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二之宮學姐。”
翌日中午,八木御行帶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無法理解的疑惑,來到文藝部。
“關于紫苑前輩,還有我們交往的事,二之宮學姐你已經告訴御茶子她們了嗎?”
八木御行眉頭微皺的輕聲問道。
昨天晚上,他本以為妹妹會大發雷霆,然而卻是風平浪靜,一如既往的溫柔的像個賢惠妻子。
甚至晚上來鉆他被窩的時候,也比平常更加乖巧,沒有進行什么出格舉動。
“嗯,怎么了嗎?”
坐在八木御行身側的二之宮學姐點了點頭,道:“昨天下午放課,我就已經把御茶子她們叫了過來,坦白了我們之間的事。”
“那怎么會…”
八木御行愈發莫名其妙。
御茶子如果知道的話,就算不會對他發脾氣,也會有點什么其她反應的吧?怎么還若無其事的和以往一樣的對待他。
“她們——咳,御茶子怎么說?”
“嘖…比起星夜學妹她們,反而更加在意妹妹嗎?”
二之宮學姐哼了一聲,但還是說道:“歡呼吧,不止是御茶子,就連其她女生,知道紫苑前輩的事后,還都放言不會放棄,你的后宮計劃,已經實現了百分之八十了哦。”
“這…”
八木御行一下子愣住了。
如果御茶子得知消息,決定放棄的話,那么一切都說得通。
可既然宣稱不會放棄,但昨晚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的態度是怎么回事?
“難道只是嘴硬,實際上已經知難而退了嗎?這樣的話就能省點心了。”
八木御行呢喃一句,雖然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好將之擱置。
下午放課,走在前往咖啡廳的路上,八木御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遲疑片刻,八木御行拿出手機,撥通了御茶子的電話。
他沒什么想說的,只是想確定一下御茶子的情緒狀態,不然他心神不寧。
“關,關機了?”
聽著機械化的提示音,八木御行臉色微變,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肝去,一邊又打電話給綾乃。
要是以前就算了,在這種時候打不通電話,難免讓他胡思亂想。
“喂,八木學長嗎?”
“是我。”
電話這次倒是很快就被接通,八木御行急切的問道:“綾乃,御茶子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她的電話我打不通。”
“御茶子?她一下課就回家了,怎么了嗎?”
“沒事。”八木御行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惑,改口問道:“她今天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不對勁的?沒有,和以前一樣。”
綾乃平靜的道。
“好的,打擾了。”
“所以說御茶子發生什么了?”
“沒事,應該只是我多想了。”
八木御行心中微定。
既然綾乃這么說,御茶子應該是沒什么事吧?已經到家準備晚飯了?
八木御行不敢大意,一路小跑著趕回了家。
“沒事的,應該只是想多了。”
八木御行忽的想到了那天在紫苑前輩的指引下,從御茶子房間里找到的那本日記,心中愈發緊張。
嘭——
八木御行氣喘吁吁的一把推開家門,下意識的看向了鞋柜,試圖尋找什么,然而很快就失望了。
“還么回家?可綾乃說她一放學就回家了,現在都過了一個多小時…”
八木御行臉色白了白,連鞋也不換,直接跑到了客廳,然后是廚房、浴室、陽臺。
“在房間嗎?”
八木御行急切的跑到樓上,然而御茶子的房內,依舊空無一人。
“不,不在家?”
八木御行眼角一抽,然而這時,御茶子房間內的說桌上的一封藍色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
八木御行走到近前,拿起了桌子上的信封,“寫給…哥哥?”
看著信封上的幾個字,八木御行徹底不淡定了,毫不猶豫的撕開了信封,抽出了內里的紙張。
“這個蠢貨——”
只是慌忙的掃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八木御行瞬間臉色變的慘白。
“寫給哥哥:
哥哥,非常抱歉,今天的熱水不能提前幫你放好了,你就自己辛苦一點,以后也請照顧好自己。
我…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吧,不過請不用擔心,我會在另一個時空生活下去,或許能夠成功呢?
對不起我好像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隨著筆跡逐漸凌亂,看著紙張下半部分那還沒有完全干透的濕痕,八木御行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但已經沒得選了,我很想看看哥哥你的孩子,但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更想看看我和哥哥你的孩子。
祝福我吧,哥哥,另外重申,請務必照顧好自己,不然在另一個世界,我也會很擔心的。
晚安。”
“不,不能這樣…”
八木御行感覺眼前有些發黑。
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什么事都可以做完,御茶子…
一股巨大的悔意在心中擴散。
如果他能早點察覺,他能早點做出行動,或者不讓二之宮學姐坦白那些事情,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吧?
“紫苑前輩…紫苑前輩一定有辦法的。”
八木御行忽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拿出手機,慌亂的撥通了紫苑前輩的電話。
然而對方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他才撥出去,電話就被瞬間接通了。
“紫苑前輩!”
“冷靜一下。”
八木御行才開口,就被紫苑打斷了,她慢條斯理的道:“別急著哭嘛,御茶子沒事,我一直盯著她呢,不過等等有沒有事,可就說不好了。”
“她在哪里?”
八木御行目露狂喜。
“我已經把地址用短信發給你了,去吧。”紫苑前輩語氣溫和的道:“不過那孩子可是很麻煩的哦,該怎么做,八木君你最好深思熟慮。”
“謝謝。”
八木御行哪里聽得進去,道了聲謝后,便調出紫苑前輩發來的短信,毫不猶豫的跑出家門。
“會成功的對吧?”
一棟足有七八層高的爛尾樓之上,御茶子站在絲毫沒有布防的樓頂邊緣,眼眶略微紅腫,眸中帶著不舍與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