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無處不在的惡意
在五指山的時候與王藤勾心斗角的相處一段時間里，他可是知道王藤這家伙的性子。
可以說完全就是一個性格分裂，唔，或者說是偏執狂來得更準確一些。
平日里的日常時王藤看起來正常得很，而且性子溫和，可一旦動起武來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溫文儒雅不在，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暴力戰斗狂，其戰斗風格之剛猛，饒是孫悟空都忍不住贊嘆這只曾經在他看來的爬蟲，竟是如此有韌性。
而且這種變化還會受到自身威脅刺激而變得越加激烈。
很難想象滿腦子只知道將威脅自己的威脅源滅殺干凈的家伙，竟然還有動腦子的一幕。
唔，倒不是說王藤沒腦子，起碼在與他虛與委蛇的時候可是靈光得很。
只是從來沒想到王藤竟然會如此沉得住氣。
孫悟空忍不住道：“你在干什么？”
王藤撇頭壓低聲音答了一句：“試探一下，如果沒有超過我的實力界限的話，那就把這些人全都給殺了。”
好吧這就是王藤。
想到這里的孫悟空亦是經不住扯了扯嘴角，他何嘗又不是，一旦感應到有人想要謀劃加害于他，那么縱然相隔億萬里之遙，他亦會出手格殺，將一切萌芽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種事情不單單是他在做，只要是達到天仙境，自身元神開始逐漸與宇宙相合，從而在冥冥中感知到自身，只要有人想要對他不利，便能從宇宙氣機中感應到那一絲敵意，從而出手擊殺。
除非有人蒙蔽天機，就如現在的瀚土這般，充斥著混亂，邪惡，扭曲，整個天地都被扭曲得極端瘋狂，無比紊亂的氣機下，就算是大羅帝尊，抽絲剝繭下也得不出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更何況是天仙。
此時聽到王藤恭維的話語，張俊臉上禁不住露出笑意：“不敢當不敢當，只是在這一地微有薄名罷了，這還是依靠眾位兄臺的抬愛。”
王藤正色道：“誒，此言差矣張兄作詩堪稱一絕，哪里會是抬愛。”
張俊一愣，作詩？
好吧他確實是對作詩略有涉獵，也吟過幾首詩出來，但他也不敢妄大的說自己作詩堪稱天下一絕。
難道在這兒遇到自己的詩句的粉絲了？
心中有些竊喜的張俊連忙擺手：“哪里哪里，在下擅長的還是天下文而已，至于作詩雖然略有涉獵，但哪里稱得上是一絕，實在是當不得，當不得啊！”
他手向對面的一名滿是絡腮胡男子推了推，一臉欽佩道：“劉勝兄的做出的詩句才是名滿天下，尤其一首念嬌吟更是震動整個瑜洲！”
“過獎，張兄過獎，我只是一個游離風塵的落魄兒，又哪能比得上提筆治天下的張兄呢。”
張勝一副云淡清風，寵辱不驚，顯然是被人夸贊得太多以至于對張俊這兩句馬屁抵抗力很強。
“誒，劉兄哪里的話，我們只是走的道路不一樣罷了，你多次作詩富含深意，突顯世間，顯然對局勢有清晰透徹的理解。”
張俊忍不住贊道：“有好幾次我都是讀了劉兄的詩，理解其中真意后才想出治理法子呢！”
聽到兩人在這兒做商業互吹，王藤忍不住咧了咧嘴，也沒有打斷這些充滿了酸腐味兒的文人在這惡心人。
他觀察，可惜任憑他如何觀察，卻發現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這些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似乎剛才散發濃郁的陰冷氣息完全就是王藤升起的幻覺。
可以王藤如今強悍到極點的武道意志，又怎么可能會升起所謂的幻覺。
除非真的有高到極點，實力遠遠超出他數個大層次的存在，又無比精通幻陣禁制，才有可能將王藤籠罩在里面。
看著孫悟空老神在在，一動不動的模樣，王藤不禁問道：“這是真實還是幻覺？”
孫悟空：“可以說既是真實，又是幻覺。”
“怎么說？”
孫悟空沉默了會兒，最后還是輕輕答道：“這地方以前存在過，但是現在不存在了，可因為某種原因當時呈現的景象在現在依舊浮現了出來。”
他想了想，最后不確定地開口道：“這些家伙，似乎把自己的精神烙印刻在了時光中不朽，一直流傳到現在。”
王藤：“也就是說，這些人是虛幻的？”
“是，也不是。”
王藤皺眉：“你這繞過去繞過來的我完全聽不懂。”
孫悟空攤攤手：“那我也沒辦法，和文盲解釋這么多確實比較費口舌。”
王藤也不在意孫悟空的嘲諷，在五指山那段時間里，孫悟空完全可以當成口嗨型選手。
一旦找到機會將王藤暫時壓制，嘴巴就開始喋喋不休，一副天老大他老二，鼻孔就往天上看的家伙。
嘴炮相當厲害，有好幾次都把王藤氣的肝疼，然后霎時間開啟《極升羅天怒火真訣》將沒了老虎牙齒的孫悟空按在地上爆錘一頓才罷休。
真的，要不是打不死孫悟空，說什么王藤都要嘗試一下。
“我只是有個疑問，既然你說是烙印在時光中的存在，應該只會按照生前軌跡做事，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才對，為什么與我對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呆滯感，甚至充滿了喜怒哀樂。雖然這種情緒很抽象化。”
還有一句話王藤沒有說，這些家伙的情緒很有可能是偽裝出來的，他能敏銳地感受到對方熱情的語氣中那幾乎可以說忽略不計的冷漠。
孫悟空思考良久，最后微微搖頭，嘆息道：“我不知道，也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辦法施展手段來探查這些，瀚土已經變成這樣了，從萬古到如今，中間經歷過什么樣的變故完全不得而知。”
他說道：“天地環境變了，興許在萬古前不可能的事情，很有可能在如今就極有可能實現。”
王藤若有所思，隨即伸出手碰了碰張俊，待到對方轉過頭來，才詢問道：“張兄，不知道這府上到底有什么事情會發生嗎？”
張俊臉色驚訝：“你不知道？”
王藤疑惑話語一出，周圍空氣霎時間降了幾分，一股寒意自他心底升起，這一桌人的目光開始逐漸冰冷下來，隱隱帶著一絲惡意打量著王藤。