚。
除非,有朝一日,嬴高成為王。
目光一閃,嬴高點了點頭,從這一句話中,他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的不同凡響,以及暗中深藏的智慧。
“欲往去處去!”
點了點頭,司馬師對于嬴高的回答表示了認可,畢竟嬴高作為大秦公子,唯一的去處便是王位。
如今的嬴高鋒芒畢露,若是不能走到最后,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他。
對于王室公子而言,王位便是他們唯一的歸宿,這一點,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生而為王,還需要極大的氣運。
一念而起,司馬師朝著嬴高:“若我歸,家族如何?”
“與我同休!”
說罷,兩個人都沉默了,在半響之后,司馬師方才一字一頓,道:“郡守就這么相信我?”
聞言,嬴高眸光一凝,很是認真的拍了拍司馬師的肩膀:“若你光明如大日,則此番前去,亦是萬夫莫敵。”
“呼…”
兩個人這一刻都松了一口氣,司馬師朝著嬴高肅然一躬,道:“司馬師,見過公子!”
司馬師心里清楚,暗中勢力只會掌控在心腹手中,在這個天下,只有做家臣,才是唯一的選擇。
“嗯。”
點了點頭,嬴高示意司馬師坐下:“本公子打算建立暗中勢力,叫做靖夜司,寓意以黑暗守護光明。”
“靖夜司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
“其首領稱為靖夜司指揮使,由你擔任,直接向我負責!”
說到這里,嬴高沉默了一會兒,對著司馬師微微一笑,道:“靖夜司在咸陽設立西鎮撫司擁有自己的監獄,作為靖夜司最重要的分部。”
“然后在齊地,建立東鎮撫司,在楚地建立南鎮撫司,在九原建立北鎮撫司,在洛陽建立中鎮撫司,作為靖夜司的大本營。”
“五大鎮撫司下各設五個衛所,其統領官稱為千戶、百戶、總旗、小旗,普通軍士稱為校尉、力士。”
“由相夫劍擔任靖夜司緹騎,應對諸子百家之人,至于耍人,本公子也為你準備了一二。”
“需要錢財,可以與孔雀商會對接,商羊是我的人。”
“屬下明白!”
點了點頭,司馬師對靖夜司的結構嚴密,等級分明而感覺到震撼,這一刻,他對于嬴高的信心更足了。
“五大鎮撫司,由你直接統領中鎮撫司,同時以最快的速度組建完成,本公子要清楚中原大地之上的一舉一動。”
“諾。”
對著司馬師燦爛一笑,嬴高:“你繼續兼任原來的官職,作為身份的隱藏,同時對代號白澤。”
“記住,真正的隱藏是大隱于天下…”
靖夜司的建立,絕非一天兩天的事情,嬴高只是叮囑了要早一點建立,卻沒有提及發生在趙地的事情。
他心里清楚,在趙地之上,必然是暗探如云,新生的靖夜司沒有資格在一群餓狼面前搶肉吃。
現在靖夜司需要做的,便是努力活下去。
咸陽。
“王上,黑冰臺傳來消息,趙軍連續換防,只怕是用意不在此處!”頓弱目光幽深,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他將主要的目光放在了韓國之中,以至于對于趙國一事,黑冰臺知曉的有點遲了。
撇了一眼頓弱,嬴政便清楚對話還有話說:“還有什么,一次性全部說出來…”
“稟王上,根據可靠消息,血衣侯北上代郡欲問罪李牧…”
“趙軍不斷地換防,如此頻繁,只怕是趙王心里憋著什么事呢!”
嬴政目光如劍,整個人更是神色肅然,他心里清楚,李牧是趙國目前唯一一個能夠拿得出手的武將。
歷史上每一個封號武安的武將,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一如武安君白起。
一念至此,嬴政搖了搖頭:“趙高,去將王翦與蒙武請過來,馬上去——!”
“諾。”
“頓弱讓黑冰臺密切關注趙地風云,孤覺得只怕不是問罪李牧,而是以血衣侯鎮壓代郡,防備匈奴。”
“從而讓李牧南下,統帥三軍…”
“王上,你的意思是趙王打算開戰?”頓弱目光一閃,心中驚訝:“可是,趙國經過了長平之戰,早已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